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陈勉问邱桐。 天气舒,路上全是出来找饭辙的上班族,两人坐在酒店附近皮爷咖啡的户外位置。 “离你这边近,顺便过来。”邱桐笑:“想跟你说,我过阵子去三院体检。” 他故意问:“协和不给你们职工体检?” “不至于,只是想找机会见见你。”邱桐实话实说。 她很擅长打直球,这也是上回两人聊得投机的原因之一。陈勉烦透了猜心和患得患失,邱桐并不藏着掖着,让他觉得讲话能够落到实处。 她问:“最近你都没消息,因为忙活这个论坛?” “不然呢?”陈勉双腿迭,懒散地伸个懒,往酒店方向瞟一眼,门口是密密麻麻的人和车。 邱桐偏头看他,她双眼狭长,带着妩媚,“论坛办完了一块去看电影?” “不喜看电影。”陈勉信口胡诌:“电影院人太多,我有点社恐。” 邱桐听出他在胡说八道,嘴角弯起:“那国贸公寓?我现在住那,那儿人少。” 他低头,点了蓝莓七星,黑蓝的烟盒敞着递给邱桐,邱桐出一只,就着他的烟点火。他埋头翻手机,把历翻出来,每天都早七晚十打底,忙得像条狗。 “你看我有那时间吗?”说的跟真的似的。 邱桐突然往前探身,两人的瞳仁挨得很近,她说:“但我想试。” 他坦然盯着她,语气很淡:“试不了,我不搞炮友那套,也不搞一夜情。” 邱桐笑:“没想跟你当炮友,我是习惯先试试,试好了再说下面的。” “哦,但我习惯慢慢来。”陈勉跟喝水一样喝干了咖啡,补了句:“真的。” 这句还是假的,因为他本没兴趣,心里把周云冉骂了一万遍,给他介绍的都是啥。 邱桐笑笑,将烟按灭,“那就慢慢来咯,我体检的时候去找你。” “随意。” 陈勉撇开眼神,又扫了眼酒店那边。 成欣然跟叶棠在酒店门口的背风处吃完了subway,吃了跟没吃一样,两个女孩子又跑到国贸商城的莆田餐厅里吃黄花鱼。 成欣然把自己撑成十分,才填补上心里的不平衡。 “欣然,既然他已经听到你喝醉的胡言语了,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叶棠就好一个出主意,“直接强上算了,活好就当鸭子,活不好就当烂鸭子。” “他活好的。”成欣然关注点很清奇。 “哦?”叶棠来兴趣了,“他跟谭捷谁活好?” “别别别。”成欣然皱眉摆手,“我跟谭捷我俩还成天在一块拍戏呢,别老提这些。” “你跟谭捷分手了还能一起干活一起玩,你跟他分手就老死不相往来。” “那又怎么样?” “那就有区别了。” 成欣然能觉出来,跟谭捷无论往还是分手,都很淡很淡,好聚好散。但跟陈勉,她好像经历了所有甜的,烈的,情不自的,难以控制的情绪,再用很长一段时间痛哭,放下,最后走出来。 区别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叶棠那番话的驱使,晚上成欣然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主角全是他,他们在各个地方烈的做。时空换,场景穿。有时候在剧组破酒店,有时候在医院狭小的值班室,最后又会回到他们学生时代经常绵的那处居所。 他沉默隐忍,换着花样的她,把她的双腿拉张到最大,毫不留情的戳撞。巨大的器一下下穿凿着她已经透的,拇指一起拧着她冒出头的蒂。她被他得水薄,怎么哭着求他也不肯停下。 快太真实也太强烈了。 她能知到自己仍躺在合租房的那张上,甚至能察觉到躺在上的自己的那具身躯随着梦境中的动作不断扭摆。但那人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膛熨贴的温度,徜徉在她耳边的低,都是如此真实。 她娇着拉下他的身体,搂住他蓬的肩背,手指抚摸之处全是紧实均匀的肌。 两具躯体紧贴着拥抱,她甚至知道梦里的她有些想哭。 这么久了,她真的好想他。 而后,她突然看到了他戴的那对耳钉。昏黄暗的灯光中,他伏动的身体带动着她上下起伏,她看不清眼前。 但她意识到,这不是中学时代的他,而是现在的他。 唰的一下—— 像是没有过渡的转场。成欣然一下从旎的梦里被惊醒。坐起身,整个人都有点儿呆。 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下体已经了一片,连内都黏答答的。 成欣然把自己收拾干净,又躺回上,神仍是恍惚,不仅恍惚还有点后悔。 后悔不该做这种搞自己心态的梦,又后悔醒得太早,再有几分钟也能梦里高。 - 第二天是大子,论坛开始了。 成欣然打从四点半就没睡着过,她顶着俩大黑眼圈把叶棠拖向早高峰的4号线。俩人半死不活的一路挤到大东边。 离集合时间还剩一会儿,叶棠得空去卫生间给成欣然了个全妆。 她的脸经过叶棠那么一摆,镜子里看起来很可口,杏眼圆圆的,无辜又通透。 成欣然不太喜这么化,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她仍像个学生,看起来不够干练果断。 但叶棠把牌给她挂上,拽着她入场。 “就这么化,好看得要命。” 成欣然进入到会场,一眼就看到站在台前,穿着西装的陈勉。 简单的白衬衫搭配黑西装,规矩打着领带,礼仪分。他身形修长,低调又郑重,内敛中写了意气风发。 在场的各位全都是各个地区肝胆胰的大佬,似乎是有人将他引荐给其他人,他站在一群中年医生中,微微俯身倾听,偶尔带着笑意点头。将所有的锋芒都藏起,拿出后辈的谦逊姿态。 成欣然脚下一滞,景象失真到不可置信,心脏被咚咚叩响,像是要跳出来。 她害怕沉惴的心跳声会出马脚,取景器不自觉地对准他,按下快门。 记忆里那个耀眼灼人的陈勉又回来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