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冉抬起手，非常安抚外加讨好地摸摸他肌
隆起的胳膊，停顿了下，才真诚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了？说话说的好好的，你突然这样——”又是那种不痛不
哄小孩的语气。这次却不好使了。
北皎不动声
地拂开她在自己肩膀上蹭来蹭去的手，漆黑的眸子不容逃避一般死死地盯着她：“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宋迭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个喜
跟在你后面、粘着你的小
孩？”他声音听上去有点刻薄。
他的怒火和怨气来得莫名其妙，先问他怎么了，却最终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摇摇头：“怎么一样？”
如果和宋迭一样，那他上一秒是在做什么，每天恃宠而骄似的蹭蹭和见
针的亲近又是什么？来到新疆七天，宋迭连她的房间都没进过……
而他除了睡觉，基本都呆在这里。
一样？他哪来的总结居然觉得他们一样？
可是不一样的又在哪？
姜冉自己都答不上来，所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气氛已经紧绷到了一触即发，就像是带着酒
的钢丝球在伤口上反复的摩擦，她的手从他胳膊滑落至背——室内他只穿了一件t恤，于是她轻而易举的便能摸到他背上结痂的地方凹凸不平的手
，有些痂已经快掉了，边缘翘起来的，想必他这几天都不能正常姿势睡觉。在她沉默思考的时候，手还在无意识地轻抚他的背，少年的肌
因为她指尖掠过无声地收紧。他的吻再次落下。
这次不如上一秒那样急躁，只是也不再安分，单纯
足于她的
瓣，如羽
一般落下的位置，还有她的睫，眼角，耳侧——而后稍一停顿，他柔软的
瓣贴在了她的动脉。他的一只手原本拦着她的
，在她发出含糊的嘤咛声时，只是片刻的犹豫，那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从她棉质t恤的下摆伸入。当温热干燥的掌心贴着她的
线。不隔任何衣料。
这样完全陌生的触
，让她的心脏和身体同时一阵，轻微颤抖，几乎是立刻的，她
在了他的手背上。而少年也乖乖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悬停在
脸仓惶的她上方，垂眸如掌握了生杀大权，安静地望着她。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却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他停下来了，可以，但是暂时的。
昏暗的室内光线中，姜冉抬起手，有些不稳的指尖摸索着碰了碰少年的眉心。
他一声叹息，脖子下勾，顺着她手指的力道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指尖。
“这是做什么？”姜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轻的几乎要被淹没在窗外刮过风雪卷起的呼啸声中，“北皎，喜
我啊？”伤口还是被撕开。
果然鲜血淋漓的却也足够痛快。
那天在雪道上没能问出来以至于含糊至今
的话终于清晰而不容逃避地被说了出来，谁也不能装傻。却是和那天完全不同的心静。
那
她带着调侃看他紧张到丢盔弃甲，这一次，却换他她如同破罐子破摔。手指甚至因为自己的话畏缩停顿，姜冉的手从他的眉心挪开……
于是温暖的触
消失，北皎抬起眼时，只能看见她轻轻握着自己的手腕，于他身下，抬眼紧张地望着他。他冲她笑了笑。
“嗯。”声音平静而坦然，“喜
。”“嗒”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窗户上发出莎莎轻响，突然却又不么突兀。
窗外应该是又下雪了，这新疆的雪一下起来可真是不管死活的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明天的航班会不会因此延误？广州的天气有没有降温呢，秋天已经来了啊。
她堂而皇之地游神。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静，只能听见窗外风吹过，一阵阵的。
没有得到回应也是意料之中，少年自嘲般勾了勾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能甚至不想听见我这样直接地告诉你这件事，这样你还能装傻充愣到某天再也不用见到我……是我过去太听话了，凡事顺着你，才给了你这种错觉，这件事我应该道歉。”
停顿了下，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在那个饭店门前，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别来招惹我，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带我滑雪，教我挣钱……圣母病发作？”
最后那句话倒是听进去了，以至于姜冉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脏话。
但是她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当是行善积德却好心没好报好了，我不是你在路边捡的
浪狗，给一口吃的就恩戴德地冲你摇尾巴。”他目光深邃，在只有一盏吊灯的房间里，那双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嗓音平静，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黑暗
噬，才让他能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话。“在被带离原本的生活轨道，不再每天想着打工赚钱，有了比赚钱更重要的兴趣
好，身边突然有了除了同学之外更多的人，我妈说垃圾废话的时候，可以直接无视她的信息……我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你不得负责？”她眨眨眼，像是震惊于他的强盗逻辑。
“我喜
你，姜冉。”他退开，落于
边站稳，与此同时牵着她的手腕将柔软成一团的她从被褥中拯救出来。她如同木偶一般麻木地被他钳制，内心却在山崩地裂。
下一秒落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少年带着濒死的丧气，垂头埋首于她的颈脖间。
“我喜
你，是希望你属于我，且只属于我的那种喜。”他亲吻她的耳垂。
“如果我不说，你又准备跟我玩扮家家酒游戏到什么时候？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有耐心，只是暂时……确实拿这样的你没什么办法而已。”
她
着气，躲避他的吻。挣扎之间无疑对视上他的双眼，发现他双眸
润到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在她沉默而失魂的注视中，他
角无力地勾了勾，无奈一笑。“所以，能不能不要仗着我喜
你，再继续欺负我了？”第66章 惊醒的小学生
外面果然在下雪。
雪下得很大，真的大雪时和想象中那种浪漫飘落的鹅
大雪有所不同，好像是数瓣雪花纠
在一起成为一坨形状不明的柔软白球状物从天空坠落。钻入衣领，因为接触体温迅速融化，冰凉的雪水顺着颈脖
到后背，让人想起了上一秒仿佛还贴在动脉的温暖柔软瓣。姜冉无声地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外面乌
的夜空，看着鼻息之间呼出白成霜的雾气。旧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走廊外的道路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新雪，不远处的秋千本应该堆
了积雪，只是现在上面坐着一个人，大半夜的
秋千，让秋千发出“嘎吱”的声音。姜冉犹豫了三秒，抬脚走过去。
坐在秋千上的人听见踩在雪里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抬了抬头，看着踉踉跄跄往自己这边靠的女人，冷淡地收回目光。
姜冉来到她的面前，站定后，问：“有烟吗？”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可怕。
秋千停止了摇晃，邱年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草，
出一
点燃了递给她……她靠在秋千旁边了一口，呛出声：“有病？大冬天的薄荷烟？”邱年被骂的莫名其妙，
角了：“我硬要给你的？你这么不讨喜的
格，到底怎么活这么大的？”她反驳完，意外地听见身边的女人陷入沉默。
她干净白皙的指尖夹着烟，黑暗中，星火将她姣好的面容照的忽明忽寐，长长的睫
在风雪中抖动。“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邱年问，“没看错的话，刚才你是被人从自己的房间赶出来了吗？”
“……”
姜冉本来就很烦了，被这么直白的揭了老底，现在除了烦还有些无地自容的
觉……她烦躁地把烟熄灭，近乎于自言自语地说，没什么。秋千又慢悠悠地
了起来，邱年响亮地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把她笑的肩膀都缩了缩。
和在外人面前大相径庭，在昔
的亲友眼皮子底下，姜冉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并不是什么万人膜拜的滑手，说话也不用总是鼻孔朝天，当她干了什么愚蠢的事时，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嘲讽她——就像现在。
扔掉了熄灭的烟
股，姜冉的手指有股淡淡的烟草味……秋千就在她房间的正对面，看见自己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高大年轻的身影从房里走出，站在走廊上停顿了一会儿，他转身走向他和宋迭的那个木屋。木屋门前传来少年们短暂的
谈声，伴随着又一声关门声，世界重新落于死寂。或许是天太冷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姜冉裹紧了衣服，
鼻子，眼眶发红。她沉浸在莫名其妙的伤
中，一偏头，却发现邱年在望着她：“你徒弟……强迫你了？”用词非常含蓄且中
，无论是情绪上还是程度上。姜冉哑然，目光之中难得闪过一丝窘迫与慌
。邱年收回目光，嗤笑一声：“那天在车上就发现了，被人亲完不知道补口红？”
羞
心一瞬间被拉到悬崖边缘，总有一种自己越活越回去的错觉，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崽子
得走投无路、落荒而逃……而后又被她抛弃的曾经的朋友嘲笑。
活不成了。
“就像你以前那样么？”
下意识
口而出的话，在看见邱年边收敛的笑意时，她也有点后悔。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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