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致幡然醒悟,飞快地把脸别开,不太纯洁的东西一闪念,脸烧得更热。 他把她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夺了手机扔到一边:“拜年短信可以等,我等不了。” 作者有话说: 外卖小哥友情提醒:这两人是反面教材,现实中请等我30分钟。 笑死,这章的字数hhh 第38章 约会 韩锐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曾是他连存在都意识不到的,花瓶。 “盛致。” “嗯?” “有个常识你需要了解。” “嗯。” “人不吃饭, 会死。” 盛致笑了笑,糊糊地问:“现在白天晚上?” 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足见这几过得荒诞。 韩锐从她身下出胳膊, 下去拉开窗帘, 光倏忽涌进来,有些刺眼,她蹙一蹙眉, 并不睁眼, 把脸别向暗的那面。 生物钟夜颠倒也就罢了, 她有本事把生活过成到浴室两点一线,更让人头疼的是几乎没吃进去多少东西。 首先她不同意让工人上门做饭, 难为情, 怕尴尬。 韩锐不太理解她的顾虑:“又不是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不伦恋,有什么好怕?” 她做贼心虚,几间卧室一片藉, 没有收拾过, 外人一看就能知道发生什么, 这部分被她划为隐私, 不想被窥见,因此坚持抗拒。 韩锐尊重她的意见,改叫外卖,见识了她的挑剔。 时常是看着好好的菜品吃一口马上吐出来:“地沟油。”不是地沟油, 也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被吐,“合成”或“僵尸预制菜”。 三番五次, 韩锐都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豌豆公主是你吗?见了你谁不跪下喊‘真公主’?” 四天里她只吃进去一碗韩锐绞尽脑汁下的面, 还吐槽“不是间食物”, 不肯吃第二回 了。 盛致:“不如你想吃什么下单买过来, 我来做。” “不用那么辛苦,”韩锐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你只管起,带你出去吃。” 其实对盛致来说,比起出去吃,她更愿意赖在家自己做。但想到韩锐这几天也都吃了些七八糟的东西,他可能想吃点好的。于是听劝去洗漱。 进浴室前想起一桩心事,给韩锐分配任务:“你这的洗衣机太复杂我不会用,你把单收去洗一下。” 韩锐嫌麻烦:“会有人收拾的。” 盛致急得立眉:“让阿姨看见阿姨怎么想啊?” 韩锐微怔,笑起来,也跟着她称呼‘阿姨’:“阿姨又不是刚下凡的仙女,她还能怎么想?” 盛致瞪他:“家丑不要外扬懂不懂!” 一点都不懂,韩锐坐边笑得停不下来:“你丑还是我丑?谁丑了?”看她那么较真,只把她当无理取闹的小孩哄一哄,“行,你去洗你的,我去洗单。” 两人分头行动,直到他订好餐厅,她穿好衣服。 她又提新的要求:“你来开车,我不想碰见小何。” 韩锐迟疑地回过头:“那我不能喝酒。” 盛致斩钉截铁:“那你就不要喝酒。” 韩锐:“…………” 只能听她的了,也好,自由一点。 盛致的外衣还是穿的除夕那套,他看着心里有点别扭,毕竟当时因为这衣裙起了争执。要去的餐厅穿得太休闲也不合适,干脆带她去商场买礼服。 盛致不仅没反对,还得寸进尺:“也陪我重买个内衣,我穿不惯这种带钢圈的。” 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他临时买来应个急,用手机在成衣网站下单送上门,款式就那么几种,还大多断码,比照她原来的内衣尺寸筛选一下,只留下一件,没有挑选余地。 韩锐把实情告诉她,突然起意,暧昧地笑笑:“能不能挑我喜的款?” 盛致转头看过来:“你喜什么样的?” 车停在信号灯前,韩锐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用蛊惑的耳语对她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盛致从他身前退开,很明显地咽了咽喉咙,用眼睛睨着他:“你喜的样式正规商场都不会有。” “是么。”他只为拨她一下,没什么执念,淡淡笑着,“那太遗憾了。” 盛致经不起,心又怦怦跳,急于转移话题,想起他现在开的车,好像在夏夜时常看到。 她说:“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在我住的锦湖苑附近经常见过这辆车,有一次看见车里的人也有点像你,是你么?” 韩锐面一沉,并不想谈她的过去和自己看见的画面,矢口否认:“我没去过那一带。” 他否认得这么彻底,让她一瞬间否定了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的猜测,也许就是看错了。 过几秒她又问:“那陈屿宁是被你按住的么?” 韩锐警觉地看过来,半开玩笑:“怎么?要寻找我你的证据?” 盛致愣了愣:“那倒不至于,如果是你就谢谢你。” 韩锐反而忽失落,什么叫“不至于”?她就那么确定自己和她只是水情缘,好像对他不抱任何幻想,未免太清醒悲观。 韩锐有点逆反:“怎么谢?” 盛致:“以身相许了,还要怎么谢?” 韩锐:“你谢的方式……为什么我付出比较多?” 盛致笑起来,他也在笑,车里气氛好转一点。 在进了商场车库寻找停车位的时候,他才想起谈正经话题,一边张望搜寻着合适的空位,一边慢条斯理地表心迹:“我给你买衣服,从来没有想要控制你的意思,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的……”他突然停顿,觉得定义为“嫉妒”并不合适,还没人有资格在他和盛致的关系中刷存在。 他换了个说法:“我们俩之间是谁在控制谁,你觉不到吗?或者说,你还没有觉到?” 盛致沉默半晌,才认真开口:“对有新鲜的人迁就是人之常情。但你对家里做事的工人甚至连她们存在都意识不到,这也是人之常情残酷的一面。我不会幻想做你的真命天女,我已经过了相信浪漫的年纪。” 韩锐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他把车停好,但没有任何动作。 盛致也没有急于下车,她知道以韩锐的情商不会让对话收在这里。 他把脸转向她,问:“怎么,你是天山童姥?已经九十岁了?” 盛致眉眼多情地笑了,她那末句的意思是,自己不是十三四岁的天真少女,但他提醒得也没错,他比她年长,她老神在在说这话就显得违和。 不得不承认,在避重就轻这个领域,他真是炉火纯青,总能把她逗笑,笑得暂时可以不用去想自己对他单方面的,无法调和的仇恨。 韩锐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曾是他连存在都意识不到的,花瓶。 . 韩锐不可能往那个方面想,他以为盛致在过去的情中受过让她不再相信浪漫的伤害,这么想就让他更无法释怀,她至少动过一次真情,对象却不是自己,自己姗姗来迟,能结识的只是眼前这个时刻清醒的女人。 进了专柜,一楼是箱包鞋,二楼才是服装,韩锐懒得上楼,找沙发坐下,让她自己上楼试穿。 本以为是场持久战,盛致却不到十分钟就选定了,扶着二楼楼梯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韩锐一抬头就怔住了。 她挑了件光银的礼服,没有累赘的装饰,单靠面料的高级提升格调,轻盈垂褶的裙面泛着波光勾勒她优越的身材。 这裙子太贴合身形轮廓,稍有赘或体态不佳穿起来都会是灾难。 而她就是美得那么任,连头发也只是贴头皮地束成马尾,优秀的头型与颌面无需更多修饰。 韩锐好一阵只是定定看着,她以为他看不清,准备走下来,迈开一步,裙面像水银海洋,转生辉。 他的心绪随着她的裙摆涌动,猛然回过神。 他连忙制住她:“你不用下来,我上去。” 上楼的过程他依然目不转睛,觉得她站在楼梯口的模样甚至有旧电影中公主出场时的风范。 韩锐习惯不喜形于,到了她身边却忍不住揽过她的,轻吻了一下:“好漂亮。” 除此以外他没有更多意见,只对立在一旁的柜姐说:“给她找一件长皮草外套,一起结账。” 盛致心里有数,皮草外套随便一件都30万起,有些不安:“我穿大衣就可以,到处有暖气,南方也没那么冷。” 韩锐对柜姐说:“那你把这季的大衣每款给她拿一件。” 盛致:“…………” 为什么你发奖金时那么抠门呢? 韩锐跟随柜姐去刷卡付账回来,裁已经简单改短了她的裙长,临时凑合一下,今天穿好还得送回来彻底修改。 他看她入了,直到隔着餐桌对坐,仍有种不真实。 他觉得她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骨子里,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她能做到每个动作都优雅到骨子里,吃着人均过万的分子料理也这样从容不迫,每一道菜都知道如何以最好的方式品尝,不一丝惊讶。 谁带她见识过这些?又是谁教过她礼仪? 单次购物消费过百万,她好像也面不改,谁给她像这样买过,以至于让她到稀松平常。 韩锐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越想越心情烦躁。 菜没上完,他就催了三遍:“吃完了吗,吃完了早点回去。” 无理取闹第三次,盛致停下动作,像班主任威慑捣蛋小学生一样盯着他,想发火,却不想在公共场合发火。 韩锐终于收敛一点,耐着子继续吃,安静了几分钟,又说:“你不要给徐耀平拜年,我已经电话拜过了。” 盛致:“我拜我的,你拜你的,没冲突吧。” 韩锐默然几秒,把刀叉扔回餐盘里,金属与陶瓷碰撞,发出“当啷”的脆响,随即他起身离席,不再看盛致,对服务生说:“后面的菜不用上了,结账吧。” 盛致在位置上朗声说:“继续上,你可以结账先走,我要把套餐吃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