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几乎没有和外界接触,施夷南的记忆停留在他上私立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施夷南的病没有那么严重,会每天给他做心便当。 “我知道了……谢谢母亲。” 林微寒低头看着油蘑菇汤,脑海里晃过某人在窗台上养的一排小蘑菇,他后知后觉自己联想到了什么,停止了思绪。 这一学期的公共课他随意选了两门,因为不想碰到路月沉,他排除了所有和物理有关的课程。 一门是公共生物研究,另一门是疾病传播与研究。 两门课都和物院的课程八竿子打不着。 a大一区教学楼五楼。 林微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戴着帽子坐在角落的位置,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随着导师点名。 “路月沉。” 听到悉的名字,后面传来青年温和的声音,一声低低的“到”。 他手指撑着脸边,下意识地扭头,隔着人群看到最后一排的青年。 ……这是巧合吗。 “人齐,第一堂课我们做基础的疾病历史科普,二十年前x型病毒蔓延全球,对于整个人类历史是一场巨大考验……” 因为身后的某人,林微寒思绪不在课上,走了一整堂课的神。 联想起对方之前有前科,林微寒不得不在意。 课程结束之后他立刻看过去,青年目不斜视地离开,仿佛恢复到了他们之前的状态。 ……总觉哪里怪怪的。 第二堂课,林微寒进入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找路月沉的人影,巡视整个教室都没有找到。 他稍微松口气,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后排有人迟到,导师只是说了两句就让人进来。 平常对于有人迟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出现什么热闹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凑热闹,他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的事情。 注意力高度集中,几乎不被外界影响。 这一次因为有别的事在意,他下意识地扭头,和路月沉的视线对个正着。 林微寒:“……” 兼职选在他画室附近,和他选一样的公开课,如果这些都是巧合。 林微寒结束之后到了洗手间,他特意等到了上课铃响,洗手间空无一人。 脚步声顺着传来,他和踏入洗手间的路月沉对个正着。 ……很好。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人,“解释。” 路月沉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垂下眼睫,“学长在说什么。” “你觉得呢?”林微寒冷冷地扫过去,“还是你想要我报警?” 空气陷入了沉默之中。 “学长,对不起。”路月沉向他道歉。 “我可能还没有适应……总是想见到学长,如果学长到困扰,我很抱歉。” 那双深褐的眼失去了往的明亮,里面只有一片深邃透不进的黑,让他看不透面前的人在想什么。 “我不会对学长做什么,学长不用害怕。” “……”他忘了眼前这人还是个疯子。 “以后不要跟着我。”林微寒丢下这么一句。 公开课第二节课他和路月沉一起迟到,林微寒坐在前排,仿佛是错觉,他总觉有视线落在他身上。 ……并不是错觉。 好像有一张网密密麻麻地遍布他周围,他无论怎么走,都在对方布置的陷阱里。 “元齐,有件事拜托你帮我查一下。” 很快元齐就把文件给他发过来了。 上一学期的课,阎教授的选修课,路月沉和他选的是同一门课程。如果这是巧合的话,他每一门课程最后都跟的有路月沉的名字。 他平常从来不会关注这些。 加上一部分选修课采取小组模式,他和路月沉不在一个组,可能在图书馆碰到过,他没有往这方面想,当时只觉得晦气。 “还有他之前的兼职……全部查一遍。” “嗯……哥,这个之前我已经查过了,我现在发给你。” 从大一来到a大的所有兼职,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咖啡馆、酒吧,图书馆,还有滑雪俱乐部。 这些他不可能每一样都记得,他去支付记录翻开自己的水,百分之九十的地点他都去过,甚至有些是他经常去的。 “月沉哥还当过滑雪教练,哥这是去年我们去的那一家红雪松……但是当时没有碰到月沉哥。” 对方像是一道无声的影,几乎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完全渗透他的生活,他甚至无从得知。 “不可能是巧合。”林微寒从小到大也没少被人喜,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用这种极端扭曲的方式。 ……他真是开了眼。 “晚点再说,我今天还要去见画商。” 他打算把画卖出去。 对方约了他面谈,地点在市区的一家茶馆。 茶馆离月离得不远,虽说商业界一向对艺术家的穿着要求不高,处于礼貌,他还是换上了正装。 头发也一直长了,他趁着一并剪了。 “顺便染了。”他补充,看到黑他会联想起前段时间做的梦,觉不太舒服。 托尼坐在他身边,指尖从他的发丝上掠过,“您想染什么颜。” “……随便。”林微寒说。 整个给设计师,几个小时过去,林微寒看了一眼,发丝变成了银白,衬得皮肤更加白,眉眼一抬起来锐利尽显。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