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像从前了,你也是,我们都被叔叔给束缚住,无法逃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拥有彼此,在那没有终点的未来,我有你……」余希诗缓缓的说,「我易了的灵魂,生生世世都要属于叔叔,而你换掉的心,正好可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的心……」我摸着口,无奈的苦笑,「原来和他易的有效期限是永远?永远很长啊,但真的,至少我还能和你在一起。」 我要余希诗和我一同离开这间屋子,但她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你不是要我带你走?」我问她,「那你现在还要继续待在这吗?」 「我无法离开,我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我的生命仰赖叔叔的给予,叔叔的力量来自那些人……我说的话只是奢求。」 「如果我硬是要你离开呢?」 「我会死掉的。」她说,「……如果我有死亡当天的记忆,我就能取回我的骨骸,也许就不需要如此了。」 听她说出骨骸,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 「宇实?好端端的为什么发抖?」余希诗问我,我却答不出来,她叹口气继续说,「似乎有人把我的尸体藏起来了,不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如果我能掌握自己的遗骨,我就不需要过着噬血的子。」 我困难的嚥下口中的唾沫,问道:「为什么有了骨头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个身体的生成是很奥妙的,任凭叔叔再有能力,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她避重就轻的说,我却很能理解她的意思。 意思是,白人形专司破坏,却不擅修復再生。 而我用熙瑜姐姐的心和骨头换到的,是余希诗现在半被束缚的自由……我陷入沉思中,也许我应该去换回她的心、她的骨头、她的灵魂。 要用什么换?我已经没有值得换的东西了,除非我愿意牺牲我自己,但我望向余希诗,好不容易我们都走到这里了,我就要这样结束掉吗? 若我用自己换她的自由,那她是否也会做一样的事?……那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对了对方做得傻事够多了,再去换只会顺了白人形的意,到最后我们只能沦为屋子里那些遭到囚的人一样,不只永生永世无法逃,更没有相的自由。 「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如果要做尽坏事才能跟你长相廝守也没关係,我已经不在意了。」 她嫣然一笑,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花朵,美丽却孤寂,「还是请你在意一下吧,老师,有好的形象才方便你做坏事啊。」 是啊,我真是被冲昏头了……。 说到头,那个头破血的学生回到家休养后立刻出现症状,他开始嗜睡,一天后,他怎么叫也叫不醒,醒来后因为晕眩不止而送医,送医后才发现他的伤比想像中严重。 一开始还能大声叫嚣的人,如今乖乖的躺病上,他的嘴有着偏蓝的紫。 事情比我想像中简单,我很容易的溜进医院里,穿着医师的白袍站在病前,脸上只戴了着眼镜做为偽装。 看着脸上戴着呼器的学生,让我想起国中时候用铁罐攻击我的那位同学,一样是撞到头,一样的昏不醒……想来这位学生也是凶多吉少。 既然都要死了就没什么差别了。 只是要怎么把这么大一个人出去,我有些伤脑筋。 我回忆着余希诗的叙述,知道她的猎物会自己跟着她走……但这位学生貌似走不了啊,接下来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新鲜的人类是白人形的食物或点心,他定期给余希诗的任务是将不被注意的人引至他的「餐厅」。 而现在我又接替余希诗的工作,余希诗的成长过程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她仰赖白人形的力量才得以顺利长成现在的少女体型,白人形的力量又来自余希诗引来的新鲜人类……不知道在余希诗成为他的傀儡前,是谁在做那些引的动作? ……真不可思议,我竟然在想这种事?在我想着如何将学生偷出去的时候,我的脑袋竟然还冒出一些诡异的念头……真的越发不正常了。 我应该尽快带着学生离开医院。 趁着他还新鲜。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