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散场,值的人负责将教室收拾干净。苏糖也是今天的值生,等大家拿垃圾下楼,她挨个检查完窗户,摁灭了教室的灯。 手摸到门把,身后靠近一抹温热,不等她叫出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将她扯到怀里。 啪。 她的手反撑在讲台上,鼻尖登时嗅到一股悉的洗衣清香。 “裴逸,你疯了!”这个点,随时有保安上楼检查。裴逸的身体紧贴着她,热的呼不断洒到她耳后。 “疯了吗?或许是,”裴逸哑声自问自答,“苏糖,我错了,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梦境,更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你不要选别人,好不好?” 裴逸突如其来的自白让苏糖愕然,里面的信息量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她一向还算平稳的情绪迅速崩裂,着急用手去推他的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放开我。” 裴逸贴得更近了些,手撑在两侧,将她夹在自己和讲台间。 “你撒谎,”裴逸声音颤了颤,“你买的睡裙,我的衣服,还有你大腿的红痣。那些东西,除了我,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苏糖脑子懵了,此刻完全确定裴逸这是知道了梦境的事。她张口结舌,本就不善辩论的口舌,更是没用。 裴逸见她不否认,一丝丝甜意浮上心头:“我也记得那些,梦境里的一切我都记得。” “记得又怎样?”苏糖浅声反问。 裴逸声音放轻:“你说过的,只喜我,只会要我一个。苏糖,我也只属于你。” 苏糖失笑一声:“你的‘属于’,就是不断换女友,不断和人上?” “我付过钱了。” 话音未落,啪地声脆响,裴逸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有点发懵。 苏糖冷冷盯着他:“恶心。” 她推开裴逸,没走两步,被人从后拦抱住。 “不是你想得那样,”裴逸收紧手臂,“我没碰过她们。” 在失眠的夜里,他疯狂思念梦里人,于是开始在身边找寻梦中人的影子。有的人发型像,有的人背影像,有的人走路的觉像。于是他花钱,让她们一整夜的保持同一种觉,同一种动作。 她们要得很简单,裴逸用点钱和时间就能解决,本费不了多少心思。 有些女生受不了整晚保持同样的动作,拿了钱就走。有些能坚持久一点,直到受不了他的吹求疵。 不过往往要不了多久,裴逸就能区别两者的不同。 仿品,始终都是仿品。 直到梦里的人变成苏糖,一切好像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梦里的人分明是妩媚娇,热情如火,现实的苏糖却冷淡反他。他似乎从不曾将苏糖当做仿品看待,甚至不会生出既然不像,那就丢掉的念头。 那些恶劣的态度,像是对着最亲密的,最在乎的人使出的孩子气。一切都是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对别人好而不是对我好。 心底滋生的嫉妒,让他跟小孩子砸东西发疯引起注意一样。可当时的他没认清,不肯承认自己在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还试图强行要她。 这些恶劣的行径让苏糖对他的反和厌恶愈来愈重,他一面不在乎,一面心底快要委屈嫉妒地爆炸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出国治疗,赌气找更多的仿品,似乎在向苏糖示威:看吧,除了你,我找谁都可以。 错得越来越离谱。 事实是,什么狗治疗,什么新仿品,在回来看到苏糖后,立刻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她可以不是最初的模糊梦里人,可以不是深他只他的“苏糖”。 他想要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她。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做这种事,”裴逸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以后会改,苏糖,我。” “好了,”苏糖打断他,“都是梦而已,不要混入现实。” “苏糖,你怎么能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裴逸觉得喉头有些堵。 “对我而言,那就仅仅是场梦。天一亮,梦就会醒。梦里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裴逸脑袋低垂,久久沉默。 苏糖淡声:“就这样算了,行吗?” 裴逸:“......” 苏糖催促他:“松手。” “老婆。”后头的人闷声含糊喊。 苏糖怔住:“你。” “老婆。”含糊的声音渐渐清晰。 “裴逸,别这样叫。” “老婆。” “你住嘴。” “老婆。” 苏糖在他怀里转身,见他一脸委屈巴巴,狐狸眼里水光转,像要哭了。 “你不想原谅我,是不是?那惩罚我吧,”他眼睛眨也不眨凝视苏糖,“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苏糖仍是不说话,他涩声说:“玩我,践踏我,做只要你能到快乐的事。不要讨厌我,离我那么远。” 苏糖对上他的视线:“那你让我走。” 裴逸神情破碎,她是真得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瓜葛。看着苏糖的手,一点点从他指间滑走。 苏糖走到门边,脚尖一凝,转过身。 “裴逸,我有个条件。” 垂着的脑袋倏地立起来。 “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呼都忘了。 “不能就,唔。” 眼前黑影一闪,让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剩下的话被这个吻全部堵了回去。 …… 中午十二点加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