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伯承来,他还寄了信回去炫耀,说三个孩子看到他就喊他舅舅,这可是把他和大哥都羡慕得不行。 那小子在外都野了,爹娘让他回去也该商议婚事了,但他就 本没有现在要回去的打算。 他怎么说的,全凭爹娘做主。 人都没在家,难不成爹娘还能给他娶个媳妇儿在家放着不成。 又想着他是不是在京有了 喜的姑娘,但如何问他他都不应,最后爹娘给大伯写信询问,大伯也说没有。 都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不成亲连个成亲的对象都没有,直急得爹娘寝食不安,都以为他是不是身体有亏? 这次他来看妹妹一家,也是受了全家的嘱托问问妹妹,伯承可有跟她提过什么? 毕竟,他们姐弟俩从小就 情更好,想着他说不定有跟华柔说过。 偏偏,他来的时候陵城不太平,一家人连坐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机会都没有,沈华柔也怕他留得太久会被牵连赶着让他离开了。 该问想说的,都没有机会。 沈伯庆来了,他们一家人倒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一起吃饭说话,多年之后团聚,贺元凌还和他放纵喝了一顿酒。 要不是有三舅兄来了,贺元凌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喝酒。 沈华柔以为他会提起刺史的事,结果没有。 沈伯庆在陵城待了十天,等他前脚刚离开后脚沈伯承的信就到了。 不得不多想,沈伯承到底是多想回避这个问题。 沈伯承到了冀北,见到了韩斐和谢世锋。 他说要在冀北待些时候,然后和谢世锋一起往 外去走走。 这下,再回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家里去信,于是沈华柔立马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追上三哥。 送信人回来只给她带了一句话:知道了。 好吧,反正她也是鞭长莫及想管也管不到。 过了年,听闻安王 意入青州帮忙,这回那位是真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里真的进水,竟然一道旨意下到了陵城,要贺元凌带兵八万去青州? 怎么去?从洛京过来是荆州还是绕道水路? 贺元凌没去,直言西边外族虎视眈眈,若是 调走八万兵马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抵挡不住。 紧接着又是一道旨意来:梁州向来都是三五万兵马驻守,怎么到了你手里就都不行了? 呸! 壮跟孱弱能一样。 反正,洛京没有兵马,扬州没有兵马,非得舍近求远? 不去就是不去。 只过了两 ,又是一道旨意到来,想来那位这两 也是寝食难安。 令他带兵到雍州边境去,是要他们去威胁安王,让他自觉退了兖州。 已经拒绝过了,这回贺元凌也只能照搬,但他没亲自去。 在这前后不到半月的时间,贺元凌收到一封安王的信。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喜 守着梁州安王能让他一直都守着梁州。 管不管? 朝廷让他带兵去又没说要打,先这样吧,等着旨意。 贺元凌没有给安王回话,但兵马却是是在雍州边境没有再多过。 在所有人都以为安王会回雍地的时候,没人想到他转头直接往洛京 去。 人心难免自私,在他的兵和别人的兵之间选,他自然是不希望他的兵上战场。 又半月之后洛京告急,贺元凌派钱鑫和常远威领兵三万去救。 还没有到地方就又回来了,安王没真打算攻到洛京去,虚晃一 又转回了雍地。 觉,就像是在猫逗老鼠一样,见老鼠被吓得大惊失 ,他又退了,哈哈大笑离开。 朝廷没有下令让他撤兵,他就让兵马驻在雍州边境,每 练跑马。 如今的走向早不是沈华柔能循迹的了,早就 了棋局。 上辈子,此时是最 的时候,连年征战不断。 现在暂时的平和,都是假象。 而他们,一直身在局中。 不管安王和朝廷之间打不打,什么时候打,他们都是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老天也像是在逗 着所有人,以为的剑拔弩张却又堪堪的维持着平衡,一时间没有谁主动打破。 是不想,就这样了? 绝非如此,每个人脑子里都崩着一 弦,就等谁的弦先断。 兖州瘟疫止住,朝廷往兖州青州沿海一带都拨了赈灾款项和粮食。 这些都从哪里来?除此之外的所有州郡皆涨了赋税。 以前梁王在的时候年年上折子求减税,到最后那两年的时候却是减了些,谁成想这一次直接恢复不说,还又加了两成。 因为这两成,会要了多少家庭的命? 就算是可以用银钱代替,可又有多少百姓家里所有的余粮余钱加起来都不够 税的? 只是这一次加税就让梁州至少两年积累付诸 水,又得从头来过。 税银和粮食收上来,所有账本 到贺元凌手里。 看着上面的数字,贺元凌不想 。 他提了笔又放下,再提起,一团墨汁滴落在账册上,晕开。 第427章 怕不怕 “ 的是什么玩意儿?我梁州地薄人少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哪拿得出这么多的税? 不够的谁补?你们补还是我补? 本将军没钱没粮,兵都养不活了,马都饿的一把骨头只能啃地皮, 不起。” 贺元凌这番发作将几个来 账的官员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别人听了或许会信,但他们都不是外人,什么不清楚。 他们梁州确实是收齐了税,梁州的兵马也都没饿着。 战马都被养得膘肥体壮, 本就没有得瘦一说。 所以,贺将军这是为何发作? 有人扯扯上司的袖子,对他使眼 ,然后齐齐告退出去。 到了外面上司才问扯他袖子那人,“你做什么?话都还有说清楚呢。” “将军说清楚了,说清楚了。 咱们穷, 不齐。” “什么?这……这……” 那人又拉着上司离开,“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三天之后新的账册 上来,数据跟往年 上去的税差不多,多也只多了不到半成。 这回贺元凌落了笔盖了印,然后让人模仿侯刺史的笔迹写折子哭穷加骂他贺元凌,落了候刺史的印。 见死不救?若是这些银粮真能落到该救的人手里贺元凌自然不会扣下。 出了梁州之后一层层的吃才去,到了灾区能有个十之三四就不错了。 与其被填了蛀虫,不如留着他们自己填肚子。 以为这就算完了,老百姓勒紧了 带还能再挣扎,结果来年又涨。 商税也涨, 本就没打算给商人留活路。 但凡是家底稍微薄些的商户,都撑不住。 税还没 出去,京里来了人,没个旨意突然到来。 专程来查梁州账目,朝廷里有人怀疑候文成。 来人都到了城门口,贺元凌才收到消息。 这回要再演一次是不可能了,只能先请了人进城。 自然不可能让他见到侯文成,贺元凌也没打算见人,派几个官员接待了送到最穷的乡镇去走,挨个的走,翻山越岭也好,先走他个一年半载。 不去,那就回去复命吧。 半年之后,来查的官员才拖着孱弱的身躯踏上回京的路。 梁州这个穷地方,虽然百姓都很热忱很实在,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再来了。 这两年各地百姓都不好过,不只是梁州,但好歹梁州算是撑过来,并不像别处所见百姓都面黄肌瘦双眼浑浊无神。 又是一年冬 ,本该是要落雪的时候了,但今年的冬 好似没有往年冷,雪也迟迟不下。 将军府里有两株红梅,今年的红梅也明显没有往年开得盛。 有经验的老人猜测,明年怕不是个好年。 到了年关的时候突然就冷得很,就算有炭火也有好多年老体弱的人没有撑住。 还没有到来年,这个年就已经很难过了。 下令各个府衙放粮施粥,召集药铺大夫接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