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 转头看真冬,见她一动不动望得认真,脸离得又近,融野不解此为怎般风情——是要我亲她吗? 口干舌燥,微局促,美人在侧,松雪融野所谓的意志不比的分量来得重。 “你作甚。” 身子倾到一半,融野栽了跟头:“咳!无事!” “就决定是你了。”一拍膝盖,真冬两眼放采,“我一直在苦恼橘殿的美貌,现下才发觉就应该是你。” “是么,真叫人害羞呀。”收敛心,融野低头问道:“冬冬你会给我很多女人吗?” “还有很多男人。” 瘫坐在地,融野又想睡觉了,“唉,你的故事,你且写你的吧,既拿我作个主人公,写好了还请给我看看橘殿是怎么个风儿。” 靠近,真冬想多看会松雪融野的美貌,用笔画下也可,然还是用眼睛看,画在心里最妙。 “这小孩长得真漂亮”是当年真冬继“这小孩真烦人”后对松雪融野的第二印象。在松雪融野来大德寺前真冬未见过别家小孩,但她只见识少,美丑仍是有认知的,要说为什么,那些个佛像不都往美了雕的么,幼年期的松雪融野长得就跟善财童子一模一样,那必得是漂亮的吧。 后来她们都长大了,小河童也长成了大美人。可掉果童子还在她心里,掉的果子是她儿时唯一的甜。 望着这张脸,真冬时而到对松雪融野,自身所怀的远不仅又或依恋,甚至不完全等同于恋。那应属一种糅杂于其中的复杂情,莫可简单定义。 “啊——!” 一撑肩膀,融野制止了真冬的靠近:“不行!你不可以离我太近!我会犯病唐突你,我不能,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 自说自话的憨瓜,她且嚎着吧,真冬看完了。 “先生,隐雪先生可在家中?” 但闻屋外女子的唤声,二人面面相觑,融野憨头呆脑不说话,真冬扯过她的外衣披上,接着应道:“在的,进来吧。” “是。” 起先融野当来者是那风华绝代的踯躅太夫,待随真冬出屋,见女子行礼登廊,融野方想起踯躅太夫已落籍在豪商纪伊国屋那了。 “这位是……?” 隐雪先生背后黏着的女子相问,香穗伏首回答:“民女唤作‘香穗’,是受雇来伺候隐雪先生起居的。” “伺、你是说伺候吗?”融野不凛眉一跳。 像是没看到松雪融野脸上一闪而过的沉,撂下一句“拜托了”,真冬旋身回屋。 “是,请给我吧!” 名叫“香穗”的女子声音洪亮,手脚也麻利,应做惯了这类活计。虽觉抱歉,怪心思地,融野把她的容貌瞅了又瞅方得安心。 “叁井说我既不住她送的宅子,长短得受下她送来的佣人。” “佣人的话不和你住一处吗?不用朝夕伺候你洗漱入睡吗?”疑虑犹存,融野梗着脖子问道,“你冷了热了不得有人在旁照料你,你想这个那个了不也得——” 哦,是的,对松雪融野的第叁印象就是“这小孩话真多”。 脸比她还沉,真冬顶道:“我虽懒,但有手有脚。她隔来,洗衣清扫,做完就走。” “是么。” “你有话要说?” “没有的,冬冬。”融野齿一笑。 不晓松雪融野在别人那可有这百变的脸,一会好一会歹,相处得越久就越明白此人不好相处的地方。 手又被她牵住了,她坐近,轻而柔的说话声有其特别的韵味,真冬很喜听,为之心醉。 “久未同你作画了,天还早,你可愿同我一道作画,冬冬?” 莫有拒绝的理由,在只两人的温暖屋子里,一面听着邻间的拾掇声响,真冬转睛于融野。 兴许松雪真冬真的格恶劣吧,有事没事反正不干好事。抵膝相倚,真冬倏地凑至最近处,近得能切实受到对方呼的变化。 “冬冬?” 不等融野歪头疑惑,她的教吻封住了。 唐突的吻,吻得她心如麻。她只会动嘴运舌去回应这吻,她的舌头远较她的脑子灵活。 冬冬的吻是唐突而热烈的,热吻里融野意外觅获源自冬冬的珍贵且短暂的情意。她亦想好好珍惜,勿论底线地疼顾冬冬的身子,剖开心来看看那情意几分真几分假。 幽暗的空间是否是酝酿浓情的绝妙条件,融野身为女人的望由真冬唤醒了,她拼命遏抑的一个吻便可揭盖启封。 融野是喜接吻的,更喜她的冬冬无甚缘由的吻袭。她的心有无限宠溺纵容,因她也是喜的,想与这女子共沉海。 “冬冬……唔……” 然就在吻浓,她伸手要解冬冬的衣时,融野竟像被人用木狠敲了后脑勺,呆定在那,指尖与她想嗦想的冬冬的近在咫尺。 她好险就又要犯浑了。 “冬冬……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放弃亲吻,拉开距离,融野正身跪坐。 平余悸不容易,真冬为一霎的而惊懊。 “所以莫要刺我,我、我会忍不住……”整,融野说道:“和最要好的朋友做是会后悔的,我已尝过一回个中辛酸苦涩,不想你也尝到,冬冬。” 鬼知松雪融野在哪个被称为“朋友”的女人那吃瘪,也亏得她矜持。 是想当个任驱使的禽兽,梦里都是她们于大德寺的雪夜绸缪。可既然下定决心以朋友身份相处,体就只得割舍。 越做会越,越就越想独占,独占不了的宁愿狈逃避。 从前的经验是如此告诉这松雪真冬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