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瑾然并不是独自前来,身后跟着不少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看这架势并不是来谈和的。 卞瑾然眯着眼看了一眼顾鹤,双手在口袋里,穿着一身卡其的风衣,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他的长相本来就是冷酷型的,五官立体,下颚线条凌厉,一边迈着步子,骨子里散发着就是与生俱来的傲慢。 “顾同学,你好,我来接他回家。” “卞瑾然,你人的方式得改一改,人都是需要空间的。” 顾鹤望着昏中的程梓暮,他眉头微皱,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卷翘的睫不安地煽动。 原本礼貌的笑容瞬间消逝,在寂静的山岭上随着风声传来的是骨骼细微的咯吱声,“你别碰他!” 又是一个疯子。 卞瑾然紧紧盯着程梓暮,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搂着他眼意的男孩儿为什么拼命推开他,现在宁可躲在陌生人的怀里也要躲着他,眼神逐渐升温。 以前总是他单方面的吵架,那个人仿佛没有脾气似的,总是能站在他身后包容着他。 那天从医院离开后他也放了狠话,程梓暮,你以为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吗? 好像是的。 回到那个空旷的房子没有了烦人的唠叨,没有了热腾腾的饭菜,他才意识到习惯是多么的可怕,心脏的位置疼,原来断舍离做得最干脆的是那个人。 这种沉默简直要把人疯。 恶劣才是他的专有名词。 被困在滂沱大雨中止步不前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说好为他撑伞的人早就落荒而逃了。 这些天他更加的疯癫,先是低头再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可偏偏那边无动于衷,看着他一个跳梁小丑的独角戏表演,最后卑微乞求还是不济于事。 程梓暮就像是刁钻的毒虫,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一点点的无声折磨,他真的快要疯了。 现在他恨不得立刻把人抢走。 愤怒比理智占了上风,纵使他知道顾鹤和程梓暮并不是那种关系,可是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把他还给我!” 顾鹤不明白,为什么话都说烂了,疯子还是继续执著当疯子。 “还给你?然后继续不生不死的折磨,没完没了的恨?再凭你此刻的新鲜给他安全吗?卞瑾然,你真的很自私。” 离开对于程梓暮来说已经变成 一种恩赐了。 “抱歉卞总,角度不同,做不到互相理解。” 顾鹤的话一字一句犀利地刺入他的心脏,眼中的戾气越发的沉重。 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糟蹋以后才开始后悔,殊不知覆水难收。 下一秒顾鹤的脑袋就被一个黑且冰冷的东西指着,沉甸甸的黑似乎下一秒就会走火。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好好地滚回去当你的金丝雀,也许还能捞到多一点施舍。” 顾鹤冷眼不屑地看着他,脸上并无畏惧之意。 “希望你在懂的珍惜的时候,没有失去太多。” “他不是你勾勾手就会回头的狗,没有人有义务永远留在原地等你。” 卞瑾然的愤怒猛地窜起,“你给我讲话小心一点!” “我已经讲完了。” 一般贪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顾鹤看准时机,一个侧偏擒住了他的右手向下一折,那沉甸甸的家伙闷声掉落到地上,卞瑾然吃痛地一击,猛地往他的脸上狠狠一怼,暴至极。 身后的那波人准备上前擒住顾鹤的时候,另一波人迅速闪现了出来,骨骼的咔嚓断裂声、武器接的声音清脆也沉闷。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苍穹。 “卞瑾然,你敢动他试试?” “给我把他带回去!丢人现眼!” 身后的几个保镖立即把卞瑾然按在地上,他怒红了眼,就要挣扎着爬起来,随从的医生迅速注一剂镇定剂。 一个神抖擞的老先生对上贺云屺冰冷的双眸,带着歉意,“七爷,是犬子招惹了您的人,我一定会带回去严加管教的。” 他对卞瑾然一直都是极其严格的。对于小癖好小兴趣他认为可以适当的放松。毕竟这种年纪玩是天,但并不知道他私下玩得这么大。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脆如薄冰。 这段时间他的脾气格外的大,在公司都像是吃了炮仗似的,身边的人都一块儿被砸文件夹一块儿无故挨骂。 直到今天这位大人物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卞瑾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个在他面前的优雅优秀且绅士的英背地里却沉着三教九的把戏,实在是痛心! 而今天出的事……都是千年的狐狸,孰轻孰重一掂量就明白了。 显然贺云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那双狭长的双眸不经意间瞥向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觉。 “七爷,等逆子清醒了会亲自登门给那位先生道歉。” 就算他们卞家在g市地位并不低下。但依旧不敢在贺家面前叫板,他们才是真正的巨头大鳄,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道。不论从那一方面得罪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一个即将年过花甲的的卞家主人依旧要卖贺家小辈的面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