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后面进房间。「你真的很烦耶。」我瞪她一眼，把她在玄关
下来随便
甩的球鞋排列整齐。「哎唷就喝酒没办法开车呀。」
「那么，也可以把车留在餐厅那边，自己坐计程车回家不是吗？干嘛硬要我帮忙把车开回来我家这边停放？」
「想说，很久没跟你彻夜间谈了。想听听看你前阵子搞失踪到底去了哪里，是怎么认识姚静芝的，那趟旅程有什么好玩故事。」
我再度瞪秋菊生一眼。她
本只是想听八卦軼事，所以找藉口喝酒，
着我不放跑来我家。秋菊生
下皮夹克，呼的倒在沙发上。「欸，有没有啤酒？」
「自己不会去冰箱找喔？」
秋菊生跳起来跑去厨房翻我的存粮，我看她背影一眼：「你是不是
又变大啦？」「干！」
我知道秋菊生不会真的为此生气。毕竟我们哥俩这么多年来对她身体生理已经开过不少玩笑。她揶揄我的老二，我嘲笑她的
房。「我先去冲个澡。」我朝秋菊生喊。
这傢伙在半年前都是这么把我家当她家一样，肆意进出。我因为长期待在家里写小说，对于环境整洁稍微在意。但每次秋菊生跟别人出去喝酒以后，就跑来摁门铃然后瘫睡在我沙发上直到隔天早晨，害我还得皱眉头擦拭她醉吐
地，或是拿
巾沾
帮她擦背等等。真是有点受不了这个傢伙。然而从小的友谊演变成如同家人般情
，也只能无可奈何承受了不然要怎么办呢。等我洗完澡出来，秋菊生缩起膝盖团坐在沙发，边喝冰啤酒边看着电视哈哈大笑。
「什么节目？」我拿
巾擦着发，在秋菊生身旁坐下陪她一起看电视。「拿去。」秋菊生把啤酒递给我，我顺势仰头
喝。「干，都喝光了才给我。」我咒骂着。去冰箱把剩下几罐啤酒全拿过来排在茶几上，又去橱柜翻出牛
乾之类的零食配酒。当晚我两人喝到大约六七分醉，晕呼呼的都是面带微笑语无伦次。「欸，大同，我们认识多久了？」
「谁记得啊。」节目内容
无聊的，索
关上电视。「我想想啊，大概有个二十五年了吧。如果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算起——不对，没这么久，二十二年？」「数字不重要，对我更重点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接受我这样子的？」
「什么样子？」
「就——」秋菊生双手捧着她无袖背心突出
口两块房，「这样呀。」「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你不就从小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睥睨她，忽然惊悟：「你该不会到了这年纪才要告诉我，你忽然间转
了吧？」「干！」秋菊生肘击我肚子，我连忙使出咏
拳法阻挡。「不是告诉过你，我跟姚静芝是在lgbt活动上认识的嘛。以前我对这个有着两块赘，每个月还要麻烦几天的女身体到超级厌恶，很羡慕你没有这些困扰，自由自在的，真好。」「所以咧？」
「最近开始想呀，我究竟是单纯喜
女人体的女同恋，还是个被女身体困住的真男人。」「这对你有什么差别吗？还不是一样到处找女生上
，玩
够了又把可怜的女孩子一脚踢开。」「大学时期，我想尽办法把自己头发剪得超短，束
，穿西装牛仔
一副男孩子打扮。出社会工作以后，同事知道我的状况也儘量把我当作男生看待，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问题。」「这样很好哇。我记得以前高中时还有个男生来追你跟你告白，被你飞踢吓得跑掉。哈哈哈。你想当男生就当男生，现在社会比从前开放，就算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跨
别者，但至少不再有人笑你男人婆了吧。」「可是……」秋菊生竟然给我靦腆起来。干，这傢伙是当真转
了不成？「我最近偶尔觉得，画点薄妆，保养一下肌肤好像也不错的。别人我没办法说老实话，只能问你啊。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掐住她鼻子。「什么人也不是，你就是秋菊生本人。」
「不要这样呼拢啦。」秋菊生好像真的很烦恼，挥手把我推开。「就是因为相信你不怕我会生气，能够坦白直说，才来问你意见。」她盘腿正坐起来，面向我：「如果你单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是不是应该稍微妆扮一下，就算不是女
化，至少让自己外表亲和力多一些，这样比较能够有人缘？」「我不懂你的意思。」
「吼，你是笨蛋吗？」秋菊生咬紧牙齿，鼻孔
气。随即又颓丧手臂抱住脑袋。「年轻时觉得自己就是个t，永远永远的不可能会喜上除了青美少女以外的其它对象。后来呀——我先警告你不准笑我——后来有个男人，他就对我很好哇。刚开始我以为他跟你一样，都把我当哥儿们，好朋友。后来发现好像他不只是这么想，他……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经常出现在我身边，笑容很温柔，他……」我张大嘴巴惊愕看着秋菊生。「你喜
上一个男人？」「还没到这个程度啦。就只是觉得他人
好的。」「我对你也很好哇，你怎么没来喜
我？」「干！」秋菊生踹我一脚，起身走开时还朝我脸放了一个响
。「后来咧？」我连忙挥去空气中
味。「没有什么后来，
本还没开始。」「不是，你有对那个男人释出善意，或是表达……嗯……」我设法措辞，唉，写小说的我竟也不晓得该如何形容这个状况。「你很常见到那个男人？」
「对啦。」秋菊生噘个大
股弯
在冰箱翻半天，找出半瓶没喝完的甜白酒。「他是新来的部门主管。」「这样很好哇，乾脆试试看或许——就当作你从女同
恋变成男同恋，体验不一样的受。」「你不觉得这样很噁心吗？」
「嗯，如果是我，绝对不可能接受。我可是百分百直男唷。问题是你喜
人家不是吗？」「只有欣赏。是欣赏，听得懂吗？你个白痴。」秋菊生灌了一口甜白酒，递给我。「老实说我的确想跟他发生点不一样的经验。问题是，第一，他是我主管……」
「打蛇随
上，上呀！」秋菊生完全不受我摇头晃脑的神经病呼喊加油干扰。「……第二，他有
子女儿。」「蛤？」
「我这些年来找女生上
，最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受到婚姻这种麻烦事的困扰。就算找有夫之妇，人家老公也不太会怀疑闺
跟老婆结伴外出旅游，三天两夜全在旅馆上度过。啊，真
。所以呀，我不但不确定自己对他心情究竟如何，也完全不打算惹上麻烦被当作小三。干，被当作小三这种事情想想就噁心。」「既然如此，干嘛还来问我。」
「面对这种事情我脑袋清楚得很。但是我搞不懂的是，我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
觉？欸，对方是男人耶。」我完全懂秋菊生的意思。
从我认识她以来，她丝毫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男
倾向。直到快要三十岁前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本是个标准异恋，而澈底否定这三十年来对自己的定义与别认同。这比起让秋菊生从此失去慾还要来得更让她无法接受，或者这么说吧，本比起被卡车撞到然后穿越异世界去接受第二人生还要悲催。秋菊生不晓得是今晚酒
收量够多了，还是真的怀疑自己变因此意志软弱，朝我投来的眼神竟然泛出微弱泪光。「李大同，我到底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到她鼻头泛红。
我伸出手臂搂着她肩膀用力拍拍，表示哥儿们永远在这里
你的意思。她垂首看着手中拎着的铝罐半天不吭声。「现在社会跟以前不一样，同
婚姻是个选项。只不过，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呢？」秋菊生声音模糊，好像喃喃自语一样说话。「我恨透了这个烂身体，但是万一，我只是不肯向自己妥协，逃避不善于处理传统女技能，而足于帅气的t形象直到今天。李大同，你觉得，到底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回答：「我觉得——我是真的这么想——你是因为太过寂寞，已经无法从跟女人上
这件事足内心空虚，于是怀疑起是不是走回传统男女异恋家庭组合，可以帮助你弥补那份不足。」「你是说，我其实并没有喜
上我的主管。一切都不过是人生独自走到这个岁数，想要找另外一个长期的伙伴？」「嗯。你自己觉得呢？」
秋菊生扭过头来盯着我半晌，摇摇头。
「不对。」
「不相信我的分析？」
「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是……如果我真的想找异
伙伴，第一个想到的对象一定是你。毕竟我们彼此
识，要说这世界上有哪个人对我来说比家人还亲的，肯定是你。问题是我对你
儿就没有那种觉嘛。」我忽然想到一件好笑的往事。「欸，记不记得国中时我求你让我摸
的事情。」「妈的，这种事情你还记得干嘛啦。」
「结果我手指尖才刚碰到你的
，你立刻用头锤把我鼻子撞
血。」「活该。」
「你那时候脸好红。」
「跟第一次自
差不多意思。既兴奋又害怕呀。」秋菊生一脸不在乎。「现在你想摸就让你摸，我本不会有任何觉。」「这就是我的意思。我们两个实在太
了，到即便彼此发誓下半生永远携手相伴，也不能足你的空虚寂寞。」我想了想，接着补充：「这是某种儿童时期起养成的厌恶，所以不可能是我。你在寻找心灵的足，跟是不是男人一点儿关係也没有。只不过刚巧那个人对你表现出温柔，而你也刚巧对自己跨别这件事產生怀疑，于是就觉得自己喜上他了。」「可是我还是想跟他试试看不一样的
体验啊。」秋菊生拚命搔她那头短发。「啊，好烦喔。」秋菊生忽然把我推倒，骑在我小腹，抓起我两隻手掌覆盖在她的
房。「你干嘛！」我大叫起来，以为她又要像以前一样，故意把我搞到
茎
起，然后抬脚踹我老二这种恶戏。「如果我能够忍受你摸我，应该就能够接受任何男人。这代表我可以正视他的
情。」「就算你无法忍受我，这也不代表你不能接受包括那个混蛋在内的所有男人啊。」我极力抗辩。
秋菊生闻言愣了愣，果然跳起来伸脚在我
襠中间用力踹下去。啊——
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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