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过晚膳没有？”
戚少麟摇摇头，“我想出去。”
他憋在府内已经许久，实在受不了这四方的天了。
现已快入夜，走在街上也不会容易被人看清，泾州她也
悉，带着他出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风险。秦玥思索片刻，颔首应允：“可以，但你必须听我的话。”出了项府，秦玥领他去吃泾州特有的鱼汤面。泾州盛产鱼虾，将河鲜熬成一锅浓汤，再用来下面，是秦玥最
吃的一味。两人坐在摊前小桌上吃完，又买了一些吃食玩意才回去。
回屋后，秦玥替他上了最后一次药，这么多天，那些印子才堪堪消去。她盖好药瓶，拢了拢他的衣裳：“穿好，小心着凉。”
戚少麟坐在
边默默系好衣带，冷不防问她：“阿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么？”秦玥用手巾擦着
手的药，漫不经心道：“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戚少麟似信非信地冷哼一声，又问：“你喜
他吗？”秦玥被问得一噎，蹙眉道：“你瞎说什么。”
好不容易老实了那么多天，怎么又开始胡言
语了？秦玥不想与他再谈论这些，动身往外走。“那你喜
我吗？”戚少麟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继续追问：“你喜我还是喜他？”“戚少麟！”秦玥端正脸
，正要训斥他，就觉天旋地转，自己被他一手卷住
肢带到了上，随后他欺身
上。“你说，喜
谁？”这样
迫
十足的姿势让秦玥十分不适，她一拳抵在他肩上，“你起来。”“你不说我就不起。”戚少麟轻易制住她的手。
秦玥瞪着他，逆着他的意愿道：“我喜
他。”她话音刚落，难以忍耐的
意便从她间升起。戚少麟用孩子才会使的招数，大手覆在她上挠
，一边还
问：“到底喜谁？”“放开···哈哈···”秦玥忍不住笑意，笑得浑身颤动。她耐疼，但尤其怕
，抵过一阵后便缴械投降：“你···可以了吧？”“再说一次。”戚少麟手上力道不减。
“喜
你！我喜你！”秦玥眼角笑得泛出泪珠，什么骨气都没了，按他心意说出这一句。戚少麟整颗心都快跳出
腔，承接着她的告白：“阿玥，我也喜你。”第18章
“阿玥，我也喜
你。”戚少麟低头说完这句，目光专注地盯着秦玥。她嫣红的
启启合合，犹如在念诵蛊惑的神咒，教他摒弃所有心智。他顺从指引，难以自制地俯下身攫取她的双
。秦玥怔了一时，继而强烈地挣扎。然而他力气大得吓人，她两只手被握在头顶，双腿被他
着，浑身动弹不得。待戚少麟不得章法地将舌尖侵越后，她才寻着机会，狠狠咬了下去。“唔。”
戚少麟吃痛
退，随后被秦玥双手用力推开，血腥味弥散在口中。秦玥坐起身背对他，抬手擦干嘴上带血的涎
，心底
出一股与愤恨相似，却又有所区别的情绪。无形中，有些东西变了，但是什么，她无从得知。戚少麟平复心绪，看着秦玥一动不动的身影，后怕地开口：“阿姐，我···”
这声“阿姐”猛然惊醒了她，秦玥回过头，警惕道：“戚少麟，”她抓紧
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最开始，他三句不离娘，即便是自己强行让他改口，不经意间他还是会叫错。但不知何时起，他每次唤自己都是“阿姐”，再没叫过那个称呼。
戚少麟脸
不自在道：“我、我没有。”秦玥没再开口，而是以凌厉目光审视他。
“我只是想起了，你不是我娘。”
他凑近还想说其他，秦玥却不想听了，径直起身往外走。
戚少麟不能长留在泾州，他接下来如果继续恢复，那么将会是个隐患。
***
项池最近事忙，府中少见他的身影，秦玥在他院中等了三刻钟才等得他从外归来。
进院见到她，他脸上微微诧异：“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阿池，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秦玥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我们早些送走戚少麟吧。”
项池蹙紧眉头：“现在官府查得太严，进出城都要盘问，泾州如此，何况京城，还不是带他走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道：“怎么了？”
话到嘴边，秦玥还是没说出口。刚回府那
项池就曾打算将戚少麟关起来，她当时挡住了。他人傻又听她的话，关起来反而容易打消他对自己的信任，她也不想真的伤了他。若是被项池知道他恢复了些许，那绝对不能容他行动自由。“我担心夜长梦多。”
“怎么会，”项池笑笑，“院里院外我都安
了人手，昼夜盯着，不会叫他跑了的。”皎月高照，在两人身下映出浅浅的影子。秦玥想起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聊过，找了个话头打趣他：“我听谢三公子说，项叔在筹划你的婚事了，还是与谢家？”
项池脸
微变，不动声道：“他说的话你也信？”“有什么不信的，谢家的姑娘我见过，个个都出落得标致，与你自然是登对的。”
项池神
黯然，“只不过是父辈间的玩笑，我还没做这个打算。”他这话，便说明此事并不是空
来风，项家的确与谢家有往来。提及谢家，秦玥不由得想起谢季容当
对自己的提醒，让她留心项池。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可自她回来后，府中就仿佛有些不对劲。又或者，一切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她从来未留意过。比如时常忙碌在外的项叔和项池，他们做的什么生意从没对自己说过···
一旦起了个头，其他的她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想，直到项池清润的声音将她拉回。
“阿玥，你今
带着戚少麟出门了？”“嗯，去走了一圈。”
项池温和的神情隐含几分不悦，“你为何对他这么好，是他爹害得你这样。”
“我知道。”秦玥避开他的眼神，“但他人傻了，路上救过我很多次，我不过是还他那份情。”
两人一同长大，项池对她太了解，每当她心里不喜，说话时便不愿正眼看人。他缓声道：“不提他了，下月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生辰？秦玥低下头，抿
不语。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秦玥不想面对的，这天原本应该是她一年中最快乐的
子，但也同样是在这一，十年前她失去了一切。“过去的便让它过去，最近我有些忙，那天一定
出时间陪你。”秦玥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孩子，正事要紧，你不用管我。”
见她终于笑了，项池也展眼舒眉，“什么事能抵得过阿玥重要？”
项池罕有说这种轻佻话，秦玥却听得不少。她不
想到了戚少麟对自己说这些话时，他笃定诚挚的语气，正经得让人当真。她还来不及回话，院外便有下人禀报：“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这么晚多半是要紧的事，秦玥催他：“去吧，我说的事你也和项叔商量下。”
“嗯，你先回去歇息。”项池应下，吩咐下人：“路上黑，送玥姑娘回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玥摇头甩开心中的疑虑。扪心自问，项家冒着天大的风险收留她，十年如一
的待她好，她为何要因为旁人一句话就起疑心。况且谢季容向来是个嘴上没谱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主院书房。
项之耀掏出一封书信置于桌上，“昭王那边回信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会派人来接走戚少麟。在这之前，千万不能出别的岔子，最好把他关起来。”
项池犹豫片刻道：“我仔细观察过，他确如阿玥所说，痴傻失忆了。强行关起来我担心会让她起疑心。”
“那你多加派些人手，盯紧了他。”
屋内沉默少时，项池开口道：“父亲，儿子暂时忙于奔波立身，与谢家的婚事，我想暂且搁下。”
“池儿，谢家虽是商贾，可财力雄厚，对你的前程有益处。”项之耀一眼看穿儿子的心，“你若是真喜
阿玥，等那件东西找到后，将她纳为妾即可。”“成大事者切忌
情用事，来助昭王登顶，侯爵加身，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苦拘泥于一个秦玥。见他仍是不吭声，项之耀妥协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明
你出趟门，去澄
盯着一批货。”澄
一行来回少说半月，稍耽搁些便会错过那个子，项池道：“遣个得力的人去不行吗？”项之耀脸
肃穆，提声斥道：“项池，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为了一个女子，你就甘愿放弃大好前程！”项池敛眸，“我知道了。”
“临行前看好戚少麟，别让他出门。”
***
项池在第二
出了门，临行前给秦玥留了口信说一定赶在她生辰那回来。戚少麟困在院中，白
里除了陪戚二傻逗玩，剩下的时候便都要
着秦玥。秦玥拿他没辙，闲得无趣时也会答应他，拿着书坐在院中看一人一狗蹴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倒是不怕这个黄彤彤的小东西了，有时还觉出了它的可
。举爪摇尾间，与它的主人甚是相似。球滚到脚边，当她看到戚二傻扑起身能搭在她腿上时，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十余
。明也就是她的生辰了。这些
子她没出过项府，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清墨院中。项池不让戚少麟出门，还派了许多人盯在院外。陪戚少麟久了，她
觉自己也像是被窥视着，连着觉得府里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所不同。看她时，更像是看一个外人，一个不属于项家的人。到了生辰这天，项池并没有回来，项叔也出门去了。府中冷冷清清，与往常无异，只到晚膳时分，主院才传来话，说夫人让她待会儿去用膳。
秦玥带着秋岚往主院走去，途经后花园时，不经意听到了府里两个丫鬟地碎嘴。
“老爷他们一走，夫人对玥姑娘就不比往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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