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别的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真让人期待啊。 作为混血,景浔身材高大,几乎比他大一个型号,而且他看起来就很喜咬人。 林织在抬头时已经敛去了笑意,毕竟一个男友失踪,要么是失恋要么是寡妇的人,怎么能在男友弟弟家笑的这么开心。 他没有擅自动景浔的酒柜,玻璃杯里倒的是牛。 他朝着景浔的房门微微举起,无声地说了句‘生快乐’。 9.23,是明遥的生。 尽管不是一个人格碎片,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一个人。 林织低头,慢慢地吃完了晚餐。 景浔在卧室里,看着代理人发来的信息。 他的状态不适合和人际,所以有关于画的事情他都会给代理人处理。 代理人是妈妈朋友的女儿,名叫常雨涵。 因为联系不上母亲,四点半的他拜托了常雨涵调查哥哥的事情,希望尽早确定哥哥的安危。 “半个月前就辞职了。” 景浔微微皱眉,这是有预谋的失踪吗? 可他不觉得韦锦荣三十岁的人了还要玩这一手,都是成年人,从他记录的备忘录来看,韦锦荣和林织也没有什么过深的恨纠葛利益,为什么韦锦荣不能直说而要这样做? 他决定拜托常雨涵和林织跑一趟,去那个机构询问情况。 腹部的饥饿让景浔决定进食,他打开了门,看见了开放式厨房里青年的背影。 他穿着黑衣,越发显得面庞柔和白皙。 “是饿了吗,我在保温盒里留了一份晚餐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请尽快吃掉,不然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林织微微侧身,遮住了间因为他刚刚抬手关闭壁橱的动作而显的细长匕首。 第91章 失踪哥哥的男友 即使不在意韦锦荣,林织也没有忘记这个世界暗藏的危险,不知去向的韦锦荣和与他一同消失的古画,让几方人在暗地里搜寻,无论如何雇主和bv公司都不会罢休。 这些专门为作战而生的冷兵器,是林织出机场时在公司派的车上装备好的东西,避免他在查看韦锦荣的住处时出现什么意外。 即使身为文职人员,原主也被教导不能轻易松懈,林织的心如网,自然是更加谨慎。 直到抵达景浔的住处,林织也没有松懈。 他不是很想在景浔的面前暴,本打算在门前把武器都藏在包里。 可让01扫描了一下这间房子后,林织没有立刻这么做。 景浔的房子内外布了监控,就01的话来说,这间面积宽阔的别墅没有任何死角。 景浔应该没有自我窥视癖,这可能是他为了应对间歇失忆的解决办法,记忆会忽然消失,但痕迹不会。 林织在厨房里清洗好了碗筷,为景浔指了指保温盒的位置。 “谢谢。” 景浔这次没有拒绝林织的好意,他只是病了没法和人正常相处,不意味着他没法和人相处。 这份关心与好意不是没有缘由,因为林织是韦锦荣的恋人,而他是韦锦荣的弟弟。 景浔拿了保温盒和餐具坐在了餐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沉默地进食。 林织从客房里找到了布灰尘的衣架,清洗擦拭好后在密封的台上晾起了有些润的大衣,顺便将间的刀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他装作整理脚,从鞋子的边缘拿出了特制的刀片,一并放在了大衣的口袋里。 台上身材纤细高挑的青年细致耐心地整理着大衣的褶皱,窗外雨雾渺渺,沉的天冷调的光,他的面容自然放松没有情绪起伏,却混着奇异的清冷脆弱。 景浔用眼睛记录下画面,每一帧似乎都有着引人视线驻足的故事。 可惜他现在记得的只是不完整的故事,只能回忆起自己在备忘录上平铺直叙的简略内容,却不记得他亲眼看见过的东西。 故事应当是平平无奇才对,自己是这样评判的。 景浔收回了目光,不打算对名义上的大嫂投以太多注视。 林织整理好了东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间别墅格局被更改过,从屋外看应该有三层,但实际内部只有两层,二层的面积并不大,只占据了一部分。 客厅尤其宽阔,从一楼仰头可以直接看见天窗,客厅没有壁炉,前面是电视屏幕,约莫三分之二的位置摆放着沙发,沙发后都是画架,这让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画室,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门,一览无遗。 因为没有天花板挂灯,取而代之的是立式挂灯,还有其他壁灯。 艺术家本就有些和常人不同的癖好,天才尤其如此,林织想到景浔的童年经历,对这种情况也有一点猜测。 景浔被从地下室里救出,即使是再大的地下室,也一定是四面封闭让人觉得灵魂都被挤的地方。 沙发后的画作都被遮着,让人无法窥伺,林织的视线便放在前面,忽略那些废弃的纸团,注视着景浔正在勾画的一副。 灰蒙的调,在画家完成之前,让人难以想象最终成品。 景浔清理好了餐具,看着自己沙发上坐着的青年,不自觉皱了皱眉。 “你可以去客房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景浔的态度无疑是要求。 景浔不喜在房间里创作,那会让他无法思考,但属于他的空间里出现陌生人,即使他无比安静,也让人难以忍受。 林织轻轻颔首,而后有些迟疑地说:“请问有被子吗,客房里没有看见。” 可以看出景浔没有让人留宿的习惯也本不踏入一楼唯一的客卧,林织打开门的时候里面都是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踏足,的木板上也都是灰尘,柜子里除了几个空衣架没有其他东西,在的空气里,这种房间完全无法让人居住。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这一点,只是委婉地询问有没有被。 景浔想起了家里客房的情况,沉默了一瞬。 除了沙发以外只有他的卧室可以睡,二楼是他的藏品,韦锦荣都不能进入,何况是林织。 但卧室同样是私人领域,景浔没法让陌生人入住,思来想去竟然也只有沙发。 他垂眸注视着身前的林织,发现他在谈话中的不自然。 林织可能有些冷,面颊没有血,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地叠轻,身体隐约在发抖。 他的神并没有表现出这一点,大概是不想多打扰他,神依旧平和,眼眸柔和明亮。 景浔隐约察觉到林织身上那种奇异的矛盾的引力从何而来,雨中漉的青年给人一种可以被轻易摧毁的脆弱,可当你注视到他的眼睛时,便能察觉到一种无法被轻易催折的力量。 这双眼睛注视久了,在温和无害中又能窥见隐隐约约的笑意,与表象相悖,让人不寒而栗。 景浔的心脏骤然收紧,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林织的面上。 林织的眼里有着不知他为何出神的疑惑与担忧,仿佛他刚刚察觉到的都是错觉假象。 “我给你拿毯子,今晚你睡在沙发上,不要出声打扰我。” 景浔的备忘录上有写林织会自己找住处,他只需要收留哥哥的恋人一晚就好。 林织颔首,景浔的沙发足够大,至少比宋嘉竹家的沙发大多了,哪怕他是成年人平躺也空间足够。 景浔很快就带着毯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的体温向来比较高并不畏冷,因此这个季节也只是盖着薄毯,可想着林织怕冷,还是把柜子里放着的厚毯子拿了出来。 他将毯子递给林织,他站在林织身前,光照落下的影将林织完全覆盖。 林织仰头道谢:“谢谢。” 景浔的神没有任何变化,朝着自己的画板而去。 林织注视着景浔的背影,虽然景浔的年纪比他这具身体还要小五岁,但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事情早就让景浔失去了应有的朝气,像一个勉强运转的时钟,尽量不将混与病态展人前。 林织还想看见他最真实的样子,只可惜暂时没机会。 房间内的挂灯明亮,林织靠在柔软沙发上听着笔刷在纸上触碰过的细微声响,闭上了眼眸。 景浔看着画板上自己先前留下的痕迹,将之前的想法抹消,将纸张揭下皱又丢弃。 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他的成品,快速地选取着颜料在画纸上勾勒。 灵的迸发如同新枝芽,让他得以摆因反复斟酌思考而产生的让人厌倦烦躁的空白状态。 腕表轻微的震动提醒着时光逝,景浔惯地看了一眼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描绘。 在过分专注里他遗忘了空间里还有另一人的存在,他细细地勾勒着边缘,进入了近乎狂热的认真。 血的暗调在脑海里不断闪烁干扰着他的思维,向他诉说着关于死亡和血腥的艺术。 温热的血如同死者的哀歌,干净的笔刷上被人沾染上锈红,让他进行着称赞与歌颂,摧毁着他的美学又蛮横地塑造,他竭力地排斥又不可避免的被影响。 暗红调制颜料被人描绘在灰雾气上,画出这一笔的人,沉浸在其中无知无觉。 断续的雨在夜半便停了,窗外的光线慢慢变得明亮。 林织因强烈的注视而从睡梦中醒来,因光线加上初醒视线的朦胧,他只能模糊看见有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林织撑着手坐了起来,视线恢复清晰。 他知道是谁所以并不防备,了额角仿佛刚从混沌中清醒。 景浔的状态有些异常,相较于昨天而言,他身上的混更严重了。 “是一晚上没休息吗,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林织声音轻柔地开口询问,仿佛没注意到恋人的弟弟看他的视线有多么冒犯。 那种专注的近乎于要将他的身体切割细微观察的视线,充着病态的疯狂。 偏偏视线的主人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对劲,声音沙哑有些缓慢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道:“我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只是他在半个月前就辞职了,九点会有人带你去那里询问。” 林织并没有开口询问景浔为什么不去,而是略带谢地说:“好,谢谢。” 他也没有掩饰听见话语内容时的失落,有些苦涩地无声重复着恋人辞职的时间,颇有些自嘲地扯了扯角,似乎在笑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景浔没有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眼珠随着青年的行动轨迹而转动,看着他拿着东西去盥洗室洗漱。 林织:【昨晚发生了什么?】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