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凡决定休学了。 期末前夕,任之凡告诉白宸他想先休学处理家里的事,再回来唸书,而这段时间他会先搬回台南,和小舅一家人住。 白宸没有多问,尊重他的决定。 除了白宸外,任之凡没再告诉人这件事,打算等到开学前夕,回来办休学手续时再告知其他人。 因此,暑假来临之际,任之凡便开始收拾行李。他们这间公寓的租约只到七月,必须在这之前办理退租手续。 不过,白宸却不打算另租套房,而是向房东办理续租。 任之凡不解问:「这样你就要付两倍的租金了耶?」 「懒得再去找其他房子。」他打了哈欠,「而且你不是只休学半年?若你之后回来找我合租,还要再找一次住处很麻烦,搞不好你之后会就不想休学了。」 「果然有钱就是任啊……」任之凡慨叹了口气,「那这样我是不是就不用把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了,毕竟你会继续住在这?」 「你确定会回来住就好,别把垃圾留给我。」 得到应允,他咧嘴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谢啦,我还再想东西那么多,我该怎么全部带走呢。」 任之凡离开的前一晚,和白宸两人坐在客厅看电影。 任之凡特地下楼买了盐酥和啤酒,看着他从塑胶袋里拿出各式啤酒,白宸蹙眉问:「你不是不能喝酒?」 「偶尔放纵一下没关係啦!再怎么说,今天都是我待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总要有点庆祝的气氛嘛。」他拿起一罐啤酒递给他,「给。」 白宸接过酒罐,没再多说什么。 当晚,两人坐在客厅,看着电影配着盐酥和啤酒,偶尔吐槽电影里那些浮夸又不合逻辑的情节。 电影播完后,任之凡从房里拿出一个黑鞋盒放到客厅桌前,「给你。」 「这什么?」白宸问。 「球鞋啊。」 「我看也知道啊,你拿这个出来干嘛?」 「我先前买的球鞋都放在老家,一把火全被烧光了,只剩下这一双了。我懒得带鞋盒回台南了,想请你帮我保管。」 「那你放在你房里就好了,干嘛特地拿给我?」 他摇了摇头,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球鞋偶尔要拿出来穿一穿,擦拭掉灰尘才不会发霉坏掉啊,这双球鞋可是我排了两天两夜才买到的限量款,网拍都喊到八万了,如果没有好好保养,跌价了该怎么办?」 他打开鞋盒,亮出里头那双价值不斐的黑球鞋。球鞋被完好地密封夹链袋里,还放了好几包乾燥剂,光从收藏方式就看得出来他多么宝贝这双球鞋。 「既然这么贵重,干嘛不一起带回台南?」 「哎唷,我小舅家都是小孩子,怕他们拿我的东西,这可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他们拿去穿怎么办?才想请你帮我保管。」 「你不怕我上网卖掉?」 「你又不缺这些钱?再说你那么懒,肯定连网拍都不会用。」 不知是褒还是贬,白宸冷着脸,不予回应。 发觉说错话,任之凡赶紧陪笑:「哎唷,就帮我个忙嘛!而且我们两个鞋子尺寸一样,你偶尔也可以拿出来穿,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两双鞋。」 「先放着。」白宸勉为其难答应,「不过我先声明,我不负任何赔偿责任,是你硬要我保管的,之后拿回去发现有损毁或污渍别找我。」 「当然啦。」任之凡忙不迭点头,诚恳地朝沙发的他合十双手,「那这双鞋就拜託你了。」 面对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态度,白宸又忍不住看了眼鞋盒,最后无声叹了口气。 任之凡重新坐回沙发,电视此时正在播放经典港片,一枚硬币刚好卡在路面隙,奇蹟似地直立在地面。不过,两人的心思已然不在电影上,而是喝着酒科打諢,电视声反倒成了背景音乐。 这夜,夜空晴朗,两人直至夜深才关掉电视各自回房。 白宸睡到隔下午。 当他走出房里时,已不见任之凡的身影,而后注意到玄关少了他的白运动鞋,更确定他已经离开了。 客厅似乎经过一番收拾,酒罐都清掉了,只剩桌面那个黑鞋盒。他走到桌旁,拿起鞋盒端详几秒,决定把这盒庞然大物放回任之凡房里。 任之凡的房间比印象中要整齐乾净,几乎没有杂物,就连书柜都清空了,只放了两个佔据空间的大纸箱。 将鞋盒放在门边后,他走向那两个大纸箱。纸箱没有封,他没有多想便打开了,一箱放了衣物,另一箱则放了篮球和模型玩具等私人物品。白宸这才明白房里不是没有杂物,而是都放进了纸箱。 盯着箱子里的物品,他唤了分一声,「任之凡现在人在哪?」 「报告主人,他现在在在台南火车站!」 沉几秒,他再度问:「能告诉我他小舅家里现在的电话号码吗?」既然分只能回答现在发生的事实,电话号码这类事实应该也能回答才对。 「小事一桩。」分点头,有模有样地推了镜架。 白宸掏出手机,输入分唸出的那串号码,等待电话接通。 十分鐘后,他掛断电话,换上衣物便出门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