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瑜替大女?儿解围,“珍秀是淑女?,留长发好看。” 二姐回家后,家里又热闹了几分。 姐妹三人结伴去电子厂看望程楠。 这次再见程楠,神比上次差了许多,眼睛下?面重重的黑眼圈,脸也不太好,程宝菱有点担心她,于是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楠摇头,“没,就是累,睡不好觉,我总是觉得?犯困,白天神就不太好。” 半年没看到二姐,程楠见到她高兴的,但这份高兴里夹杂着苦涩。 看着神态轻松愉悦的姐妹,再想想每天辛苦打工的自己?,程楠特?别想跟她们一起回家算了。 她正要开口,程珍雪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楠楠,二姐支持你,也相信你一定能干完这个?两个?月。” 看着二姐信任的眼神,程楠口中的话?说不出来了,机械般地点头。 程珍雪继续给她灌输汤,“加油,你已经坚持了一半,还有一个?月你就解了。” 也就是说程楠还要干一个?月的活,她哭无泪,现在时间?对于她来说,一分一秒过得?特?别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撑过剩下?的这一个?月。 最后,程珍雪把从上海带回来的蝴蝶酥给她,“上次看你喜吃,我特?意?给你带的。” 程楠:“谢谢二姐。” “行,你好好工作吧,我们不打扰你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三人打算离开,程楠捉住小妹的袖子,“你们等?下?去哪里?” 程宝菱道:“天气太热,我们直接回家。” 程珍雪摆摆手,“先不回家,我们去影碟店租碟子回家看电影,对了,还要买爆米花与冰可乐,边看电影边吃才有意?思。” 程楠:“……” 开车回家的路上,程珍秀皱眉道:“珍雪,你何必要刺楠楠呢?” 程珍雪笑道:“别这么严肃嘛,我就是逗她玩玩。今天看她的样子无打采,我就刺一下?她,让她坚持完八月。” “我们吃东西看电影,她心里会不平衡的。” “那她就自己?去调节,没人她去电子厂打工。大姐,说老实?话?,你觉得?我们以前寒暑假下?地干活累,还是她现在在厂里打工累,她好歹还有工资拿呢。”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程珍秀无奈道。 大姐开车,程宝菱与二姐坐在后座,她看着以前沉默寡言的二姐现在变得?飞扬自信,很是慨。 程珍雪眼观八方,问小妹,“看我做什么?” 程宝菱笑了笑,“二姐,你说要是三姐知道是你让跟妈妈说,必须坚持让她读文科会怎么样?” 程珍雪:“我那是为她好。文科更需要自律,她做得?到吗?” “做不做得?到另说,反正你是掺和了一脚。三姐就是因为跟妈妈因为文科理科的事情吵起来,所以才去电子厂打工的。” 程珍雪摊手,“行,我以后不刺她了,行吧。” 想想这个?程楠的脾气,程珍雪觉得?她暂时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以前在乡下?,现在城市,此一时彼一时,程楠现在能坚持一个?月,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打工不是最终的目的。其实?只要程楠认为打工比读书累,回家肯认真读书就算达到目的。 …… 几个?后的一个?下?午,程宝菱跟大姐、二姐在家玩纸牌,突然接到妈妈打回来的电话?。 “程楠住院了!” 三人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妈妈疲惫地说:“她干活的事情走神,手指碰到机器,削了一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下?来,幸好骨头没事,现在医院,你们过来看看她吧。” 想想平时切水果切菜,不小心伤到手指都会觉得?疼,这削掉一块该有多痛啊。 姐妹三人神凝重赶往医院。 程楠的手指已经包扎好了,坐在椅子上挂吊瓶,爸妈围坐在她身边,妈妈的眼睛有点红肿。 看到姐妹们过来,焦急地问长问短,程楠举起包成小粽子的手,笑道:“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就不疼了。我皮糙厚,没事。” 程宝菱问她,“真的不疼了?” “真不疼了。小菱子,我从小就不怕疼啊,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带着一起摔玻璃瓶子玩,玻璃碎片溅起来把我的手指头给割伤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程珍雪喃喃道:“真是个?小傻子!” 然后问妈妈,“要不要住院?” 妈妈说:“医生说不用住院,打完这瓶消炎水就可以回家了,前三天每天来医院换药,后面就可以在家自己?换药了。” 手指受伤的程楠于是结束了电子厂的打工生涯。 程宝菱陪她去医院换药,医生解开绷带,血模糊的大拇指看着很吓人。 程楠不是不痛的,她紧紧咬着嘴,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医生换药,道:“伤口在慢慢愈合,这几天不要接触水,等?结痂了就不疼了。” 程楠哎呦哎呦地喊疼,让医生轻点再轻点。 程宝菱奇怪道:“昨天你还在医生笑嘻嘻地说不疼,难道今天比昨天更疼吗?” “当然是昨天更疼,但我看妈妈担心地快哭了,我要是喊疼,她得?更难过,所以我就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现在只有你在”程楠说,“我就不用忍了嘛。” 程宝菱心疼又好笑,“疼你就叫出来,你忍得?辛苦,嘴巴都咬破皮了,我们看到都替你觉得?疼。” 程楠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两人坐出租车回家,程楠忽然说:“等?回家我也不会喊疼,我觉得?二姐就会笑话?我。” 程宝菱无语,这到底是哪跟哪,她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二姐喜你,喜大姐,就不喜我,我觉得?她瞧不上我。没错,她是脑子比别人聪明,但世界上也不止是她一个?聪明人啊,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额,看不起这个?词太严重,但二姐确实?有点“轻视”程楠,尤其是从程楠充大方请同?学朋友在茶店免费蹭茶,拿茶店的钱开始,这种轻视的态度开始表现出来。 但程珍雪也确实?不会因为一个?人不如自己?聪明而看不起人。 程宝菱:“大姐跟我就都没有二姐聪明……” 程楠嘟嘴,“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程宝菱:“你又不是人民币,凭什么要所有的人都来你。你这次受伤,二姐一样很关心你。程楠,无论我们犯怎么样的错误,这世界上毫无保留,不计前嫌我们的人只有父母。你别拿姐妹当父母来要求行不行呀?” 程楠怔住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出租车在云飞苑停下?来,程宝菱结账,先 下?车,回过头叮嘱程楠,“三姐,你注意?点,别碰到手了。” 程楠道:“知道了。” 两人进了小区,程楠哝咕一句,“你刚才喊我名字了?” 程宝菱装傻,“有吗?” “有,你喊程楠了,好你个?小菱子,你也太不尊老幼了!” “行行,我错了,您是我三姐。”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姐,您请走前面。” 程楠严肃道:“这还差不多。” …… 关于母女?俩“打赌”的事情,要有一个?了结。 何佩瑜找了一个?在家的时间?专门同?程楠聊天,程安国去了工人文化,另外三姐妹都让她赶出去逛街了。 她问:“楠楠,电子厂之后就不用去了。但是分科的事情,你到底是选文科还是理科?” 程楠嗫嚅:“我都听妈妈的。” 何佩瑜摸着她受伤的手指,一阵心疼,最后叹了口气,“那就选文科吧。” “真的吗?” 何佩瑜点点头,“妈妈跟你的打赌,是因为意?外事件结束,你没有输,既然你要求选文科,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楠楠,进了高二,你就不能再放松了,补习班你必须得?去,你能答应妈妈吗?” 程楠说:“我答应。” 她不是真正的傻子,在电子厂一个?月,明白了很多。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爸妈,像她的那些同?事,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可是没有家庭做后盾,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想读书都没有机会。 一天上两个?班次,黑白颠倒,最好的青都耽搁在厂里。 程楠看到她们就觉得?绝望,再想想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嫌读书辛苦。 何佩瑜只要她肯答应好好读书就行了,她对程楠的最低要求就是拿到一张大学文凭。 说完这件事,她又道:“还有一件事,妈妈想让你从步行街茶店退股。” “退股?” 程楠瞪大眼睛,茶店这几年生意?稳定,每年至少?能拿到一万块的分红,她肯定舍不得?放弃这笔钱。 “这是二姐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意?思,”何佩瑜淡淡道,“珍秀已经同?意?了,做生意?有赔有亏,不可能永远赚钱,你们对做生意?完全没有兴趣,现在这样就够了,你退出来,以后大学毕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程楠闷声闷气道:“我都听妈妈的。” 何佩瑜松了口气,“好孩子。” 珍秀是格淡泊的人,对于钱的观念跟她爸爸很像,够用就行了。这几年从瑜记茶店拿到分红可不少?,买了镜湖小区的新房,还有几万的存款,对她来说足够了。 她没参与茶店的工作,却拿到这么多钱,很早就心里不安,想要退出来了。 何佩瑜不担心大女?儿,却担心程楠,她没定,十?五六岁的年纪拿这么多钱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退股的事情就这么说定。 何佩瑜公平起见,找了专业机构步行街茶店的价值做评估,确定出一个?符合市价的数目,按照这个?数目给程珍秀与程楠退股。 两人能拿到一笔数额不算少?的钱。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