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 “你知道这药是由蛊虫熬炼而来的吗?” “知道。” “赵琨,你是疯到想要去地底见我的母亲,还是自信你能受住这毒,你做事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只要你觉得好就可以瞒住我?” 韩桃双眼泛红,他就是猜到了才会跑来太守府寻人,但如今北齐内忧外患,他又希冀着赵琨不会真的疯到这个地步。 他的身子发着颤,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气的,但与其说他是对赵琨生气,不如说是心疼,他心疼赵琨为了他一次又一次以命相搏,心疼赵琨因为他急到吐血,心疼赵琨瞒着他用毒。 赵琨越是这样做,他就越有那种深深的无力 ,仿佛他终此一生都会是赵琨的负担,他做不到和人并肩而立,也没有办法叫赵琨不担心自己。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赵琨沉默了会儿,最终低低道,“我确实动过做你药引的念头,但如今南郡风雨飘摇,寡——我要负北齐兴亡之责,就不能恣意任 。” “你既知道如此,为何还要服药?” “你现在的身子太弱,没办法用太过刚猛的药……所以我和婆婆想,如果我替你服用烈 的蛊毒,把我当成炼药的炉鼎,再将这部分毒以一种你身体能接受的方式给你——或许会是一个转机。” 这对赵琨来说,就是唯一的双全法。 “不是以身饲养蛊虫,也不用像你母亲那样痛苦,”赵琨走近,叹了口气,将衣袍披在韩桃身上。“我何尝不知道你担心我,但你已经受了近六年这样的疼,只要能帮你一点,我都受得起。” “那你要如何将这部分毒引渡给我?剜 ?放血?” 赵琨 言又止。 韩桃见状转过头去。“赵琨,你又要骗我。” “……寡人没有。”檐下一瞬沉默,韩桃再转过头来,看见堂堂帝王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可疑的脸红。 · 其实那晚赵琨在神庙求神,没有料到会被韩桃撞见,情急之下,绣使只能出手打晕了韩桃。 而在之后的庙中,烛火摇曳,老巫医用匕首划开了赵琨的手腕,血顺着指尖 下,在香草的 引下钻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这是什么?”他问老巫医道。 “合 蛊的籽。”老巫医捧起碗来,仔细打量,“传说中蛊虫是巫神的血 ,其实它们都是很有意思的虫类,就像合 蛊,若有雌雄两只互相 引的蛊虫钻入一对有情人体内,合 之时,雌蛊在道中产籽,就会叫人愉悦倍增。” “……”赵琨忽然低咳一声。 老巫医瞥了眼赵琨,拄着拐杖起身来。 “就像老妇请你为这小子擦洗身体,你会情不自 多做些什么,其实也是受到蛊虫的影响,这种蛊的蛊毒在刺 肾 的同时,还会在合 之时互相 互。” “ 互什么?” “毒素。”老巫医淡淡道,“不只是合 蛊自身的蛊毒,应该还会将其他的毒引渡过来,这大概就是下蛊者的用意。” 合 蛊不会致死,但通过合 蛊,可以将韩桃身上的毒在无声无息间引到赵琨身上。赵琨一直以为杜兰令那次设伏是为了阻止自己去南郡,但其真实目的却在这里。 “若非用蛊高手,是不会知晓这些的。是吗?” “是。” 烛火跳动着,映着赵琨的眉峰,明暗 转之际,赵琨眉头忽然微微一皱。他喃喃道:“那寡人好像知道双全之法了。” …… · 许久之后,廊庑外的雨声很大,但是太守府的书房里头却很安静,喝剩的姜汤放在桌上。隔着一道屏风,香炉正发散着淡淡的宁神香气。而韩桃赤身泡在浴桶里,面上发烫,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 “你想要用……用合 之道……为我解毒……” “是婆婆想的。”赵琨坦然道,“若此法可行,以后百毒不侵,福寿绵长。” 韩桃的眼瞥了过来,又默默瞥了回去,抿 间 言又止,他忽然间好像知道赵琨为什么没办法一句话解释清楚了,怪不得他在绣使面前 问时,赵琨怎么也不肯说。 但,真要用此法解毒…… 韩桃已经想到待他躺在 榻之上,折叠起身子的时候,赵琨叫他姿势这样再那样,再美其名曰是为了帮他疗愈,更免不了他要分开腿去,双颊绯红,听凭摆布。 帐之内细细研磨的情景,韩桃只稍一想,便遏制不住内中各样想法,混 不堪。 “可这样对你——” “最多吐点血,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赵琨俯身,撑手在浴桶壁沿上,神情专注地打量韩桃,“寡人比你强壮多了,可不像你这般身娇皮薄,只是泡了会儿热汤就红了脸。” 韩桃抬手想要遮脸,赵琨就抓住了他的手。 “沐浴好了吗?”赵琨认真问道。 “没。” “还说没,都泡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再不出来头都该晕了。” 下一刻水珠飞溅开,韩桃惊呼一声,就被赵琨从浴桶中整个抱起,身子水渍还没来得及擦干,被披风草草裹上,热汤浸过的地方皮肤泛着细密的红,尤以骨节之处最为明显。 韩桃一下攥紧披风,被抱到书桌上坐着,他的两条腿赤 地悬在书桌旁,其余都被藏在了披风之下,足弓因为紧张而微微绷起。 书桌空 ,韩桃刚想找遮蔽物,赵琨俯身就 了上来。 “ 待得清清楚楚,”赵琨的大掌摸上他的小腿,狎昵地捏了捏小腿 ,热意 汇间好像在戏 一只受惊炸 的野猫,“侯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琨,你——” 韩桃刚想闪躲,连着下巴也被捏住,赵琨捏着他的腿往怀中一拉,将 身也一把圈了进来,不容反抗。 “侯爷先前是不是说,要为寡人守寡?” 第78章 与寡人成婚吗 书桌上,散开的披风包裹不住身体,韩桃撑手坐着面 滚烫,书房中烧着炭火,不同于外头瓢泼大雨 是寒意,里头温热的像是要叫人骨头都酥麻。 他只能任赵琨大手揽上他窄 ,一路wen咬着他的脖颈,那手掌 连般地拢过小腿 来,松开又拢紧,好像在任意亵玩韩桃的双tui一般。 韩桃受不住这些,呼 就有些重起来。 “赵琨,”他扯过松散开去的披风,手一顿,想要遮挡重要部位,“你当真没有骗我——” “寡人骗你什么?” “哪有这样解毒的……” 下一刻,一声低呼,韩桃就被大掌 倒在书桌上,长发恣意散开,白皙纤瘦的身体横陈在桌上,宛如一碗 心摆盘的佳肴,他别过头去, 膛在剧烈起伏着。 赵琨的声音在上方沙哑响起。“能不能解,试一试就能知道了。” 桌上点起了能引出蛊虫的熏香。窗外雨打芭蕉,看不清楚窗内光景,隐约只听见 错的呼 ,攥紧的手被迫打开去十指相扣,指节通红。 隐约能听见蛊虫相见 的吱吱声,合着风雨,声儿越来越急起来,传说蛊虫会在窄道中产籽,窄道温热 软的环境最适合蛊毒温存。韩桃闭紧了双眼,能 觉到体内蛊虫的异动,足弓一点点绷得更紧。 “赵琨——” 掌心摸过发丝,赵琨和他额间相抵。“再忍忍。” “……不,不行……” 韩桃的身子忽然被蛊虫咬得重重战栗了下,他抱着赵琨忍不住蜷紧双腿,艰难仰起头来, 觉好像要被蛊虫撕咬开去,他有些挣扎地攀着赵琨,又忍不住指甲抠上赵琨的后背,埋着脑袋低低哭起来。 哭到一半却又忍不住,他抱赵琨抱得更紧,乞求能够更加亲密,他细碎而小声地说着胡话,忍不住 动,又被赵琨抓了双手摁在桌上,起伏着 膛。 韩桃要先承受蛊毒 互的痛苦 愉,才能够熬到最后。白皙赤果的身子在书桌间展开,好像一张叫人任意涂抹的宣纸。 “赵琨,帮帮我……”他最终红着眼,乞求般地看着人。 于是浸在笔洗中的 毫被人拿起,甩了甩抖擞出水渍来,连着身上被淋漓泼上墨汁。 韩桃的双手被发带缚住,只能绷着身子,撑起瘦白的 来,任 毫 漉漉地游走而过,留下一笔浓墨,这浓墨缓和了身体的焦躁,一笔又一笔,恣意游走而过。 肚脐眼处因为 受到墨 掺水的凉意,微微一缩。 外头的风雨又大了起来,风呼号着震过窗纸,守在外头的绣使听见里边的声音,默契地撤出几丈之外,却不知里头是如何温软景象。毒素在其间 转 互,连 来服用的蛊药好像在此刻终于起到了作用。 韩桃完全地沉溺入其中,听凭摆布,桌上的披风都被团作一团。 直至“啪嗒”一声。 风雨里,好像有什么温热的 体滴在身上。 韩桃 离地睁开眼,看见赵琨抬手 不在乎地擦去了 上血渍,接着抹掉了那滴血,用披风盖住了他的身体。 “别被我 脏了。” “赵琨——”韩桃伸手想要阻止。 “嘘,”赵琨低下头来,沙哑说道,“我们说好了的,对吗?” 韩桃怔愣看着,眼中瞳孔微微动着。 许久过后,外头的雨才渐渐小了下来,书房内已经是一片 藉,浮动着暧昧的气息。披风横盖在中间,韩桃瘫在书桌上,双眼还有些失神,支起的脚尖微微发着颤,他别过头看去,书桌下,赵琨正撑膝靠在桌边,抬眼望着外头摇晃的树影。 腹部蕴着热意,那种慵懒之 叫韩桃难得的舒服,只试这么一次,他就知道这法子是可行的。 几处血迹斑驳,体内早已数不清有多少种毒了,如果不是因为赵琨的话,他大概早就放弃了,可如今却真的慢慢好了起来。即便外头风雨再盛,忽然间他就想与赵琨一直在这小小的书房中,就这样平静地待下去。 韩桃撑着手慢慢靠近,垂下手去摸赵琨的鬓角,听见外头绣使来禀报,说是杜兰令以城中有冒充临安王的反贼为由,率兵攻城。 书房内的炭火还烧着,韩桃低下头看赵琨,发现赵琨正来看他,四目相对间两人无言,韩桃又缓缓收回了手。 “你准备如何?” “亲征。”赵琨淡淡道,“一路攻出南郡,与自都城来的大军里应外合,行包抄之举,再将南郡的毒瘤铲除干净。” “得要有人去都城调兵吧……沿途必然设伏众多,恐怕难上加难。” “嗯,”赵琨应了声,从桌下站起,“已派指挥使亲往,传我旨意。” 韩桃从未见过绣使的指挥使,但他观空青的身手,就知道普通绣使尚且如此,指挥使的能耐定然也不会小。 韩桃随之坐起身来,披风下的身子还在发着热,他面颊上的红意还没有消退。眼见着赵琨要出门,他也要寻衣裳来穿戴,赵琨伸手来拦了下,随即解下他披风,那墨迹已经干了,画着的是一幅雪梅图。 自肚脐处蜿蜒而出,枝桠探至锁骨,两处墨梅恰开在尖尖处,一副含苞待放模样。 赵琨伸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墨梅。“你不用太过心急,布防的事我都会安排。” 韩桃闷哼一声,忍不住抓住了赵琨手腕。 “那晚我求神,求的是江山与美人。”赵琨顿了顿,低低道,“若我守不住江山——”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