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阙的毒雾形成蛇,对冲那些试图阻挠她的东西,她把衔尾剑收起来,摸出她的暮敲钟。 金雷之中,一把长剑现身。 刹那之龙族神剑·八暮剑! “正好,让我来试试这些年你进步如何。” 剑蛇回收,晏琼池手上出现了青紫玄魔剑。 “还请赐教,小龙主。” * 两把神剑碰撞,风雷形成的风暴席卷了整座玉卢馆,玉卢馆 本撑不了几个回合,两人分开又相撞,衔尾剑出鞘。 晏琼池也知趣地化出了蛇形剑。 两个人先是用各自仙门上最狠毒的辅助的技能,毒蛇和冰龙瞬发,在玉卢馆秘境内追逐撕咬,两人都不留余地。 在双方的法术博弈里,剑诀也不甘示弱,晏氏的惊鸿影对上鱼氏的家学,雪浪道君对上问寒道君所教习的剑诀,又穿 着水决,青鸾阙的水决对上鱼氏的御海腾蛟。 两个人的身影在毒和冰 织的风暴里不断 织,不断警惕随时偷袭的彼此。 此刻真的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起修习术法的时刻。不留余地,不断轨迹,不必把对方的 命当回事。 打就是了。 “一定要走么?” 又一次刀剑碰撞,晏琼池问。 “是。” “我百般哀求你留下,你执意不肯,女子的心肠都这般坚硬么?真可恶。” “住口。” 鱼阙一个脉冲把他打开,拉开距离,作战时不能被对手的话语 惑。 两人从辅助术法拼到了各自仙门的攻击术法,又从术诀打到剑诀,玉卢馆的秘境是支撑不了那么大的灵力波动的。 最后一次对冲后,玉卢馆的秘境炸裂,再也没有限制。 鱼阙才知道玉卢馆的秘境那么轻易就能破解。只要灌注大量的术法就能撑破,看来此前是她为晏琼池作了太大的妥协。 晏琼池握着剑,将嘴角的血抹去。 风将他的袍子吹得鼓起,越发地让他看起来地瘦,“阙儿,你变得很强。” “多谢夸奖。”鱼阙也将血擦去。 “可别把司仪长老布置的场地打 ……我还想着举行婚礼呢,仪式还是需要的。” “我想,应该用不上了。” “这样。” 两人身上爆发了更加强大的灵 对撞,其威力令只顾着逃跑的白珊都察觉到了厉害。 剑在最后一次撞击里飞了出去,两个人摔落在竹山,几个起落,鱼阙的拂尘出现,她 绕拂尘摆出起势,晏琼池拿出扇子,扇子哗啦打开。 这回合是拳脚功夫的比试,更像是少时两人在啸月山庄的打斗,能猜到对方要如何攻来,如何防守,风啸如破空。 两人毫不留情面,将魇斋外围的墙门斗拱拆了个干干净净,守在此处的傀儡自觉地散去,不打搅两人。 “看得出越碎稚那家伙把你教得很好。” 拂尘 在晏琼池的臂上,锋利的小扇子也抵在鱼阙的喉间,晏琼池歪了歪头,说:“很厉害。” 又是一次格挡,两人身位调换,靠得更近了,两人的眼睛不过只有一臂之隔。 两人的眼神的那么坚持,都那么顽固,一个不肯退让,一个坚持要走,为了必须要自己完成的事情。 晏琼池垂下睫 ,叫她,“阙儿。” “我怎么办?” “飞蛾扑火不过如此……我怎么办呢?” 鱼阙的睫 垂下去。 “不知道。” 我不知道,晏琼池。 “不知道么……真叫人伤心。”少年似乎是真的伤心了,“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两分余地留与我么?” “你都不曾考虑,我是什么心情?” “……” 不知道哪边先松动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休止,竹山上的鸟雀被惊走,附近安静得几乎没有动静。 今天本该是他们大喜的 子。 烛玉京到处都挂上了庆贺新婚的三千霞,挂上了忠诚忠贞的凌霄花……今天本该是大喜的 子,现在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远处报时的钟声响了。 少年人松开了彼此,但仍然都是那副倔样子,不肯让步,他们对视,放下杀意于疲惫之中狠狠地抱在一起。 连亲吻都是那么恶狠狠。 很凶,仿佛谁退缩谁就输了。 竹山上供奉着魇 神君,在最重要的 子里,晏氏所有的长老掌门都会聚集在此处,祭拜祖先,祭拜魇 神君。 威武庄严的魇 神君宝相之下是森严肃穆的晏氏先祖的排位,受香火供奉。 魇斋乃是烛玉京最重要的核心之一,铺着红绸缎子的供桌,供奉着很多珍贵的贡品,香炉还点着香之妖血制成的香。 现下贡品被扫落在地,自然换上了新的贡品。白的是肌肤,红的是散落的婚服,黑的是铺散的绸缎一样的少年人黑发。 “为什么一定要走?” 少年的手不可避免地抚上了仰脸躺在供桌上的少女白 的脖颈上,“为了什么?明明已经除去了你的心魔,为什么还是没有用……一定要走么?” 这是长久以来的执念,没有办法断绝的。 少女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张开朱果一样的 ,咬住了他的指尖,歪了歪头,长发滑落。 没有办法改变即将到来的命运,不如好好把握当下, 受彼此的存在罢。 “这是,我要走的路。” 鱼阙咬了咬他的指尖,目光坚定。 “这样么……我明白了。” 他弯下 去,将额头贴在了她额上。 鱼阙抱着晏琼池的脖子。 她在恍惚之中仰头,对上魇 神君宝相怜悯的目光,对上晏氏先祖一列排开的牌位。 尚且年幼时,那群长老是怎么嫌恶她的,都觉得她也是像钩夫人那样会带来祸端的家伙,连同晏琼池一并嫌弃。 晏氏先祖可能也是那副德行,若是真的有灵体存在,现在该不会就环绕在他们周围,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吧? 她喉咙里故意溢出不敬的声音,不知道是想嘲讽还是故意挑衅,胶黏得很。 狂风骤雨不停歇。 身子翻面,她于飘摇之际向魇 神君伸手,但手腕被捉住,折向了身后。 “阙儿,你想向它求救么?” 少年贴上她的后颈,轻轻发出笑声,“魇 神君可不管这些,别求他……” “我们都沦落成它的祭品了。” 鱼阙只能恍惚地说出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嗯……没关系,” 他低头咬住她的后颈,“神君会喜 的。” 鱼阙吃痛,不甘心只是受用,挣扎把手收回来,把他推开,从供桌上撑着起身,把晏琼池控制,推倒。 晏琼池脖子上 着的蛇环看起来像是唯一能制衡他的东西。 疯狗不该套上环防止他 咬人么? 鱼阙抓住了那条蛇环,把他从供桌上领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晏琼池只是笑,支起上半身,凑近了亲她,不容拒绝。 他抱住她的脖子,不允许她躲。 两人滚落在一起,当着魇 神君和先祖的牌位,疯狂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席卷。 魇斋向来是端庄肃穆的,鱼阙在此处吃的苦也不少,这些黑 的灵牌宛如一个个 人的鬼魅。 如今她不怕了,就是要当着鬼魅的面放肆。 若不是先前两人消耗大量的灵力,又空手比武打斗,不知此番荒谬之举还要持续多久。 鱼阙只知道浪 要淹没她,再也看不清头上的魇 神君,只能看见晏琼池美丽多情的眼……回过神来时,已经从早上临近了傍晚,她从短暂的失神里睁眼,头上仍然是魇 微微颔首注视的模样。 “唔……” 齿被撬开,晏琼池给她渡了水进来。 “我们也算是在魇 神君面前拜了天地,入了 房,是吧?” 怎么不算呢? 红 的婚服,红 的喜 , 前点着的红 喜烛被扫落在地了,不过新人玩乐闹腾些无可厚非。 喝了水的鱼阙无言,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穿上,她穿的是钩夫人的黑 袍子,喜服已经破烂不能看了。 晏琼池从供桌上坐起来,也捡了衣服穿上,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长发散 ,一副餍足过后的浪 公子的模样,又像是陪 的男宠看着恩客离去的不舍……怎么倒是他看着可怜了? “你真的要走么?” 他问。 “嗯,非走不可。”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