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整理也没有整理得多么仔细,只是顺手将被汗水黏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出致的眉眼。 江栩不动声地打量着金家月,见对方的呼一点点地平稳下来,脸上的绯红也比之前浅了几分,心头那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金先生,你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金家月说。 江栩挠挠下巴,思前想后又问一句:“刚才标记上了吗?” 金家月闻言,睁开微闭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呢?” “……”江栩说,“我不清楚。” 金家月又问:“你以前标记过omega吗?” 江栩老实摇头:“没有。” “第一次?” “嗯。” 金家月的嘴角很轻地扯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还是什么,看不出太多情绪,他说:“我也是第一次。” 江栩一时间没跟上节奏:“啊?” “我也是第一次被alpha标记。”金家月了口气,像是蓄够了力气,他撑着扶手坐起身,仰头望着江栩,说出了剩下的话,“所以我也不清楚刚才有没有标记上。” 江栩听了这话还惊讶,金家月比他大了整整十岁,都进入社会多少年了,居然还没被alpha…… 但想想也是。 如果金家月有一个关系稳定的alpha帮自己度过发情期的话,也不会憋到现在这种程度了。 他想了想说:“我可以看看你后面吗?” 金家月嗯了一声,身体前倾,顺势将头埋下,把已经恢复白皙的后颈展现在江栩眼前。 江栩想到刚才标记的事,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抛掉那些七八糟的杂念后,弯查看金家月的后颈。 能看到腺体上有两个明显的齿印,很深,但没渗血。 江栩下意识地想用手指碰一下,但忍住了,他问金家月:“你后面有没有不舒服?” 金家月闷着声回:“有一点。” “疼吗?” “刚才疼,现在不疼了。”金家月顿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补充一句,“觉很。” “你现在还难受吗?” “好多了。” 江栩抓了下头发,看金家月的状态的确好了不少,却也没有恢复到上次见面的正常模样,他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了。 两个都是第一次标记和被标记,虽然学过理论知识,但是真正实践起来时状况百出。 他们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半天。 最后,突然响起的座机铃声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江栩吓了一跳。 金家月还算冷静,用眼神示意了下电视柜的方向:“应该是你点的东西来了。” 江栩走过去接起电话,果然是前台打来的,说已经让人把餐送过来了。 又等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门被敲响。 江栩过去开门,一个beta服务生端着餐盘站在门外,上面放着江栩点的两碗面和两瓶水。 面碗上面用盖子挡着,遮灰尘的。 服务生要帮忙把餐盘端进屋,江栩赶紧阻止了他,伸手接过餐盘:“我自己来就行,谢谢你啊。” 服务生愣了一下,随即秒换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他识趣地点头说:“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江栩端着餐盘回到屋里,金家月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 “我要洗个澡,身上都是汗。”金家月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又指了下茶几的位置,“这里没有餐桌,你在茶几上将就着吃吧。” 江栩点头说了声好。 金家月又说:“后面有人造温泉,一直开着,水是热的,如果你想泡温泉的话……” 江栩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用了,我明天早上还要上课,等会儿要回学校。” “等会儿?”金家月正在往卫生间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江栩,“你等会儿就要走吗?” 江栩把餐盘放到茶几上,有些为难:“我们学校晚上要查寝,要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之前没在大厅消名字的话,会被当成旷寝,严重的话可能会被记过。” “你着急忙慌地来,又着急忙慌地走,也不嫌累?”金家月说,“离早上五点还早,你就在我这里睡一觉,明天三点多起来,我让管家把你送到学校。” 江栩忙道:“那也太麻烦廖管家了。” “他领了这份薪水,就该做这件事。”金家月说,“你考虑一下。” 江栩开口:“可是……” 金家月说:“而且也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标记上,没有的话,还要让你再来一趟,浪费你的时间。” 江栩顿时哑口无言。 金家月走进卫生间,浴室就在卫生间的里面,虽然浴室的门关着,但是哗哗水声十分清晰地传入了江栩的耳朵里。 江栩脸颊发烫,强作淡定地坐在茶几前吃面,手机摆在面碗的左边,他的手指时不时在上面划拉一下。 他现在已经能够很心安理得地一边吃东西一边玩手机了。 他在查找临时标记的相关信息。 搜索出来的内容很多,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甚至有不少alpha在论坛里分享自己第第一次临时标记或者终身标记omega的过程和受。 终身标记和临时标记不一样,写出来的作文堪比小黄文。 江栩脸红心跳地看完,心想网络小说诚不我欺,原来实战起来的时候还真觉跟飞一样。 但他也只能看别人飞了。 他自己飞不起来。 将页面往上拉,拉到临时标记那里,他一改刚才的一目十行,看得格外仔细。 上面说临时标记其实没有一个准确的计算标准,每个omega的体质不同,需要alpha信息素的量也就不同,不像终身标记,终身标记在alpha往omega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的同时,也必须发生身体上的关系,alpha在omega的身体里成结,才算标记完成,在临时标记上,只要alpha注入了omega需要的信息素的量,就算标记完成。 江栩看得直抠脑门。 他连信息素都没有,这还真是白咬了。 可话说回来,他都分泌不出信息素了,为什么还能闻到金家月的信息素气味?他能嗅到那股气味很浓,一直飘散在这屋子里。 他的信息素恢复正常了? 江栩越看越糊,也只能留下来过上一宿,看看金家月接下来的状态再说。 金家月磨磨蹭蹭地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出来后就直接上躺着了。 江栩连餐盘带碗地放到门外的地上,他没好意思洗澡,用一次巾简单擦洗了下,十分钟不到,他就收拾好出去了。 客厅和卧室之间就隔了一块布,还是一块正方形的布,江栩站在客厅里,能够看到卧室中间那张上隆起的被褥。 他想检查一下金家月的状况,又不敢进去,犹犹豫豫许久,想到现在自己都是金家月的男朋友了,他深口气,掀开布帘走进去。 金家月早睡下了,侧身躺着,黑发散在白的枕头上,他换了一套浅灰的睡衣,领口的纽扣仍旧没系,出一截锁骨。 江栩轻手轻脚走到边,蹲到前细看。 金家月脸上的绯红都褪去了,锁骨上大片的红点也消失不见,他的呼均匀且绵长,膛规律起伏。 看来是标记成功了。 绷在江栩脑子里的那弦彻底松了下来。 他起身要走,谁知金家月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那双闭着的眼睛睁开,里面睡意不浓,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今晚睡哪儿?” 这屋里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间,上睡着一个金家月。 他总不能也睡这张上吧? 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但是他们也才确定一个多小时的关系。 “我睡外面的沙发上。”江栩说,担心金家月多想,他还解释了下,“我没有穿着睡觉的衣服,等会儿把外套了,穿着校将就一下,睡沙发上正好。” 金家月沉默片刻,松开了手:“好吧。” 江栩站起身来,讪讪地说:“我就在外面,你不舒服的话记得喊我。” “好。”金家月说,“我刚跟管家说了,明早三点半他在温泉屋的大门外面接你,你记得定一下闹钟,按时起来。” 江栩嗯了一声。 金家月看着他,头柜上的台灯亮着,明黄的柔光洒进金家月的眼里,像有水波漾,让那张原本显得冷漠的脸莫名有些温和。 “江栩。”金家月喊了他的名字,“今晚谢谢你了。” 江栩一愣,轻笑了下:“没事。” 睡在沙发上总归是不舒服的,但江栩赶了快两个小时的路,又折腾了一个晚上,实在太累,闭上眼睛没多久,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闹钟还没响起,拿起手机一看,快凌晨三点半了。 江栩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清醒大脑,然后翻爬起来,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的速度很快,收拾完时,才过去五分钟不到。 屋里的灯一直开着,卧室头柜上的台灯也一直亮着。 这次江栩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金家月蜷缩在被褥里,只出侧躺着的脑袋,他双眼紧闭,睡得很沉。 江栩蹲到边,看着金家月的脸。 昨天他就嗅到了那股气味,这会儿和金家月离得近了,他又嗅到了那股隐隐约约的气味。 还以为是金家月信息素的气味,可和他标记金家月时嗅到的那股气味不太相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