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非听后,并没有觉得惊讶,这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高婉柔没死,那些事的始作俑者都是高婉柔,那个三番两次出现的红衣女子就是高婉柔。 韩子非微微敛目,眼里闪过凛冽的光:“她应该还在京都,你去查一查,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韩八应声:“是。” 韩子非又吩咐道:“将此事告知沈国公,让国公爷也派人找。” 韩八走后,韩子非才回主院,困扰许久的题,今天终于揭开了,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一进屋子,就看到沈月娇在给孩子绣肚兜,自从怀孕后,她做的衣服都是孩子的,孩子出生后,注意力都转移到孩子身上,这让他有点吃味了。 沈月娇一见他回来了,就放下手中的绣活,“夫君,你回来啦。” 韩子非抬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娇娇,你多久没给你夫君做过衣服了?” 沈月娇愕然:“一年了,怎么了?” 韩子非问:“娇娇,韩允晨是别人的夫君,你一直对别的男人,对别人的夫君那么好,就不怕你夫君难过?” 第三百六十八章 买凶杀人 与此同时,京都一座私宅内,一个红衣女子在砸着花瓶,动作娴,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她一袭红衣,一脸盛怒,左边额上那朵娇得梅花此刻也娇了几分。她,正是前任首辅的嫡长孙女高婉柔。 “沈月娇!韩子非!” 高婉柔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名字,狠狠砸掉手边的花瓶,听到“啪”一声响,看着地上的碎片,她的心情才好点。伸手抚上左额上的梅花,这里有一道疤,因为这道疤,她破相了,只能画一朵梅花上去掩饰。 沈月娇,都是因为你啊!若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破相,怎会失去清白? 祖父因为她失去清白,觉得她丢了高家的颜面,竟狠心要她喝毒药,让她暴毙而亡,若不是母亲心疼她,偷偷放她离开,她早就死了。 祖父也真的狠心,她离开后,直接向外界宣布她已暴毙,给了她一座坟墓,此外还派人找她,估计是怕她再次出现会给高家丢人,想要杀了她。 高婉柔面容扭曲,原本一张妆容妖的脸,此刻面目狰狞,“好你个韩子非,竟然还让人去刨我的坟!” 一直在屋子里冷眼旁观高婉柔摔东西的男子淡声道:“婉夫人,韩子非之前就暗中查京都中用台阁体的女子,如今已经知道您还没死,估计就要在京都里找您了,您还是随属下回去吧,主子也想念您。”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脸上有疤,看着狰狞可怖。 “回去?” 高婉柔愣了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一想到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她是不愿意的,用身体侍候一个她不的男人,与一个她不的男人在一起,还要佯装得很他。 可是,除了那个男人,谁还能给她庇护?谁还能给她势力去报仇?但是回去了就这样放过他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京都…… 韩首辅晚上回家时在回家的路上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都,买凶杀人的听闻是内阁陈次辅。 这买凶杀人的帽子一下子扣在陈次辅头上,让陈次辅百口莫辩。 朝廷中很多官员自然是觉得不会是陈次辅干的,毕竟在天子脚下买凶刺杀朝廷命官这种事一旦被查出来,不但头上乌纱帽不保,就连身家命也保不住,可老百姓可不会想那么多啊。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一件坏事,而且还是一件有话题的坏事,老百姓自然会加上自己的猜测加以传播,陈次辅的形象一下子就在老百姓心目中一落千丈。 这厢陈次辅下朝后就黑着脸,因为上朝前有不少政敌就奚落他,现在下朝后仍旧有不少大臣拿他“买凶杀人”说事。 比如现在,许平洲就走到陈次辅身边,戏谑地看着陈次辅,声音甚为响亮,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道:“陈次辅,你该不会真的雇了刺客去杀韩首辅吧?你这也太急功近利了吧?虽然你想做首辅,而韩首辅比你年轻那么二十来岁,你这一把年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肯定熬不到他致仕后坐上首辅的位置,可也不要那么着急采用极端的手段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朝为官几年,他们也有点了解这位户部许尚书的子,对敌人那真的是出了名的嘴巴毒啊,直接大声嚷嚷说你的痛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陈次辅听了这话,又看了眼周围大臣忍俊不的神情,脸都气绿了,冷声道:“毫无证据,许尚书可不要含血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无妄之灾 韩府。 韩子非躺在上,脸苍白,看着神尚可,并无命之虞。 沈月娇正喂着他喝药,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一双明眸蒙上水雾,哭不哭的。 韩子非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娇娇,我没事。” 要不是那群小子出现,他就不会受伤,只是那群小子出现了,他有武功也不能用,毕竟他在人前是不懂武,手无缚之力的文官,忽然传出他武艺高强就不好了。幸好那群小子武功尚可,他的人也在暗处帮忙,这才不会有事,不然他还得想办法救他们。 沈月娇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没事?你看你,差点命都没了,你是不是要我守寡才觉得有事?” 韩子非笑道:“我夫人年轻貌美,我怎么忍心让夫人守寡?” 沈月娇放下药碗,拿着帕子给他擦嘴角,动作鲁,语气恶狠狠的:“你要是敢让我守寡,我就在你的忌风光大嫁,让你的儿子管别人叫爹。” 韩子非看了眼口是心非的人儿,向伸手将她抱进怀中,奈何动作一大就扯到肩上的伤口。 “嘶——” 他倒一口凉气,剑眉微微蹙起。 沈月娇见状,脸都变了,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韩子非本想说没事,可见她紧张的模样,就可怜兮兮地说一句:“娇娇,我疼。” 沈月娇一听就要去给他找大夫。 韩子非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娇娇陪着我就不疼了。” 沈月娇神一顿,见他一脸虚弱,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楚楚可怜的,瞬间就明白他搞什么鬼了,这人是在跟她撒娇了。 这时,夏兰进来禀报说许尚书来了。 韩子非脸蓦地沉下来,忽然有种想将许平洲扔出去的冲动,他这刚想跟媳妇儿好好说说话,那货就不识时务的来了。 沈月娇柔声道:“夫君,妹夫找你肯定是有要事,我先出去,你们聊。” “娇娇,我跟他无话可说。”韩子非扯着她的衣袖不愿放手。 沈月娇忍不住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夫君你乖,妹夫找你肯定有急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好在一边旁听?” 韩子非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的衣袖。沈月娇不由觉得好笑,男人幼稚起来,就跟小孩子似的。 许平洲一进来,看到韩子非躺在上,脸苍白,这是真的受伤了,怔了怔。 愣了半晌才问:“韩子非,你这是怎么搞的?真的受伤了?谁干的?竟能把你打伤了。” 他知道韩子非武功不弱,一般刺客也难伤到他,忽然想起是忠伯侯府的二公子和他的朋友救了韩子非,这样韩子非受伤也情有可原了,不在外人面前暴自己的实力。 韩子非睨了他一眼,他要是好好的,还告假做什么?当然,他如今能去参加朝会,可他家夫人不允许啊。 “外面的人不都在传么?陈次辅买凶杀人,我就是那个受害者。” 许平洲嗤笑一声:“你放!陈次辅就是再蠢也不会在京都中买凶杀你,外面的人都在传是陈次辅做的,肯定是你的手笔,说吧,你想掩饰什么?” 韩子非微微敛目,眼底寒光闪过,薄微启:“高婉柔。” 许平洲一愣,疑问道:“什么高婉柔?高婉柔是谁啊?” 韩子非又道:“前任首辅的嫡长孙女。” 这么迫不及待想杀他的人,应该就是高婉柔了,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在查他,雇的刺客也是天启国的,估计就是为了掩饰她与西戟国有关系。 他这么一说,许平洲就有点印象了,高首辅的确有两个孙女,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嫡出孙女在高家门抄斩之前就已经暴毙了。 许平洲愕然:“你开什么玩笑?高婉柔不是早就死了吗?” 韩子非问:“可还记得之前有人送过来的人头?” “记得啊,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魂不散了你们那么久。”许平洲说着,忽然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那是高婉柔搞的鬼?不可能啊,她一个女之辈怎么可能做得如此天衣无让你都查不到?” 韩子非言简意赅地跟他说了下最近查到信息。 许平洲听后,脸皮子一,“子非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你竟然让人去刨了人家姑娘的坟墓,啧啧。” 韩子非剜了他一眼,“她要是在我面前,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许平洲咽了咽口水,他真的会这样做,毕竟因为这高婉柔,他的夫人差点就没命了。 “那她能做那么多事,现在才被你查到,她一介女之辈,哪有那么强大?” 韩子非道:“她估计与西戟国有牵扯,具体有待查证。” 许平洲惊愕不已,一个没死成的前任首辅嫡长孙女,竟与西戟国有牵扯,真是有本事啊。 须臾,许平洲道:“你遇刺的事,皇上估计也会查,你把陈次辅推出去也没用啊,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陈次辅。” 韩子非嗤笑:“你真以为是我让人传的?” 许平洲诧异:“难道不是?” 韩子非勾冷笑,还真不是,刺杀他的人还扬言说是陈次辅让他们杀他的,若真是陈次辅做的,又怎会蠢成这样告诉他? 对方与西戟国有牵扯,嫁祸给陈次辅肯定是为了自我掩饰,不让人查出来,他被刺杀,不但他会去查,就连皇上也会去查。 不过,皇上可不是为了帮他讨回公道而查,而是想知道他与谁结仇罢了,若是查出西戟国,皇上肯定还会顺藤摸瓜再查的,一个罪臣之女还活着,这是皇上不允许的,说这高婉柔蠢,倒也没有蠢的彻底,知晓用别人的名义买凶杀他,用陈次辅的名义最有说服力,毕竟他与陈次辅是政敌。 对方这样着急想取他命……估计是他猜测的那样,一切只等韩八的结果了。 许平洲又问:“子非,你遇刺这件事,闹得城皆知,就这么算了?” 韩子非抿一笑,“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不是陈次辅买凶杀我么?” 许平洲脸皮子一,不敢置信得看向他,“子非,你不会是要去皇上面前告状,说陈次辅买凶杀你吧?” 韩子非挑了挑眼角,意思很明显。人证物证俱在啊,有那群见义勇为的小子作证,敌人无心柳,送了那么好的机会给他,他何不捉住机会?皇上就是不相信,那陈次辅也别想好过。 许平洲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惹到韩子非的人真够倒霉的,好端端的受了无妄之灾,但陈次辅也是活该,让他平时得瑟,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那就进大牢里得瑟去吧,进一次大牢也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第三百七十章 他有打算 许平洲离开后,沈月娇才进来,坐上的男人靠坐在上,脸虽然苍白,但神得很,见她进来,朝她温柔一笑。 沈月娇到沿坐下,柔声问:“夫君,累不累?要不你休息一会儿?” 韩子非回道:“不累,你夫君哪有那么脆弱?这是小伤而已。” 沈月娇听着他回答得如此轻描淡写,眼底就泛红了。幸好他没伤到要害,伤口在右边肩膀处,可伤口很深,昨晚他被忠伯侯府的二公子陈文昊送回来的时候,血染红了肩膀周围一片衣衫,她差点没吓晕过去。 韩子非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娇娇,这次受伤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见她眼睛红红的,泫然泣,他心中也难受,但也不想跟她说太多,省得她再担忧。遇上那群小子,他也没辙了,不过人家好心好意救他,他是该备上礼物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娇娇,你让管家备上谢礼,送到昨晚那救我的那些公子府上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