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密码的时候汤图一把拉住他,皱眉说,“你们这样不好吧?就算认识也不能这么贸然而然。这屋的主人失踪很久了吗?” 秦勋打量着汤图,似有思考。 稍许迟疑问她,“岑词,你不记得了?” 之前裴陆也是这么反复问她,刚开始她是真困惑,后来这相同的问题问得她都烦了,再听秦勋这么一问,无奈叹气—— “我真的不认识,而且我也敢肯定我绝对没有失忆,你看,我连你们都记得啊。” 门锁“滴”地一声开了。 这一声不大,落在秦勋耳朵里却刺痛一下。听汤图这么一说,心里的不祥预 就如涟漪般越扩越大,也顾不上追问汤图,推门便进。 房里没人。 秦勋找了所有房间,都没看见岑词的身影。 最后他盯着客厅茶几上的手机,薄 近乎抿成了一条线,而呼 就愈发艰难了。 岑词没带手机,放在那。 汤图凑上前看了一眼,又环视了四周。她总觉得就这么冒然闯进别人家 别扭,虽说秦勋知道房门密码。 心里 叹,原来这屋还真住着人呢,是自己工作太忙早出晚归没注意? 见秦勋的脸 有些苍白,她谨慎开口,“那个……我看这房里有衣服有鞋子的,好像 用品什么的都在啊,房间也 干净的,不像是失踪吧。手机也在家里,证明没走远……” 还有句话没说出来,生生咽下去了。 她是想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跟这屋的主人……”她猜测 地问,“是恋人关系?之前没听你提到过。” 秦勋盯着茶几上的手机,没吱声。 汤图清清嗓子,低叹了一声,“是这样啊,我觉得你可以再等等,说不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啊,像是你的人际关系,不应该跟我隐瞒呢。” 秦勋闻言抬眼看她,眉心皱紧,很显然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刚要开口问,就听裴陆喊了一嗓子—— “秦勋!” 声音来自书房。 秦勋一 灵,紧跟着就往书房里冲。 汤图被这两人 得人心惶惶的,见状也赶忙跟了进去。 “你看看吧,在 屉里找到的,总有种能不能看到全凭缘分的 觉。”裴陆将手里的一张a4纸递给秦勋,连同纸下面 着的信封。 纸张原本是对折放在信封里的,正中间有条折痕印,信封就是普通的白 信封,不见任何花哨。 秦勋进屋之后只忙着找人,并没像裴陆似的,把注意力放在细小物件上。 纸上有字。 字迹娟秀,秦勋认得,是戚苏苏的笔迹,但每字每句的口吻,就是岑词了。 她写道—— 勋,你跟沈序都说过,一个人可以对生活失望,但是别绝望,因为救你的人都在竭尽全力。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配啊。 这个念头产生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做不了岑词了。 我不能再心平气和的,或者说,成为一个旁观者来帮助那些人,救赎这种事,可能原本就不值得原谅吧。 我曾经一度想要掩藏过去,可一旦掩藏不住,那揭开幕布的也不该是自己的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时候,在一段关系里我们总不希望稀里糊涂,所以秦勋,我们注定无法简单从容。 很对不起,以这种方式跟你道别。 如果重新开始是我注定的命运,那以这种方式结束便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 勿找,这世上再无戚苏苏,也再无岑词。 信的落款写着:不知名留笔。 第285章 重启 秦勋看完这封信,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闷了一 似的,脑袋嗡地一声,好半天听不见任何声音。 拿着信的手僵直得很,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渐渐地,开始呼 困难。 信上的每字每句都成了能扼住他喉咙的手,不停地收紧、收紧…… 汤图和裴陆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 裴陆的脸 也没比秦勋好到哪去,眉心皱紧,“她写的这些……” 明明都是文字,怎么就叫人看得一知半解呢? 什么叫重新开始是注定的命运? 相对他俩来说,汤图的情绪变化不大,她只是迟疑和不解。细细琢磨了这封信后,轻声说,“她这是……离开了?” 又示意了一下四周,“但是又好像没带走任何东西。” 真要是离开,至少会收拾一下衣物吧? 刚才裴陆在翻找的时候她顺便的也看得仔细,衣帽间里的衣饰等物都 整齐地或挂或摆,没什么空缺的位置。 “再无戚苏苏,也再无岑词……”汤图琢磨着这话,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心思了—— “你们要找的这个人,不会想寻短见吧?” 裴陆眉心一凛,又拿过信看了看。 秦勋一手搭着桌面,实则是撑着身子。他的脸 不但难看,还 苍白的,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 走似的,从看见这封信开始。 他始终一言不发,下巴绷得很紧。 许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间。裴陆和汤图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秦勋拿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就是岑词平时用的,可就被她扔在这,没带走。 也关着机。 秦勋开机的时候,手指都在颤。 汤图在旁瞧见,心叹,他要找的人得有多大魅力,能使他方寸大 ? 手机打开了。 就见秦勋用手指滑了一下屏幕,屏幕没动。 他又滑了一下,还是没动。再试着去滑,手腕被裴陆给箍住了,他对秦勋说,“算了。” 秦勋手一松,手机落地。 手机被恢复出厂设置,过往种种都被岑词删得干净。 秦勋的 口闷疼得要命。 是撕开的疼,也是想喊却也喊不出的闷。 这种 觉比给他一刀还难受。 她能去哪,孤身一人她能去哪? 良久后,他才能喃喃出声,“为什么……” 他抬眼看向汤图,这句话是问她的,“为什么你会突然不记得岑词了?” 这也是裴陆倍 好奇的事。 能想到的就是,汤图脑中有关岑词的记忆都消失了,怎么消失的?她没受外伤,也不可能那么突然的就选择 失忆。 那么,就是人为的了。 只能是岑词了。 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岑词所为,为什么? 要汤图彻底忘掉自己? 有必要这么做吗? 如果就是这个目的的话,那她直接让秦勋忘了她岂不是更好?或者用这种手段让身边的人都忘了她? 偏偏就是汤图。 他相信,他的这些个不解也是秦勋的困惑。 而汤图冷不丁地被秦勋这么一问,愣了好半天。 然后也是一脸不解地轻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记得你说的那个人?” 秦勋盯着她,呼 重。 裴陆不死心,追问,“你对岑词,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汤图 坚决地摇头,“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么你俩都要这么问?我失忆了?不能啊,所有的事我都记得啊。” “我是谁?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秦勋低低问她。 汤图看出他眼神里的凝重,虽说自己很肯定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人,但很显然这件事 严重的。 她说,“你是秦勋,是我的客户,换言之,我是你的治疗师,你是我的病人。” 裴陆惊愕,“你病人?” 汤图点头,见他俩的神情有异,语气变得迟疑,“有……什么问题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