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戌时,子佩从她窗外跳了进来。阿尔东沙依然是坐在榻上运功,杜容臻这次剥的是荔枝。 子佩看到杜容臻,大惊失:“怎么是个男的,出去!” 阿尔东沙淡定自若,“不速之客怎么还赶主人出去?” 子佩捧住她的手,哀求道:“娘子,我不是要带你回去。” 一旁的杜容臻脸惨白,心想他肯定就是那个子佩了。 眼见杜容臻杵着不动,子佩袖里直接飞出一枚刀来,阿尔东沙掷碗打落,大声呵斥:“你干什么!当着我的面,要杀我的人?” 子佩也是又惊又怒:“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娘子,不能和他住一起!” 阿尔东沙皱眉,不在外人面前掰扯这些,让他进卧房说。 关好房门,子佩从背后抱了上来。 “娘子,我好想你,你为什么就那样跑了?我关了好久的闭,终于找到你了。” 阿尔东沙无奈道:“子佩,我们是被着成婚的,又没有情,你何苦这样?” 子佩勒紧她:“怎么会没有情?我你啊。我听子期说你不喜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阿尔东沙只觉心如麻:“可是我不你!” 子佩掰过她的身子,恨恨道:“你上外面那个人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旦阿尔东沙承认,他就要出去宰了杜容臻。 然而阿尔东沙立马否定了这个答案:“怎么可能。” 子佩在对视中问她:“那你谁?” 阿尔东沙凝眉思索,脑子里第一个闪过了小叶。她想自己应当是喜小叶的,但小叶却恨毒了她,这么说来她应该把钱先给小叶送过去,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陷入了关于叶瑾的思绪中,子佩观其神,心里一阵绝望。 “是谁?” 阿尔东沙挣开他。“说了你也不认识。” 子佩颓丧地坐在窗边,决意要问个明白:“你为什么喜他?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阿尔东沙也坐了下来,认真地回答:“也就是两三年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很别扭,但我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总是很喜,老想同他说话。” 子佩看她回忆对方时出的笑意,心酸得几落泪:“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又和外面那个男的同住?” 阿尔东沙敛了笑容,眼里闪过失落,她垂下头道:“我做了一些错事,他正恨着我。容臻……他格软弱,没什么本事,他想跟着我,我便让他跟着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私情。” 子佩一听她也是单相思,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他既然恨你,你又何必再去他?回过头来和我两情相悦不好吗?” 阿尔东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你也去找个喜你的女子不就好了。” “我们成亲了呀,你是我的娘子,我当然只你。” 阿尔东沙叹气:“我想我是不能控制自己去喜谁。而且……” “而且?” 她为难道:“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同房,每次都很痛。” 子佩脸苍白,落寞地道歉,阿尔东沙觉得有些尴尬,也沉默了。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之时,子佩突然起身挡在她面前,而后门开了,海原卿走了进来。 “抱歉打扰了你们小两口的团聚……” 傍晚开始楼里就聚集着异常多的人,看来这并不是巧合。阿尔东沙并肩站到子佩身旁,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海原卿微笑:“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拜托公皙家的公子帮我办几件事。” 阿尔东沙劝告她:“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可能做背叛公皙家的事。而且你动公皙家的人,他们会报复你的!” 海原卿点头:“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好像不是公皙家的人吧,杀了你应该无所谓。” 话未落音,海原卿剑已出鞘,阿尔东沙和子佩均在防备着她,登时一个格挡一个出击,她二人虽然配合默契,但架不住人多,数人破窗而入,把她们倒在地。 海原卿提剑悬在阿尔东沙头颅上方,子佩狂吼:“她是我娘子,她也是公皙家的人!你们杀了她公皙家一样不会放过你!” 海原卿语气仿佛是真的很惑:“是吗?但我怎么听说她本该是宁相的子?原来您是被公皙家绑架了啊?虞、县、主。” 阿尔东沙知她手段狠厉,心思深沉,此刻也不挣扎,平静地问:“你要干嘛?” “很简单,我只是想跟你一样,我也想学天心诀,但我不想死。” 阿尔东沙疑惑道:“你修为这么高,天赋这么好,学天心诀干什么?” 海原卿蹲下来,怜地抚摸她的脸:“当然是为了更高,我现在是摇光境,几乎已经到了顶峰,但我知道你一定会超过我的,对不对?” 阿尔东沙想了想,要求跟她单独谈谈。 海原卿扯起她的头发,评估她眼里的诚意。两人对视良久,海原卿撇了下头,令众人押着子佩出去,阿尔东沙给了子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海原卿把门关上。 确信其他人都离开以后,阿尔东沙坐在椅子上扶额叹息。 海原卿冷哼一声,言简意赅:“赶紧。” “要去公皙家才行,但你就算进去了也出不来。” “你怎么出来的?” “我的……师父,她是公皙家地位很高的人,她让我嫁给子佩……”说到这里,她有些难过,闭上眼平复心情。 海原卿目不转睛地观察她。“接着说。” “她说,让我跟子佩生一个孩子,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也许会死?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人监视我。”阿尔东沙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我就跑了。” 海原卿对她的省略大为不。“就跑了?在他们的监视下?” 阿尔东沙摇头:“我怀孕了,他们放松了警惕。以你和公皙家的关系,就算混进去了,也没有任何可能出来,他们大概会杀了你。” 海原卿皱眉,脸上晴不定,她狐疑道:“你的孩子呢?” “我打掉了。” 海原卿依旧是半信半疑。 阿尔东沙无奈,在海原卿惊疑的目光中起身把衣服了,赤的身体分布着壮的肌和狰狞的疤痕。 她指着肚脐下方的一道伤疤,艰难开口:“医馆说我月份不小了,不愿意帮我,我在这里捅了自己一刀。如果不是为了走出王府,以我的天资本就不需要学什么天心诀,更不用去他们家走这一遭!如果我能跟你一样,一开始就是个自由的人!” 她越说越动,泪珠滚落下来。“到了现在,我依然要被我的过往所挟持。我还要怕你把公皙家的事抖出去,即使他们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这么弱小?我到底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只是为自己活着!” 几乎是咆哮着发完,阿尔东沙瘫坐在椅子上闭眼泪,海原卿凝视着她,久久不语。 “我也不是打一开始,就是个自由的人。” 海原卿将衣服为她披上,转身离去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