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要去上,后院又住不得,无奈之下柳小文只有想方设法和沈穗丰问双方父母讨来一笔钱,这才租到了中院的一间房。 谁想到他俩连大门还没进,就被齐家父子拦下了。 “柳小文,你都把我弟弟送进派出所了!你还好意从我们家大门进去?!” 齐保光这些 子没少为他弟偷东西的事活动,开始他还以为柳小武也得进去吃几天牢饭,谁知整件事的主谋竟是齐保宗。 眼看着柳小文快要结婚,柳小武又回了车间上班,独留他弟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此后再无 集也罢,偏不料这家子竟敢送上门来,那他岂能退让? 瞧着气势渐弱的柳小文,和跟在身后半天不敢说一句话的沈穗丰,他正得意今天必能把这家赶走,哪知柳沄沄突然来 了一道。 “堂姐,你就去后院住吧,我这就给你们收拾出来一间房,要不然你看,齐大哥他也不让啊!” 柳沄沄见柳小文没理她,又走到身旁抑扬顿挫地劝道。 邻里邻居中间也有聪明人,立马就听出来她这看上去是善良的解围,其实是在拱火啊! 很快,被这么一 的柳小文哪还肯退让半步,她在随行的包裹里翻腾了半天, 出来一把菜刀。 “齐保光!今天我还就非得要进这个门了!你要是有种,就往这上面撞!” 明晃晃的刀刃闪得刺眼,上一刻还靠在大门上笑眯眯嗑瓜子的齐父慌了神,一把拽住要往前冲的大儿子。 “老三!你还愣着干啥!快把你哥拖回家!” 那两人不要命的架势实在可怕,周围人不敢上去劝拿刀的柳小文,只敢拽着齐保光往里面硬拖。 俗话说得好,土多好打墙,人多力量大。 四面八方的力道一起冲向扒着门板叫嚣的齐保光身后,不出一分钟,人没扯过门槛,衣服 子倒全裂了。 “你们干啥!” 齐保光惊觉背上变得凉飕飕的,被怒火填 的大脑干巴巴的,没来得及思考就转身质问。 这一转身,胡同里的老少集体发出一声爆笑。 可不是觉得冷吗,那背上就剩几条稀松的布料,幸好 子的裂痕是在小腿上,要不然不知要被津津乐道多久。 “保...保光,你的...衣服...” 院里还抓着一截吊带背心的邻居,颤颤巍巍地给盛怒的齐保光递上去,他身旁的那位也直起身。 “还...还有你的 腿...” “啊!” 反应过来的齐保光意识到柳小文和柳沄沄还在门外看着,大叫一声转过身去。 岂料,松松垮垮搭在身前的一半衣服随着他飞速的旋转,也险些徐徐落下。 “齐保光,你直说你胆子小就行了,何必给大家表演这个!我还没结婚呢!” 柳小文笑得直不起 ,一扫之前的郁气。 齐父在院子里捂着脸,尽量控制着血 ,一巴掌拍在瞠目结舌的小儿子背上:“快把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拉回来!” “你等着!你们都等着!” 脸比刚才还红了两个度的齐保光仍然嘴硬,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挣扎,双手拼命捏着自己的 。 柳沄沄靠在树下, 意地等这场喜剧演完,拍拍手走向柳小文。 “真是太好了,之前要不是知道你这么快就要返乡,我也不会一个人住进来,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也没事,咱还能住在一个大院儿,有啥事你千万别客气!” 她的眼神先是短暂地黯淡了一下,又燃起真挚的热情。 柳小文却像是触了电,往后退了一步。 她总觉得柳沄沄怕不是因为贾鹃的事受了刺 ,要不然今天怎么突然和她这么亲昵。 柳沄沄却像是没 觉到,拎起地上的行李朝中院走去。 “不过啊,姐,你们得快点儿结婚了,这里不比外面,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 领路到房前,她又贴心地嘱咐道。 她的话直击心坎儿,表面还在装无所谓的柳小文等她走后,便急着让沈穗丰回家拿户口本。 现在在院子里树了敌,往后不一定会遇到些啥事,孤军奋战可不行,沈穗丰再不顶用到时候也能给她递 子。 几天后,两人领了结婚证,当天在中院小摆了几桌当作庆祝,婚礼推迟到高考完再办。 柳沄沄提早就找了个理由说不能参加,独自站在胡同口马路对面的巷子里,看到那人进去后,掐算着时间,等了几分钟也跟了过去。 “沄沄,你咋提前回来了?” 院子里正觥筹 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江霞萍率先注意到她进来,大声一招呼, 引了不少目光。 柳沄沄今天穿了件素淡的长裙,在酒气充盈的暮 中令人心旷神怡。 她从斜挎包里拿出来红包淡淡笑道:“我这不赶着回来给姐姐姐夫送红包么!” 包很浅, 在底部的红包被她一扯,盖在上面的衣服顺势掉了下来。 “呀,抱歉啊大家,我没放好这破衣服。” “这衣服 好看呀!” 坐在身边的沈穗莱看似无意地接道。 “好看是好看,这不是上次在国营饭店,我为了追坏人,不小心被门挂烂了,想带回来请薛阿姨给我补补。” 余光在饭桌上扫了一眼,柳沄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耽误大家吃饭了,你们快吃!我先回去了。” 她没有再多做停留,缓和了一下气氛就回了屋。 饭后,江霞萍和沈穗莱迫不及待地回了后院,把门一锁着急地说道:“沄沄,我看那晚逃跑的就是他!你说衣服被扯破的时候,他吓得连喝了两杯酒!” “沄沄,他是谁,为啥要害小鹃?” 柳沄沄点点头,低声解释道:“他叫曾威,是柳小武的朋友。” 还是原书中折磨原身的那个渣男。 “不过这事和那姐弟俩无关,姐姐们如果明天有空,能帮我一起去找个人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咱去找谁啊?” 这两人心里也都憋着一口气,早想着快点抓出凶手。 “幕后指使曾威的人。” 柳沄沄冷着脸,信心十足地笑道。 第19章 ◎她赌对了◎ 柳沄沄对曾威的怀疑,是在胡同口看见柳小文搬来的那天开始的。 更准确一点说,她是看到了沈穗丰拎着的包里装着的海魂衫。 这种衣服在现在不算罕见,但寻常人家很少会一人拥有三四件。 更巧的是,她隐约记得,那晚行刺的男人似乎就是穿了这种衣服,她从国营饭店的铁门上取下那一小段衣料时,又再次生疑。 她之所以会想到曾威,是因为在原书中,他有一个在部队的亲戚,没闹僵之前,他经常会要来几件送给朋友。 她小叔一家为了柳小武的工作,已经付出了绝大多数积蓄,新女婿上门,恐怕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种上档次,又不用花什么钱的新衣当然成了首选。 凭曾威和柳小武的关系,顶多象征 地收点钱,就会送给他撑场面了。 猜测归猜测,她还不敢肯定,直到帮柳小文提行李时,她看见了上面的一张合照。 她一眼就在几个青年男女之间,锁定了穿海魂衫的男人。 他的上半张脸完全符合柳沄沄那晚所见,怪不得柳沄沄当时会觉得眼 ,原来一早就在她小叔家扫见过这张合照。 此后的一切都顺着她希望的方向而行。 胡同里,齐保光三兄弟是出了名的顽劣,柳小文和他起了争执,要想在大杂院住下去,光指望她手无缚 之力的新婚丈夫可没用,必然会让她弟弟请来曾威帮忙镇场子。 那晚毕竟和柳沄沄有过近距离接触,会不会被认出来,曾威心里肯定也没底,在他犹豫要不要冒险赴宴时,她再故意挑柳小文领证前回娘家那天,给他们住的家属院打了通电话。 却偏又以电话费昂贵,等不及柳小文来接,请门卫大爷帮忙转告。 快六月的天气已不够凉快,家家户户基本都开着窗,大爷朝顶层的柳小文家一嗓子喊过去,住在同一个院的曾威不会听不到。 再然后,就是请后院的两位帮她演完刚才的最后一幕。 曾威的慌 她不意外,但让她反复想不通的是,会是什么人在背后作梗。 “会不会就是曾威那小子想劫财?” 三人从院里换回到屋内,一同猜测道。 “不像,他虽然 打架,但很少会做这么冒险的事。差一步,那把刀就要刺进小鹃的要害,被我拦下后,他还要冒险再次伤人。这么固执,像要完成什么必须的任务。” 在原书里,曾威虽说是个混账,但不是光有力气的莽夫,要不然也不能把原身一家都骗得团团转。 再说,贾国昌在外地多年,家里年长一些的孩子早都下乡去了,独留一个贾鹃和谢老太,怎么会和曾威结下这么深的仇? 柳沄沄可以断定,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那沄沄你说,咱现在咋办?” 那晚的惨剧还历历在目,江霞萍没法儿置身事外,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准备听柳沄沄安排。 “沄沄,要不然我们还是找公安吧,他那晚敢那么嚣张,说明什么都不怕,平时还有不少兄弟跟着,咱们能对付得了吗?” 沈穗莱不是想逃避,甚至比起江霞萍她更想把这些狂徒绳之以法。 为了贾鹃的事她哭了好几个晚上。 即将升起的桃李在顷刻之间陨落,是她教学生涯中最痛心的一页。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