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可以每天回家抱着孩子爬六楼,正好能锻炼身体嘛!” 桌子上的人都被逗笑了,江霞萍和项海也上完了最后一人的份。 夫 俩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对方说,都急着想要出去,哪知正想走,就听身后高献勇拦道:“两位同志,你们知道这道菜是谁做得吗?” 柳沄沄在饭店外又等了一会儿,看到预料之中喜笑颜开的两人从店里出来。 江霞萍一把握住她的手, 动地嚷道:“沄沄,我上辈子是做了啥好事,才能遇到你!高局长吃了我做的菜,说要把我引荐给他的一个老邻居!你不知道,那位是我们这行公认的名厨,她很少会收徒!” 这事,其实也算是柳沄沄的半个意外之喜,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仔细说来,她和里面的高局长并不认识,但却认得坐在他旁边,刚才引出话题的赵腾。 说来也巧,他就是那次她帮江霞萍找回儿子时遇到的公安同志,上次抓捕石麒的时候,又是他带人赶到的。 那次柳沄沄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对方凭之前破获大型拐卖案件,升了职提了工资,还获了荣誉证书。 赵腾觉得这份荣誉也有她的一份,一直想请她吃顿饭来还恩情。 前段时间为了破贾鹃的案子,柳沄沄没少往公安局跑,有一次就在楼上看到过高献勇和陈伟有说有笑的从外面经过。 昨晚听到沈穗丰和项海说完那事后,她就去找了赵腾一趟,想请他帮忙请高献勇出面,亲自告诉江霞萍分房子的难处。 但后来她又觉得让高献勇出面卖了朋友定然不妥,就想出了让他们几个徒弟请他吃顿饭,在饭桌上装作无意地提到这事,套出来这个消息。 至于让江霞萍亲自做这道高献勇的家乡菜,还是因为原书中曾提过一笔,柳小文在后来夺过那间老字号后,就请了西河市的这位名厨和徒弟帮忙坐镇,当天一并赴宴的还有公安局长。 关于两人是否相识,柳沄沄没有太大把握,但机会难得,她决定还是让江霞萍去一试。 现在看来,她这个一箭双雕的决定是对的。 一天之内见了这两位,江霞萍和项海已经全然放弃了卖房子的想法,一回家就通知了柳小文两口子。 有了高献勇的帮忙,江霞萍很快就见到了名厨,没过几天,就传来被收做徒弟的好消息。 在项海又一次出远门之前,江霞萍特意在后院做了一桌子好菜,一来庆祝自己事业顺利,二则为丈夫践行。 酒足饭 后,柳沄沄把几人请到房内,说起草药紧缺的事。 “这事可不好办,现在种也来不及了,沄沄,你打算咋办?” 他们还没听柳沄沄说过这事,本来还为药酒持续上涨的销量而高兴呢,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难题。 半晌,听柳沄沄说完,屋子里同时发出异口同声的一致反对。 “你说啥?!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第23章 ◎没法儿过了◎ 屋子里坐着的这几位都想不到, 柳沄沄竟是想搭项海的车去外省找草药。 “沄沄,我们不是不让你坐你姐夫的车,关键是, 你不能只让他捎你一段路, 然后自己跑进深山老林里吧!” 江霞萍晚上多喝了两杯, 听了她的话, 太 一跳一跳的疼。 去找草药,搭便车, 这些她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唯独不能同意柳沄沄一个人进陌生的山里。 别说是在异乡进山了,就是每次柳沄沄独自去院子后面的那座山, 她和沈穗莱都是提心吊胆。 “萍姐说得对,凡是进山, 都得是当地 悉的人,万一 了路,或是被捕猎夹夹伤了, 又或者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你一个人哪能应对得了啊!我们没法儿放心!” 沈穗莱平 话不多, 遇到再要紧的事都常是淡然处之,可今晚着实是心急。 哪怕小时候在山上遇险的记忆已经模糊,她也始终忘不了后来父母对那件事的畏惧和避讳。 甚至不必说上面的那几种险情,光是一场暴雨, 都有可能被困在里面。 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依然会梦到那晚在大自然面前的无力 。 “大家别担心, 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等到了当地, 我肯定不会独自上山, 到时候,我去找几个 悉山路的人帮忙,不会有事的。” 察觉到沈穗莱情绪不对,柳沄沄忙开口安 道。 坦白讲,她其实也不想这么快就一个人去外地。 毕竟才来没多久,饶是来之前曾走过不少大好河山,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应对几十年前的陌生环境。 但,剩余的草药最多仅能撑一个月,那时候还没到高考,等她考完再去异地寻回草药,生产线必然会断。 酒厂的车间是机器不停,人倒班。一旦中断,产出来的酒就要白白浪费了。 况且不是全国所有地方都像她 底的暗道,能把金山送到面前。 要找寻草药所生长的山坡还得花费不少功夫,她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 “我知道大家都在关心我,但这一次如果不去,很可能之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我还得攒钱去上大学呢。” 屋子里充斥着一片愁云惨雾,全不知该如何反驳。以前的 子都不容易,谁还不是穷怕了,才会想着冒险。 “这样吧,大家都别担心了,我带小柳去,到时候尽量把她放在我认识的朋友那里。我跑了这么多年,沿路也有 人了,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没什么问题。” 一直沉思的项海开了口,尽管知道要承担不少风险,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帮过他们多次的恩人断了财路。 其他两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再反复叮嘱柳沄沄注意安全问题。 定好了后天出门的行程,柳沄沄并没有松懈。夜深人静后,又拿出地图开始规划路线。 她要找的这种中药多于五六月采收,现在正是季节。最理想的方案,是在西河市所在省的西北方向找到。 时间紧张,路上的距离越短越好。 如果运气没那么好,就得再向西而行。 她已经问过项海的车程路线,只能把她捎到第一个点,她也最远能再去第二个备选地点看看,如果两地皆是无果,她就必须得放弃,返程准备高考了。 一整夜,她都没怎么睡,不断在考虑还有什么东西没备齐。 然而才到天亮,就听到后院门被拍得震天响。 生活多有无常。 原本她计划今天回去告诉家人,未来半个月要节省时间复习,就先不回家了。 没想到柳母前些天着凉发烧了几天,下楼梯时不慎摔伤了腿,生活勉强能自理,但烧水做饭就成问题了。 不巧的是,柳父上周刚在邻市的一间厂子里找了份工作,必须要参加一个月的封闭培训,在 子摔伤前就已经出发了。 柳母原是不想再给他们 麻烦的,所以打算谁都不说。 不想昨晚实在饿得受不了,大半夜想给自己烧壶水泡个馒头,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把屋子点了。 还好墙板薄,隔壁邻居听到喊声救了急。 今天一早,就赶着来叫柳沄沄回去了。 突发的情况,打 了她所有的安排。 虽说是穿来以后才和柳母建立了 情,但这一个月以来,夫 俩对她关 有加,每次从家里回来,都会给她带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前段时间赚到钱后,她给两人各买了一件新衣,结果回来后才发现随行的背包里被 了双倍的钱和票。 这些钱她一直攒着没花,更是无比珍惜这份头一回从亲人那里得到的重视。 两难的局面像极了天平两边的砝码,稍微偏向哪边,都会让她短时间内都无法释然。 但有些话,就算她再怎么斟酌,也没那么容易能说得出口。 在家里和柳母吃完午饭,已经到下午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她准备再去蒸几个馒头。 “沄沄,你别管了,我自己都能 好,昨天晚上是因为没开灯才碰到火的,今天肯定不会出问题了,你快回去复习吧!” 自从女儿说要高考以后,柳夏英就时刻紧绷着一 弦,经常劝她少往家里跑。 她倒也没想着柳沄沄能一举夺魁,但看她劲头这么足,当母亲的自然希望孩子能少受几次打击。 “没事的妈,我...” 柳沄沄从厨房探出头,正想宽 几句,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母女俩茫然地对视一眼,同时心里一紧张,莫不是柳父回来了! 两人问了声是谁,也无人应答,正当是有人敲错了,门板那边又被拍了几下。 这下也顾不上再问清楚了,柳沄沄在围裙上胡 抹了几下,忙去开了门。 “你...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江霞萍和沈穗莱拎着几个网兜,一眼看去,有两摞不锈钢饭盒,还有几个罐头和一些点心。 二人狡黠一笑,绕过发愣的柳沄沄,朝屋内走去。 “阿姨,我们听说您生病了,过来看看!” 柳母之前常听过柳沄沄常提过她们,见两人登门拜访,心中更是高兴。 看来她和丈夫那会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儿这是遇上了两个好姑娘。 寒暄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江霞萍就打开饭盒。 “阿姨,沄沄还没和您说吧,穗莱她们学校有位名师愿意单独给沄沄辅导,但老师住的地方很远,这些天她可能就来不及回来照顾您了。” 不等柳沄沄 话,沈穗莱顺势接道:“不过阿姨您别担心,沄沄给我们留了一笔钱。以后啊,萍姐每晚在她们食堂多买两份饭菜 给我,我顺路回我妈家给您送来。我们也不多带,每天够您一天吃的量就好,不用担心会放坏。” 几个香气扑鼻的包子跃在大家面前,江霞萍也不扭捏,自豪道:“阿姨,我们厂的大多数饭菜都是我做的,虽然不是啥山珍海味,但我的手艺绝对包您 意!” 真诚又周全的安排让柳沄沄一时失语,她忽然有了一种成就 ,原来自己这些 子切实帮助到了别人。 真心是真的能换来真心。 柳母的事情暂时先这样解决了,第二天的行程按原计划而行。 次 一早,项海就伴着江霞萍的威胁加嘱咐,苦笑着带柳沄沄去往集合地装货。 其他两辆车的司机都是老相识,看他介绍说是老婆的远房表妹,都很是热情。 随行的还有几个想搭便车的人,几个司机都少收了一点钱,就让他们上车了。 到了好时辰,项海差一点打着火时,车窗前突然冒出一个涕泪俱下的女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