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接近湛陵,沿途的景观也随着心情逐渐蒙上了一层未知的灰暗。从一开始信誓旦旦要追寻真相,而当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反而萌生了片刻的退却。 已是黄昏。落 余晖刺不透寒都的天,洒落在地面只留一层薄薄的光影。她跟着封曜,一前一后地走着。沿路的侍从见到他们都停下来低头行礼,待他们从面前经过才匆匆退走。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 声。 大殿之上,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形笼罩在一片 影中,身边空无一人。无端的有一种威仪的气场 抑得人透不过气来。封曜按她的肩膀示意她行礼,随即单膝跪地。 “你回来了。她就是疆盛的公主?”那人的声音低沉中透出一丝 郁。 “是。” 高高在上的男人打量了一眼,毫无兴趣地收回目光,“随你处理吧。” “王,您的意思是……” “皇叔已前去代为管理疆盛,仅存一个女 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有价值的人,不必再报。” 就……就这样? 一路上她上百次想过会被如何处置,设想了上千次如何应对刁难与奚落。 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 毕竟是身份特殊。 “这几 我要出城,回来我再给你安排去处。这几 好好呆着,别惹事。”封曜没有放她走,暂时让她住进了自己的府邸偏房。他抚摸她的长发,像 水一样温柔地在她的颈部落下一个浅吻。 “走之前,不安抚我一下吗?” “事出突然,这就得走了,等我回……嘶……” 火热的坚硬被隔着外 捏了一把。 “你要记得想我。” “靠那么点甜头可不够。” …… “现在够了吗?”她狡黠地舔舔 角。“该走了,封将军。” “!!等我回来。” 严格意义上算是一个囚犯。但她倒是乐得自在,好吃好喝地住下。只是湛陵的夜格外漫长,总觉得天才亮起来没多久又黑了。 这么多天了,她总算可以换下那套因为逃亡已经破旧不堪的华服。男人的院子里没有女眷,婢女按她的身形置办了几套现成的。一一解下 间束带,首饰,她这才在铜镜前好好梳洗自己。 意宁。她记得梦中人这样称呼她。这是她的名字吗?或者说,这是这位前朝公主的名字吗?而对于自己的身份,尽管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自己究竟是与不是,但她对自己下意识的判断有一种莫名的笃定。也许是因为即便是失忆,对习以为常的动作也应该形成肌 记忆,但是她并没有任何条件反 的言行,对自己随身的器物也没有任何 悉 。 “姑娘,这衣物怕是比不上您的那身考究。您那身已破旧了,您看还需要留着吗?”侍女问道。 “洗干净替我留着吧。” “是。” 随手抖抖衣服,衣带上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见她没有察觉,侍女偷偷将它藏进了衣袖。 装饰物,一个 巧的金属扣,似乎可以打开。用指甲一撬,咔哒一声轻响,一张被折迭得很整齐的纸,包着不知名的粉末,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字。 竟是一张药方。 “把她带来。不要惊动其他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男人狭长的眼眸 出危险的光芒。 “是,王。”侍女毕恭毕敬地退下。 即便是对待手下败将的 小也应该斩草除 。褚彧从十六岁起,就在无尽的鲜血与累累白骨中明白了这个道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