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念从梦里醒来,身体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怀抱的余温。 她怔忪片刻,拿起头柜上的手机。 凌晨叁点刚过,距天亮还早。 放下手机、裹紧被子,没多久便再次被卷入梦中。 …… 梦里她与弗兰克在森林公园的林荫道上散步,暴雨突至,两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一头一身,司机匆匆赶到将他们载回酒店。 洗过热水澡后量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弗兰克犹不放心,又让人熬了冒茶,煮好后他亲自端到客厅看着沉念喝完。 他穿着一身棉质的蓝白条纹睡衣,刚吹过的头发柔软蓬松,站在暖调的灯光下,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 沉念将杯子递给弗兰克,在他转身的瞬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 弗兰克扭头,微微笑着问她,“怎么了?” 沉念深了一口气,“弗兰克…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吗?”这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有些愣,沉念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弗兰克则是觉得有点突然。 他喜沉念是毋庸置疑的,从把沉念接回家的那天起,他就希望能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他想他们会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拥有可的子女。但想归想,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过什么,两人所处位置决定了双方权力的不平等,他主动提出对沉念来说是一种不公。 见他好半天不说话,沉念有些挂不住脸,她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实在唐突,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问问别人愿意与否。她从沙发上起身,“算了,我先去睡了…” 然而刚一转身,手腕就被握住。 弗兰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微微用力将沉念转过来面向自己。 沉念抬起头,还未看清他此刻表情,就被搂着吻住。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但好像已经演练过许多遍那般,毫不青涩。 弗兰克的贴在她的上,如同羽落下那般轻柔,沉念像是被打开了情的开关,心跳骤然加速。 她积极回应着,甚至主动张开嘴将舌头微微探出试探地顶开对方的。 而后这个吻自然而然变得烈了起来。 弗兰克的双锁住她的双,二人舌与舌相纠,互相着对方。 她的手从他的侧攀上肩膀、绕过脖颈,纤细的手指缓缓摩挲他动脉的位置,受他跳动的脉搏。她明显觉对方呼更加重,握在自己上的手也更加用力。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食髓知味般不愿放开对方。 沉念腾出一只手解开男人睡衣扣子,手掌贴上他火热的膛,受他急促的心跳。 弗兰克也拉下她睡衣的吊带,低头从脖子一侧吻到锁骨再到柔软而又翘的房。当他张开嘴含住雪峰顶端那抹殷红时,沉念忍不住嘤咛一声,身体骤然紧绷,手指在他后背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 男人似乎受到她态度的鼓舞,热的吻一路向下。 她被掐着抱上了沙发,弗兰克半跪在沙发前,将她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肩上。 他虽然刮过胡子,但下巴并不光滑,杵在她的来回摩擦时又刺又,身体一阵酥麻,道深处传来渴望,小动着吐出晶莹的体。 当他拨开含住蒂时,沉念身体猛地一颤,脚背紧绷,脚尖难耐地蜷起。她攥紧了身下的沙发垫呻出声,“嗯…弗兰克…好,不要这样…” 弗兰克用舌尖轻舔那一点,微微笑着抬起头,“只是吗?” 她眼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朦胧地与之对视。 对方那双蓝绿的眼睛幽深得好似古井般,她实在难以看出里面到底蕴藏了多少情愫。 她在对方的齿间高了两次,体溅在他的脸上又被他伸手拭去。 弗兰克等她呼平缓后拿了洁巾细致地帮她清理干净,然后将她抱进卧室放在上。 “为什么?”明明情动,为什么不做? 弗兰克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套,而且第一次,我觉得可以更加有仪式一些。”他笑,“至少不是在刚刚淋了雨后。” 他没有说不愿意今天就做的真实原因,那就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沉念如此存粹而热烈的情之。是的,他知道沉念对他并不是真的,虽然有依恋、有喜,但并不是。 与是否真的能割裂?情究竟是重是轻? 在米兰·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看来,情是轻的,它不应该成为必须如何,它应该超于此,它应当是自由的。所以他会说出“使命?特蕾莎,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我没有使命。任何人都没有使命。”*这样的话。 每个人对于和都有着自己的看法,而对于弗兰克来说,他不能完全认同对方的话,情对于他来说从不是轻的。或许是他不能分清情与责任的界限,甚至不能真正分辨自己想和沉念究结婚生子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喜。 从沉念正式进入他生命的那天起,他就主动把她纳入了自己的人生版图;在胡茉莉夫妇离世后,他更是将她当作自己一生的责任。沉念是他不愿割舍的牵绊,他一直都不把这种责任当作世俗的枷锁。 他是甘之如始的。 至少他认为自己是甘之如饴的。 沉念想说自己有带避孕套,毕竟做是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她自然会准备好这些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她很清楚,没有避孕套只是一个借口,弗兰克不做更多是因为他没有准备好在今天与她发生关系。 既然如此,她不愿强求,也就没有提自己有避孕套的事。 她坐在上,平视着对方完全起的茎,主动道:“我帮你出来吧。” 她轻轻握住茎部,张开嘴想将头含住,然而还没靠近就被弗兰克挡住,“我自己来就好。” 沉念目送他离开卧室,不知为何总觉他背影有些落寞。 弗兰克在自己卧房的浴室解决完冲过澡后又回到沉念这里,“今晚我陪你一起睡。”他在上躺下,很自然地搂过沉念,“不会生我气吧?” 沉念靠在他怀里摇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冲动了…而且第一次,可能确实应该有仪式一点。” “那,明天怎么样?” “好。” —— *米兰·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P375,“特蕾莎,”托马斯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在这里很幸福?”“可你的使命是做手术呀!”“使命,特蕾莎,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我没有使命。任何人都没有使命。当你发现自己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使命时,便是一种极大的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