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人套房内,书桌前坐着一个绑马尾的少女,她低着头,手握着钢笔,正在写记。 两年时间,足够一个少女成长,有人说,二十岁像第二个成年,因为在大学里,会遇见来自各地的人,认识不同事物的面貌。 高中,有老师会提醒你各种事,大学,什么都得自己来。 【高中毕业后,我选择了去外地读书,其实我原本想就待在原城市读书就好,毕竟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没有什么想做的。】 【还有我想待在谢故身边。】 写到这里,少女的手微微一松,钢笔墨水不小心滴落一滴,在纸上形成一朵深棕的墨花,慢慢往纸上四周渗透,就像一朵花正在绽放。 盖住了「谢故」三个字。 少女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往下写。 当时身边的人都在劝她。 像是高中班主任:「诗佳啊,你为什么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以你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啊!」 或是她的好朋友陈唐:「诗佳,我身为你的好朋友,是很想跟你一起继续玩,一起逛街的,但是,好朋友也想看到你有更好的未来」 【我大学在国内读了一年,后来换学生一年,去了加拿大。每次想起糖糖当时边说边哭的模样,都会不自觉笑出来。】 写到这里,郑诗佳又不自觉笑了一下。 【后来】 突然她写字的手一顿,她抬手了一张卫生纸,擦擦眼楮,了一下眼睛,才继续写。 【后来,我跟先生吵了一架。】 那是她第一次看先生沉下脸,声音依旧低哑,此刻却不近人情,眉眼不再温柔,却依旧勾人。 再后来,发生了一件令她至今想起,依旧浑身颤慄的事。 * 两年前,谢故家中。 谢故今天特意早一点回家,原因是他接到一通电话,是郑诗佳高中的班主任,谢故原本面缓和的听着,当人讲到:「她竟然放弃了大好机会,不愿意去更好的大学」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诗佳她,不想读更好的学校,寧愿留在我们这小小的破地方啊!」 了解一下情况之后,谢故叫来小纪。 「帮我把晚上的行程都推了,我今天回去一趟。」 * 下午,郑诗佳去补习班补数学,她未来升学主要是读法律系。 她不仅想帮谢故,她自己本身对这些法律的东西,原本就很兴趣。 而补习费原本是郑兴仁,也就是她的爸爸在缴费,但后来便变成谢故负责了。 等郑诗佳回到家里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她即将面对的是脸上异常严肃的谢故。 当时她迟疑的走进门。 郑诗佳关门的动作缓慢,觉得气氛凝重,令她内心惶恐。 一走进来,客厅里的桌上,放着两张纸,右上角有眼的标志,是志愿单。 另一张看不见,被在底下。 而谢故背依靠在沙发上,戴着他的那副黑细框眼镜,翘着脚,手拿着触控笔,不断在平板的萤幕上写写画画。 过了半晌,谢故彷彿像终于注意到郑诗佳似的,低声道:「过来坐。」 而这过程中,他没有抬头。 郑诗佳走过来坐下,谢故还在处理公事。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放下平板。 谢故把眼镜摘下,了眉梢,他起身走去厨房,郑诗佳看着他,原本以为是要去倒水,结果没想到,谢故拿了两瓶酒回来。 匡地,酒瓶碰在玻璃矮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故一言不发地起身,又走回厨房拿了一个杯子。 他回来坐在沙发,把威士忌打开,啵—— 郑诗佳就这样看着谢故喝了一杯又一杯。 想阻止又不知道怎么办。 「先」 郑诗佳急的手忙脚。这时候也没个人在。 而谢故还是在喝。 他脸上开始泛红,耳朵也红掉,边喝还边咳嗽,但他还是继续喝。 玻璃高脚杯里装着的金体,被他拿起,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靠近他那润的薄,威士忌顺着喉咙咽,酒的味道刺着喉咙,苦涩与气体直衝脑门,口腔里充斥着威士忌那霸道的呛辣。 等谢故喝了第六杯,还不过癮,当他打算直接用酒瓶喝时,郑诗佳终于忍不住了。 「先生谢先生,谢故!」她直接叫了谢故的名字。 「咳、咳咳——」谢故本想讲话,但是他嚥不及,被劲辣的酒给呛到喉咙,郑诗佳连忙靠过去帮他拍背。 结果,一个闪神,郑诗佳被谢故在身下。 「先?」郑诗佳撑大她的眼眸,嘴巴微张,她看着在上面的人。 她的头刚好被他的双臂挡住,两人距离不到一个玻璃高脚杯。 谢故一隻脚卡在她的双腿之间,一隻脚撑在地上。 她现在整个人被困在沙发,怎么逃都不对。 怕一动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郑诗佳越想越脸红,心里尖叫不已。 在她身上的男人,此时在郑诗佳眼中,就像要吃人的怪兽。 暖光线隐没在他的发梢,看起来像咖啡,被光线照的地方,又像刚泡好的普洱。 瀏海因引力垂落,郑诗佳不知道该看哪里,莫名的,视线被谢故的喉结引。 她慢慢往上看,薄因刚刚烈咳嗽而红艷,郑诗佳紧张的了口水。 「呵?」她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笑,不由自主地往上看去,对到了那双眼睛。 一双离的眼,眼神带勾,似要趁郑诗佳不注意,把她的心给勾走。 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示意,郑诗佳就会乖乖被带走了。 从身到心,心甘情愿。 「先生?」不知道为什么,郑诗佳口乾舌燥,想舔一下乾涩的,而她也这么做了。 然后她就看到谢故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变的深邃,变的火热,直勾勾地看着她。 于是她发现,谢故的视线往下了,她原以为,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谢故伸手解了第一颗扣子。 看了许久才抬眼,眼神也越发灼热,他沙哑地说:「热。」 鬼才信?! 郑诗佳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视线的位置,不就正好是自己的部吗 原本就已经红爆的脸,这下怕是要原地蒸发了。 谢故见她明显是反应过来,低声沉笑了好久,笑完,陡然沉下脸。 「学校是怎么回事?」 啊、啊? 「嗯?」 「我」郑诗佳还没从刚刚旎的气氛回神,突然间脑袋空空,不知道如何说话。 「你在想什么,为了我,你是我的谁?」 「我、」郑诗佳骤了一下眉头,可谢故却越说越过分。 「我有说我想要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目标吗?开什么玩笑,诗佳,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谢故帮郑诗佳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