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铁锈味在弥漫,那是林织上的血渍。 凌呼逐渐同频,闭上眼眸专心沉溺。 滚烫、急促、笨拙又生涩,林织做着引导者,如同长者温柔又有耐。 管他屋外秋风吹银杏,落叶漫天。 浴室的窗开在略上方的位置,倾斜的天光涌入,又与他们有着几尺的距离。 明与暗融,是官的狂。 渐入佳境又分离,景浔轻轻蹭着林织的面颊,低声问:“还可以亲吗?” 他顾忌什么呢,他什么都不顾忌。 无所谓林织的危险与古怪,无所谓他明面上的身份,只记得这是他的缪斯是他的美神,是他想要竭力触碰并且难以抑制渴望的人。 林织无名指指尖上的伤口依旧往外溢出血珠,顺着手指淌落。 他抬手指尖从景浔的面颊上抚过,眼里带着笑意,带着些微微抱怨地说:“我的右手要用不上力了。” 景浔从他的眼眸中意会了他的意思,将林织向上托了托。 血在他的面颊上擦出痕迹,映入他的眼中,逐渐漫开,血腥味充斥鼻腔。 过往的记忆不可避免地涌入,将记忆变得越发混。 嘈杂的声音、温热的血、恶意与凶狠,那些残肢与困于狭窄之地的仄,受扼住人的咽喉。 破碎颠倒扭曲的世界,呼唤着他加入残者的行列。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轻舐去着他的杰作。 落在幼年孩童面上始终伴随着他的痕迹,混入了血的暧昧与浪漫。 依旧留存于构想中的过去,空间微微扭曲,散成了同样无序的碎片藏匿。 “唔。” 低哼的气音,是越发恋的执着的结果。 午后的光慵懒,和煦映照着大地。 有车驶入小区,车上的男人付了钱,到了别墅前下车。 在司机离开后,他并没有走向最近的那栋住宅,而是绕路前行。 这片别墅区中间的间隔较大,有规律地种植着绿植,维护住户们的隐私。 男人穿着长款风衣,走到监控盲区时才微微显些行走的不自然。 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被韦锦荣进行包扎,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这不妨碍他在心里记了曾经的老搭档一笔。 韦锦荣很快地来到了弟弟的住宅周边,却没有直接敲门。 他翻进了后院,寻找着连通地下室的隐蔽入口。 一般房屋的地下室比较大,但景浔因为曾经在地下室里有过被绑架的经历,所以房屋的地下室被填了,当初是他负责的这件事,为了安抚弟弟,他特地为地下室设置了除了房屋内部以外的室外出口,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那个装饰物上面已经落了淡淡的一层灰,想来是很久没动过了。 为了避免被察觉到破绽,韦锦荣小心地移动,看了一下四周,进入了狭窄的地下通道。 通道里的气味并不好,填平的水泥面糙,韦锦荣脑海里预估着房屋地形,继续朝前走。 暖气设施管道在这一层,运转的轻微响声让韦锦荣有些神经。 据他对景浔的了解,他连冬天都极少开暖气,更可况是在秋天,难道家里有别人? 可按照景浔的格和他躁郁症的病,不太可能收留人。 韦锦荣走到室内出口的台阶处脚步顿住,心里有些犹疑。 这些天的躲避已经让他下意识地对看见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产生了怀疑,宁可多心哪怕怀疑是错误的。 地下室里没有信号,仄到只能容纳一人的环境让人有些发闷。 韦锦荣的额间出现汗珠,他吐出一口气,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按照景浔的习惯,可以在客厅看见他,如果他不在客厅,他可以正好上二楼。 那是景浔的私人领域,正好可以和他谈话。 他步伐极轻地上了台阶,推开了地下室入口的挡板。 地下室入口在一个杂物间里,从杂物间出去,同一条水平线上是客房,从走廊出去就是客厅。 客厅内一片寂静,盖上布的画架待在沙发后,从宽阔天窗直接照下的光充盈着室内。 卧室里,林织陷入在宽大柔软的被间,平复着呼。 并没有多向下蔓延,默契地点到为止。 有些时候有些氛围只能做一些事,再超过就落俗。 那些炙热的随着呼一并被呼出的情绪,散落,介于与与情之间。 景浔跪坐在林织的旁边,握着他的右手,专注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问:“我可以给你画画吗?” 他不足于只是背后的窥探,想要通过眼睛看到而不是冰冷的屏幕。 想用眼睛捕捉他身上的所有彩,看着因光影变动产生的细节,避免因距离产生的失真。 想获得许可,想受更多。 即使被危险噬,不剩残渣。 即使景浔是俯首看着林织,所表达的却是仰视的请求。 林织弯:“当然,能成为大画家的模特,荣幸之至。” 这也是我的荣幸,景浔在心里低语,亲了亲林织的手背。 景浔有些后知后觉,心里有些期待和紧张地说:“你看过我的画吗?” 林织侧身,撑着面颊看着他答:“当然,展出的全部,我都看过。” “那你最喜哪一幅?” 这话要是让常雨涵听见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错了,因为景浔最讨厌别人这么和他寒暄,在他声名大噪之后他越发厌烦这种话,而现在这种话直接从景浔的嘴里问出,他居然主动去询问别人最喜他哪个作品。 “最喜吗?《戈尔德的鸟》。” 景浔听见没有失落,这的确是他比较意的作品,不过他最喜的不是这一幅,但他现在最喜的作品在二楼,没被任何人看见。 别墅二楼,站在画前的韦锦荣心里微微发冷。 被开辟的新区域之挂了两幅画,第一幅雨雾他看不懂,但第二幅画上青年的脸他无比悉。 看着镜子里那双眼,他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旁边有幅画正在干,韦锦荣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又看见了同一张脸。 林织,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第104章 失踪哥哥的男友 “你是从那幅画认识我的吗?” 景浔望着林织,想继续听他说话,说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联系。 他喜这种氛围里林织望着他的眼睛,喜林织的声音,哪怕是不怎么说话的他,也想要就这样倾听下去。 他对外界的信息并不锐,因为他并不是很喜看网络资讯,也只和小部分人。 代理人常雨涵告诉他,那是他最受的一幅画,很多人都因为这幅画开始认识他喜他,景浔并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知道《戈尔德的鸟》这幅画带给他的金钱最多。 尽管艺术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但某些时候,又可以通过金钱来印证价值。 “对,那幅画确实很好,不管是调还是技法,还有……” “嗯?” “还有角落里那个男孩。” 景浔微微睁大眼,用极为怪异又热切地眼神注视着林织,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注意到了?” 林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当然。” 在《戈尔德的鸟》这幅画中,除了为主体的衔着红荆棘的鸟,在油画的角落处有着哭泣的男人以及恬静贴着母亲的孩子。 《戈尔德的鸟》是一种指代,在传说中戈尔德是一个情暴戾的君王,自称天灾,以杀人取乐。 他有一只鸟,每当他想要杀人的时候,就会让自己的鸟衔着一截荆棘,鸟把荆棘落在什么地方,戈尔德的屠刀就会挥向什么地方。 这个传的民俗故事被许多画家画过,大家都有不同的版本,大多数时候戈尔德会出现在画里,鸟在他的左右,那些画或刻画他的残暴愉,或刻画他的狰狞残忍,或刻画灾难下可怜的死者,其中不乏一些大师的妙作品,而珠玉在前的情况下,景浔这幅画依旧在如今取得了成功,除了他的画技和彩运用以外,他的创作主体也有些特别。 景浔的画里只有那只鸟,而且以鸟做为绝对的主体,远处的灾难在它面前显得微小。 戈尔德的鸟到底是什么鸟,这一点在故事中并没有详写,有的故事说是鹰,有的是鸦,有的是秃鹫,总之都是凶猛或者威风凛凛的禽类。 景浔画的是一只白雀,是与民俗故事最早版本同一时代的一种珍稀鸟类,目前已经灭绝。 有人觉得景浔在用纯白对比血腥,因为白雀口中衔着的荆棘带着血沉淀的锈红,那种调的准把握一度让人觉得上面是真的血而不是调制的颜料。 角落里贴着母亲神恬静的男孩,大多数是在讨论他活着还是死了,毕竟稚童的安静与天真,越发能反衬灾难的无情,给人一种冲击。 景浔知道大多数人的猜测,但他的心怦怦跳,因为他认为林织是特殊的,或许林织真的能受到他在创作的时候留下的东西。 但那种可能很微小,景浔知道,但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期盼着,期盼着一场共鸣。 在灼烫的目光中,林织伸出了手,他的指尖游移,在景浔的掌心中轻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那是男孩掌心中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在油画中很难被看见,只有不断放大局部,才能才他微微合上的掌心中,捕捉到一点端倪。 林织在看见时就无比确信,没有理由。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正不正确,但是在他试探地说出后,景浔的反应已经给出了信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