「女人。」姜成瑄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这答案得来太容易,让傅品珍不由得狐疑起来。 「而且世界上就一个。」 「不要跟我说你妈,这太老套了。」傅品珍翻白眼道。 「是我本人。」 「你这自恋狂。」傅品珍骂归骂,但心里没有一丝不快。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 ,又怎么能 别人呢? 只有姜成瑄知道,刚才她说了个谎话,她一点都不 自己。那个答案只是为了逃避问题而想出来的。 「想不想再多 一个呢?」傅品珍轻佻地说。 姜成瑄手臂上的汗 像雨季里的小草,朝气蓬 地站了起来。她有些结巴地说,「你、你不、不会是指……」 「我才不想割 餵鹰。」傅品珍不屑地说。说完之后,看到姜成瑄的表情,她又火大了,揪起姜成瑄的衣领,「你这如释重负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如果今天在她面前的是别的女人,傅品珍或许会有话直说,但此刻她面对的是姜成瑄,这个滑头的傢伙,要是对她直来直往,大概只会变成打草惊蛇。 傅品珍对自己的思考过程很得意,只要她愿意,也是可以轻易地掌握一个人的心思。歷任女友风格不一,却统一口径地说她太自我中心,不懂得体察别人的心意。哼! 姜成瑄没打算和傅品珍纠结在这话题上,轻轻地别过头去,淡淡地说,「我再去帮你泡杯茶吧。」 冷笑着松开手,傅品珍还体贴地为这个 惜形象的人抚平衣服,「去吧。」 经过书桌前,姜成瑄的视线落到桌历上,「我们是下下礼拜週末出去玩吗?」 「嗯。」傅品珍用鼻子出声来回答。 姜成瑄心里不好的预 又更强烈了。星期天……是她的生 ,正好是出去玩的第二天。今天林希政生 被整得七荤八素,那惨烈的场面还歷歷在目。 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过不过生 应该可以决定吧?不过生 ,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要是别人都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 ,她也可以当那天只是寻常的一天。但是……她的学姐们似乎都是人 ,这样心存侥倖真的好吗? 「在想什么?」傅品珍走过来接走姜成瑄手中的茶杯。「站着也能发呆,真是佩服你。」 转身前傅品珍在姜成瑄额头上恶作剧地轻弹一下。 姜成瑄手捂额头,撅着嘴说,「会痛的。」 「不痛我弹你作什么?」 姜成瑄的手像黏在额头上似的放不下来。她怎么觉得傅品珍的眼神……好嫵媚? 「你都这样……」姜成瑄惊觉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太不适当了,连忙捂住嘴巴。 「你怎么了?」傅品珍手里捧着用滷汁烫过的王子麵,悬在半空中的筷子掛着几 捲曲的麵条,一脸疑惑地看着 言又止的姜成瑄。 「没什么。咬到嘴巴而已。」 傅品珍嗤笑一声,「想必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姜成瑄自己也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她怎么会把「勾引」这字眼用在傅品珍和她之间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习惯有话直说的傅品珍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 吐吐的。 「你都怎么追女朋友呢?」姜成瑄偷偷换了个话题。 本来只是想打趣一句,「你都这样勾引人吗」,但这样的话语实在太轻佻,姜成瑄不觉得她们有 到可以这么说话。只有和那个人,她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 再说,如果真的说出口,傅品珍要是来个假清纯真装傻,她不就尷尬了?搞不好还会被强冠上思想齷齪的大帽子。因为那个人经常这样倒打一耙,让她哭笑不得。 有生之年,还能 得到这样的朋友吗?姜成瑄不 慨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傅品珍毫不留情地打断姜成瑄的追忆。 姜成瑄没有一丝眷恋地收回思绪,期待地看着傅品珍。 她知道空着肚子喝酒不好,但即使吃过滷味,再喝酒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毕竟,喝酒这件事本来就不好。姜成瑄看着桌上排排站的试管,五顏六 采万分,可以想像那滋味有多么繽纷,但她却不太想尝试。她没有醉过酒,但看过醉酒的父亲,她厌恶那种近似于生理无法自理的丑态。 「你把这些喝完,我就去泡一个妞回来给你看。」 「一管换一个。」姜成瑄讨价还价。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傅品珍不正经地瞟着姜成瑄,「你让我去把那么多妹回来,想做什么?左拥右抱?」 姜成瑄的白皙的脸染上一阵粉红,「才没有。」 十点过后,夜店正是热闹的尖峰时刻。卡座里三三两两的女女,或相拥或接吻的比比皆是,舞池里深情相视的更是不胜枚举。姜成瑄被这气氛 染得心猿意马的,和这些人相较起来,她倒像个长年 的僧侣了。 「这样吧。一支试管换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我把人带过来,你就要追加两支。」 傅品珍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得手之后的后续处理,现在想清楚了,便只意思意思加码一点。而她也已想好策略,今天非把人灌醉不可。 「好。」姜成瑄当自己鬼 心窍,咬着牙便答应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也不知道倔强的点在哪里,反正,她就是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见识到。 傅品珍翘着莲花指捏起一支红 的试管,「客人请先买单。」 姜成瑄连闻都不闻,摒住气便把红 的 体倒进嘴里,只觉得有股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开来。她把试管倒过来,让傅品珍看清楚那里头是一滴不剩。 「请稍候。」傅品珍拍拍姜成瑄的肩膀,瀟洒地往吧檯的方向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姜成瑄在傅品珍的身上看到「帅气」两个字。 傅品珍的方向笔直得像竹子一般,只见她点了点坐在吧檯边的其中一个女孩的肩膀,侧身站在两个座位中间,一手撑着吧檯,一手自然地垂放在身旁,悠然自得。姜成瑄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却能在吧檯后方酒柜明亮的灯光照 下,看清楚傅品珍的脸。她笑着靠近女孩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孩动了动肩膀,不知是笑开了还是无所谓的耸肩。两人头碰头地靠在一起,一同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傅品珍像是任务达成似的,又在女孩耳畔说了几句,其间还不忘斜眼挑着姜成瑄。 一张杯垫从桌缘滑到姜成瑄手边,上头写着一串数字,还有一个名字。 「还要再玩吗?」傅品珍 出一支试管,一口饮尽。 姜成瑄不甘示弱地 出试管,学着傅品珍的动作,仰头喝乾。喝完后,用手背擦了下嘴边,扬起下巴,让傅品珍再下海一次。 这次傅品珍没有再走向吧檯,转而走进舞池。她没有一丝犹豫地走进一圈人之中,不一会儿便牵着其中一个女孩的手 离到一旁,单独面对面地跳着舞。傅品珍的身段柔软,时不时地挑逗着女孩的身体,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姜成瑄的喉头不自觉地乾涸了。傅品珍的双手搭上女孩 的肩膀,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姜成瑄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是脸颊贴着脸颊,曖昧的气息 动在两人之间。 两道同样纤细的身影靠在一起没多久,便一同走向吧檯。傅品珍在女孩的脸颊上轻吻一下,旋身回到姜成瑄面前。 又是一张杯垫。 姜成瑄拿起一支试管,不发一语地逕自喝下。 「这是还要再来的意思?」傅品珍惊讶姜成瑄的玩兴,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玩起来会这么没节制。应该说,「玩」这个字,和姜成瑄这个人是搭不到一块的。 她勾了勾嘴角,正要再度下场,手却被拉住。 「我只是口渴了。」 在五光十 的灯光投 之下,姜成瑄的脸看不出来是红的还是白的,但傅品珍却看出了那眼神里有一丝的脆弱,彷彿轻轻一碰就能把线拉断,让她的神智彻底涣散。傅品珍并没有打算怜悯她,甚至还想着是不是该去带个人过来,再多灌她两支试管。 没等傅品珍把话说出口,姜成瑄已经一手一支试管地并放在桌上,「再加两支,去带个人回来。否则,剩下的这些全是你的。」 傅品珍看着被姜成瑄用手背推过来的试管架, 略地数了下还有十几支,看来刚才她不在的时候,姜成瑄曾喝了几支掉,便也懒得跟她计较刚才她因口渴喝下的那支算不算数。 没有再小心眼地确认姜成瑄有没有喝下那两支试管 尾酒,傅品珍早就盘算好哪个人可以带过来演一场戏。但她没想到,把人带过来时,姜成瑄已经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度数这么轻的酒也能喝醉?这个人是有多清纯啊?傅品珍扶额。 「呃……人都醉了,还要演吗?」女孩看着脑袋发疼的傅品珍说。 之前坐在吧檯边上的女孩也靠过来,「小珍,今晚要温柔一点啊。」 妖嬈的女人从后面抱着傅品珍,双手环绕在傅品珍的 上,下巴亲暱地靠在傅品珍的肩膀上,「要帮你叫车吗?」 「嗯。顺便帮我把人扶出去。」傅品珍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 觉。 好不容易把人丢到 上,傅品珍累得不顾形象地呈大字形倒在姜成瑄的身旁。那人不知怎么回事,翻个身之后,便攀在 沿没再动作。傅品珍撑起身体探头过去观察姜成瑄的姿势。 这是什么姿势?水平版的无尾熊抱树?真难为她这样还能保持手脚不掉下去。 傅品珍淘气地用膝盖顶着姜成瑄的 ,看她是不是能不为所动。不料姜成瑄忽然翻身回来,傅品珍光顾着缩回脚,没有防备姜成瑄的手臂一挥,一巴掌落在傅品珍的头上。傅品珍背对着姜成瑄,思索着该不该跟醉鬼讲道理。 喝醉的姜成瑄倏地坐起身,吓得傅品珍猛回头,像见鬼了似的。 「你想干嘛?」傅品珍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定这傢伙酒品如何。 「我想咬人。」姜成瑄紧闭着双眼却一脸严肃地说,彷彿这是件很神圣的事。 被这突生的异象震慑住的傅品珍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反应,事情又有了变化。 「为什么?啊~你竟然咬我,找死!」傅品珍大手一挥,把人掀倒在地上。 姜成瑄挣扎着爬起来,侧着头趴在 缘,一脸不甘地说,「凭什么每次都咬我?我也要咬回去。」 傅品珍扁着嘴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咬过她了。听她那不甘心的抱怨,似乎被咬过不只一次,到底是被谁咬的呢?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