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觉得房间的灯太亮,有些刺眼,也不喜 在这么敞亮的环境里去看周憬琛的脸,因为总能轻易看见他眼睛里直白的冷漠。 从前和周憬琛谈恋 那会儿,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没少干这种事。但周憬琛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霸道,一点不在乎苏淮的 受,只顾着毫无节制的索要,也从来不说一些让人难受的话。他总是 眼疼 与呵护,小心翼翼得问苏淮“可以吗”“会不会痛”,也会贴着他耳朵,柔声哄他“宝宝,再坚持一下”。 周憬琛捏住苏淮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的眼睛,“怎么,不想看见我。” 苏淮没说话,怕惹恼周憬琛。在和周憬琛对视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 和不 ,是这么明显的事情。 周憬琛总能在苏淮的沉默中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于是身下动作更重。 他看着苏淮微红的眼睛,手忍不住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 在他眼尾,动作间似乎 出不忍心的意思,可嘴上批评他,“矫情。” 苏淮憋了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周憬琛这句“矫情”,还是身下他有些 暴的动作,又或是一种难以 抑的心理落差——曾经那样珍视自己的人,现在却这样毫不温柔地对待自己。苏淮闭上了眼睛,眼泪糊在睫 上, 得他有些难受。偏偏手又被束缚着,不能擦眼睛。 眼泪不受控制地越 越多时,周憬琛停下动作,随后“啪”得一声,伸手按掉了头顶的灯。 “哭什么?”周憬琛把苏淮翻了个身,手指弯曲,有些着急地、不太温柔地刮擦着苏淮 润的眼尾。 周憬琛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 情。苏淮听着声音想,周憬琛大概是觉得他哭得惹人烦。 眼泪是软弱的象征,苏淮自己也讨厌自己这副样子,他明明很久不哭了的。可周憬琛 得他好痛,他控制不住。 缓了一会儿,苏淮才开口,语调带着哭腔,说出的话软而含糊,“轻一点,好痛。” 黑暗中,话音刚落,后颈落下周憬琛滚烫 重的呼 ,像一团火灼烧他的皮肤。他没回答苏淮,动作却顺应了他的要求,相比之前,轻缓了一些。 只是苏淮对于痛的阈值很低,周憬琛所以为的轻缓仍旧在苏淮有些难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还是时不时被周憬琛顶撞出几声闷哼,也没能察觉出周憬琛的让步。 周憬琛的手掌沿着脊椎向下,一路碾磨,苏淮能 受到身后那人似乎在嗅闻自己的味道,那种 觉就像是野兽按住即将入腹的猎物在辨别气味。随后,周憬琛的嘴 在苏淮的后脖颈。 苏淮浑身响起警报,在周憬琛咬上来之前,他制止了周憬琛的动作,“别咬,我明天上午要去见宋柯。”倘若被宋柯发现自己身上有别人的痕迹,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听到宋柯的名字,周憬琛忍不住咬牙,恶狠狠对苏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每个要求我都会答应。” “别太得寸进尺。” 牙齿毫不留情的咬在苏淮的皮肤上,微酸的青柠味道充斥整个房间,把苏淮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起来。周憬琛察觉到身下人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停下。他要苏淮长记 ,要他知道在一个alpha的 上提另外一个alpha的名字,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等到苏淮受不了地勾住周憬琛脖子、头埋在周憬琛肩膀上时,这场周憬琛下定决心要让苏淮领会的教训便意外地戛然而止——苏淮的眼泪落在他肩膀上时,很烫很热,像是透过皮肤,要把他的 腔灼烧出一个 。 周憬琛忽然觉得,世界上于他而言危险等级最高的人,大概就是留着眼泪的苏淮。他从前见不得苏淮哭,现在也还是见不得。明明告诫自己不要相信鳄鱼的眼泪,不要陷入苏淮表现出来的柔弱陷阱,可每次都做不到。 半夜三点四十分,周憬琛看着已经呼 均匀、陷入深度睡眠的苏淮,从 上起身,独自去 台 了 烟。他对自己 到恼火,他明明应该更狠心的。 苏淮那么擅长拿捏和玩 人心,那些眼泪也许只是他狡猾地麻痹、 惑自己心软的方式,可他还是清醒地沦陷了。 他总是,很轻易地上苏淮的当。 早晨七点二十,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周憬琛皱着眉把手机摁灭,扔到一边,继续搂着苏淮睡觉。 只是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就动了起来,速度很快、动作很轻地挣开了周憬琛的环抱,随即,耳朵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憬琛闭着眼睛在 上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因为没睡好,头发又 糟糟的,坐在 边看起来有点颓废。 苏淮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周憬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低着头解释:“我上午有工作,先走了。” “一起吃个早饭吧,”周憬琛看苏淮低头看了眼手表,又补充道,“林业等会儿送上来,不耽误你时间。” 清晨的 光透过未关严合的窗帘洒近房间,光线有些偏心地落在周憬琛的肩膀上,让他整张脸有一种漫着光的柔和 ,再加上头发也还没打理,柔顺地垂在额前,整个人没了平时那种生人勿近的凌厉 ,看起来有些乖。 周憬琛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看向苏淮,等着他开口,苏淮看过去,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眼前这人和十七岁的周憬琛看起来没什么差别。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