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水汽很重,路灯周围晕开一圈暖 的光晕。 公园的长椅上静静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女人靠在男人肩头,看着一对年迈的夫 相携回家。 “以后你也得扶着我。” “为什么不是你扶着我?” 许诺从萧屹肩上起来,刚刚戴上的戒指结结实实地跟着拳头一起砸在男人 口。 “我扶着你也行,你想怎么都行。” 两人闹了一会儿又抱在一起,萧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后你想去哪生活。” “萧家以后是我哥哥的,委屈你受苦了,我们得自力更生。” 月光倒映在平静的水面,忽然,一道轻盈的影子飘洒坠落 起一圈涟漪,月光随之波动徘徊到二人身边。 许诺趴在他怀里眯着眼,雪花同样也落在她的鼻尖上。凉丝丝的触 很舒服,她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喃。 “都可以,要不你还是回我家,给我爸当徒弟,他觉得你干得不错,之前你要是不走,他都考虑多给你点钱了。” “是吗?早知道我就不走了,错过了升迁的机会。” “不过,你戒指都收了,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嫁给我。” 萧屹说完,许诺忽然凑过来,在他 上啄了一下。 “这事,你得问我爸。” 雪越下越大,刚还清晰的视线在雪线的掩映下氤氲斑驳,连睫 都挂上雪白。 眼睛一眨,便有一排整齐的 影盖在眼下,男人伸出手,温柔地用指背为她擦掉脸上的雪,也不在乎椅子两边渐渐积起的白霜。 不久前还气氛悠哉的街边,因为这场突至的大雪而变得匆忙起来。 行人步履匆匆,急于归家和亲人团聚。雪丝的冰冷仿佛是情 的催化剂,在这片冰雪之下,人们忽然热切地需要 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谁拥抱。 萧屹和许诺的随 独树一帜,他们不慌不忙地在凑近吻在一起。不听话的雪花落在嘴 上,倒为了这个吻增加了些兴味。 “甜的。” “甜吗?” 萧屹低笑了声,微哑的声音让许诺脸 一红。而这次黑夜也护不住她的羞赧,下过雪之后的地面反 莹光,刚好将她的小脸蛋照得一清二楚。 红红的,像喝了酒,鼻头也红着。 男人目光 作一缕薄纱,拉着她起来漫入还未散去的人 中。 卖唱的歌手在雪中唱完了最后一曲,周围已经没有人再喝彩,许诺扬起笑脸朝着他们挥挥手,莹白的脸蛋不曾被雪花磨灭了光彩,她和萧屹走到他们面前的琴箱里,蹲下放下几张钱。 - “决定要走了?” “婚礼也不办?” 枝头上的积雪未消,天 湛蓝, 光落在细小的六角晶片上,四周一片 彩灿然。 两把椅子放在一块已经没有雪的地上,青砖 出来,将将消散水汽 出原本的颜 。 “嗯,诺诺想去暖和的地方。” 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萧屹望着廊下的一片雪出神,那天他们晚上回来忽然想到水池边喝酒,许诺跑得急,一脚踩进了雪堆里。 “爸爸的意思的是——” “哥。” 萧屹打断了他。 “我要走不是因为以后的家主是你不是我。” 见弟弟把话挑明,一向稳重的萧峋脸上难得 出一点紧张。 他确实是怕的,特别是看过蒋家和陈浩之后。怕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和自己生分,怕哪里做不好让他们多想,更怕自己管得多了,让父亲觉得自己将权利凌驾在了亲情之上。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做个普通人,也好过像蒋兆成一样成为孤家寡人。 “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家主,就想当个昏君,玩够了去给我岳父当徒弟,啃老外加吃软饭摆烂。” 萧屹挑起一侧眉头,俊朗的脸上落着 光,眼底狡黠又清明。 “爸把他的那座小岛给我了,应该会在那办个小婚礼吧,你们都要来,要不我只能办给螃蟹看了。” 萧屹两句玩笑话让萧峋悬了几年的心终于放下。 他虽然喜好玩闹却什么都明白,大哥从十几岁便开始沉默寡言,对待他们的事上也总是 言又止,不似小时候那样开朗。他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虽然觉得好玩却也理解。 继承人这个位置并不适合自己,他 情用事,会发疯会 动,稳重不用说和大哥比,连妹妹也比不了。 所以他也从未肖想过不适合自己的位子,萧烈的儿子不会如此想不开。 “你们在说什么?” 萧星淳冷不防钻出来挤进两个哥哥中间,说到二哥的婚礼,她便跟着想起叶家的事。 美 的脸蛋泛起愁容,萧峋和萧屹见状也沉下眉头。 “表哥走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漾漾姐每天都在担心他。” “云黎要是想回来,就会回来,不想也不会让他找见。” 萧峋对阿黎的称呼已经恢复了本名,陈浩走了,蒋仲或生或死都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有人去计较她的身份。 而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有主意,这种误会一旦达成,她离开叶修的果决,也会和当初和他在一起时一样。 “希望,表哥能找到她。” “咔哒。” 温柠的手指碰到了未关严的门把,门倏地合上,发出的动静 引了兄妹叁人过来看。 萧屹和萧星淳看到是她来了相视一笑,兄妹叁人的空间就此留给年轻情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