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天天和人做这种事,他又不是把谈恋看得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又不是什么都懂,他连在洗澡堂里和人坦诚相见的经历都只有过大学军训那几回,何况金家月还是一个omega。 “我……”江栩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叹着气说,“我经验少。” “我的经验也不多。”金家月始终抓着他那只手,本来已经放到边上,这话说完,又带着他的手往中间走。 江栩的手碰到了金家月上的,那片皮肤光滑细腻,像绸缎一样从他指尖擦过。 接着是腹部,然后挤上膛。 金家月的体温很高,尤其是口那片位置,仿佛有火在烧,烫得江栩想把手往回,却又不敢。 因为金家月抓得很紧。 江栩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能觉到金家月的存在,金家月的气息很重,全洒在他的脸上,可见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距离极近。 与此同时,他也听见自己的呼声一下重过一下,甚至盖过了金家月的气息。 他想到了今天不小心播放的那段音频。 音频里的那个alpha和他一样,气息重,那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抑声本控制不住。 “你不是说想多了解omega吗?那些视频里的omega又和你说不上话,你看再多视频都不如切身体会。”金家月的口吻是他一贯的冷淡,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宛若带了一把小钩子,勾在了江栩的心房上。 不。 是直接勾在了他的灵魂上。 江栩不断咽着唾沫,隔在他和金家月口之间的手受到了一阵混的心跳。 有他的,也有金家月的。 虽然金家月表现得很平静,但是一直都没平稳下来的心跳暴了他的内心。 金家月也很紧张。 “我就在这里。”金家月说,“与其兜上那么大个圈子了解omega,不如直接来了解我。” 江栩的呼猛地往上一提,他真的被勾住了。 金家月凑得更近,几乎用气音说:“难道我不是omega吗?” 江栩怔愣片刻,随即松开了另一只抵在金家月肩上的手,他在黑暗中摸索到金家月的脸,但没停下,手继续往后探去,直到掌住金家月的后脑勺。 他将金家月的脑袋往下,与此同时,不断吐着热气的也往上贴去。 金家月配合地低头。 两张在黑暗中搜寻了一会儿才找到彼此的位置。 江栩那只被夹在中间的手往下,搂过金家月的,他双手稍一用力,便抱着金家月翻了个身。 金家月了口气,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江栩的手主动兜上金家月的口,手指按上去时,还有些抖,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陌生,却也不是轻车路。 他像是走在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乡间小路上,每一步都走得跌跌撞撞。 金家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着往上凑。 江栩拉开距离,用拇指擦拭金家月的角,他说:“你这里很不一样。” “嗯?”金家月的声音糊糊地响起,“怎么不一样了?” “很软。”江栩努力想着形容词,可浮现在脑海里的词语全是羞于说出口的那种,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和我的不一样。” 隔着一片黑暗,江栩觉到了金家月的沉默。 半晌,金家月的手摸上他的脸,拽着他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颇为气恼地说:“我是omega,你是alpha,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一样?” 江栩:“……” 对哦。 “江栩。”金家月喊他名字,语气里带有明显的无奈,“你真是个呆子。” 江栩亲金家月的嘴:“不好意思。” 金家月也不是真的生气,捧着江栩的脸,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小啄米似的亲来亲去,吻技一点也不好,亲人全凭本能。 就这么亲了一会儿,金家月在江栩怀里翻了个身。 江栩不敢将自身的全部重量到金家月身上,不得不撑起一边胳膊,他的吻刚落下去,金家月嘴里就发出一声闷哼。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omega信息素从金家月身上分泌出来。 在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包裹下,江栩头脑发,不停用牙齿磨着金家月脖子下面的皮肤。 混中,他的手不小心撑到了金家月的后上。 金家月仿佛受到刺一般,闷哼声加重,他撑着双手抬起上半身,一只手顺势从后圈住江栩的脖子。 江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热血上涌,也可能是被金家月的信息素气味冲击得辨不清方向,他忽然一把掐住金家月的胳膊,往上抬高并固定在半空中。 金家月意料不及,想挣扎却挣扎不了:“江栩?” 江栩往下埋头,伸长脖子绕到金家月前。 金家月还没反应过来江栩要做什么,就觉到一阵细微的痛,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倒一口凉气。 江栩咬得不重,但也不轻。 那地方本就极了,之前金家月不说,是没好意思说,这会儿冷不丁被咬上一口,金家月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江栩。”金家月抖着声音开口,“你先松开我的手。” 可惜这个时候的江栩听不进去,非但没放开金家月的手,还直接将手掰到身后。 在这样一串动作下,咬的力道加重。 金家月吃疼地嘶了一声,双手都被锢,身体前倾,这样的情况让他避无可避,毫无征兆地,泪水簌簌而下。 然而从他身上分泌出来的omega信息素没有一点减少的意思,还越来越浓,不过几分钟,就浓郁得几乎填整间卧室,连空气净化器都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被窝里全是两人的汗水,打了单被褥。 江栩的手不知道撑到哪里,摸到了漉漉的一团。 除了两人的汗水,还有别的,黏腻地混在汗水里,不知道是金家月前面出来的还是后面出来的,也许两样都有。 江栩让金家月趴回上,摸了一下对方额头,全是汗水,头发都被打了,他凑上去亲了亲:“家月哥。” 金家月把泪水全部擦在了枕头上,张着嘴巴,许久说不出话。 缓了一阵后,他才说:“在衣柜的屉里。” *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赵酌还没睡觉。 他是想睡,团在沙发上已经打了第十几个哈欠,可坐在他对面马子闫两人一直絮絮叨叨地抱怨个不停。 好不容易逮着那两个人歇气的空当,赵酌连忙开口:“我都让你们少说那个江栩了,你们不听,还一直拿他和姜霍的儿子比较,金家月那么护短,不报复你们才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小肚肠的人,连他公司里的那些高层都不敢惹他,生怕被他盯上,你俩倒好,专往他的口上撞。” 马子闫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已经哭了一个晚上,不是因为在金家月和江栩那里吃了闷亏,而是他爸知道了项目被搅黄的事,气得拿着衣架了他好几下,痛得他差点就看到自己的祖了。 看着赵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马子闫恨得咬牙:“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是你带头说那个江栩的吗?以前也没见你少说金家月的坏话啊,怎么现在不说了就好意思教训起我们来了?” “……”赵酌心虚地抓了一下头发,想了想才说,“可事情都发生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帮你们报复回去,金家月不是好惹的人,我还不想被他盯上。” 马子闫冷笑:“瞧你怂的。” 赵酌了膛,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你不怂会灰溜溜地跑来找我抱怨?” 马子闫:“……”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赵酌和马子闫的脸都十分难看。 最后,还是另一个omega出来打圆场:“好了,赵酌,我们又不是来找你商量怎么对付金家月的,我们是想说小群里是不是出现间谍了?” “……”赵酌闻言,瞬间从斗志昂扬的公变成了一只鹌鹑,他缩起肩膀,心虚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幸好马子闫和那个omega把群里的所有人都怀疑了个遍就是没怀疑到赵酌头上。 毕竟赵酌讨厌金家月是有目共睹的事,他怎么可能当金家月的间谍? 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哪个人的嫌疑最大,那个omega说:“我敢肯定金家月的人就混在我们群里,否则金家月不会这么准地锁定到我们,在我们之前,小季和瓜瓜也遭遇到了金家月的毒手。” 马子闫抱着双臂,一脸后怕地点头:“他俩更惨,那些破事都被捅出去了,连自家公司都混不下去,现在都在家里抠脚呢。” 赵酌着在腔里翻腾的情绪,故作镇定地问:“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小群的人太多了,谁都能拉个人进来,我们不要那个群了,重新拉个群。”马子闫说,“好好挑一下可以进群的人,拉十几二十个就行。” 赵酌略一思考,顿时眼前一亮:“我看行!” 金家月不是要进他们的群吗? 金家月不是要偷窥他们说话吗? 那他们换一个群,看金家月还怎么偷窥他们。 * 第二天是周六,江栩放假,金家月却要去参加一场商会。 江栩照样起了个大早,下楼走上一圈顺便买了早饭回来。 想到金家月吃得不多,他只倒了三分之一的粥给金家月,剩下的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金家月慢地吃完,回卧室洗漱并换上衣服,八点不到,魏助理已经开车过来在小区外面等着了。 江栩把金家月送到门口:“晚上回来吗?” “看情况,不回来的话我提前跟你说。”金家月换上鞋子,回头对上江栩眼巴巴的目光,他神微动,上前亲了下江栩的,“但我尽量回来。” 江栩的眉眼间溢出笑意,他替金家月理了理衣领:“要是你晚上回来,我就炖猪脚。” 金家月说了声好,走到门外,又回头看向江栩。 江栩穿着拖鞋站在室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对望片刻,金家月心里生出一阵强烈的不舍,冬天的周六,就该窝在家里和江栩一起看看电视、做做饭,而不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会议室里看一群老头唾沫横飞。 越是这么想,就越难受。 坐进车里,连驾驶位上的魏助理都察觉到了他的低气,一声不吭地启动了车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