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连名字也没有? 韩锐不声,不咸不淡地和王灵均聊了聊他们做媒体的近况常态,话题没有越界之处,像认识个普通新朋友。 盛致有点觉得自己坐不坐在这里,也关系不大,刚加的酒在她面前排队了,她默默喝着,神经松下一点。 韩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王灵均的话痨,不很冷淡,当然更加算不上热情,间歇中垂眼瞥见自己面前也放着三杯浅黄尾酒,是盛致那边放不下的。 他笑一下,出空来问她:“你喝这么多?” 盛致不好意思,辩称:“这种好喝。” 他拿起离她最远、显然还没喝过的一杯问:“我尝一下?” 盛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韩锐抿一口,觉度数不高,难怪女生喜,小甜水,对他来说太甜了。 他把酒杯放回桌上,又继续和王灵均说话,仿佛对他的工作兴趣盎然,做营销那些技巧都得向王灵均真心求教。 王灵均说八句,他应两句。 盛致在一旁安静地喝酒,不想入他们的聊天,一方面内容让她到无聊,一方面不知道韩锐葫芦里买什么药,怕介入的时机不好,惹得他更不高兴。 不知不觉,把除了他喝过的那杯之外的几杯都喝完了,犯困。 盛致往宋云开那边张望,那三个人好像对韩锐的出走无所谓,自娱自乐相谈甚。 韩锐好像刚被她那点左顾右盼的小动作引注意,转过头凑近后温柔地问:“坐不住了?下去找小何,他等在车里。” 盛致还没觉到危险,大大咧咧转身把外套拿起来穿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可以,但没必要。天寒地冻,你又喝了酒,”韩锐慢条斯理地说,仿佛突然搭在她腿上的那只手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盛致惊异于他的大胆,居然当着王灵均的面在桌下搞这种小动作。 她要站起来,他手上用了力,把她钳制住。 她带着微妙的古怪神和他相持几秒,他又毫无预兆地松手,让她起身的动作突然地用力过猛,以至于磕碰在桌椅间。 韩锐顺理成章地起身扶她,一把搂住,温声软语地安抚:“还喝多了。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嗯?听话。我和你一起回。” 王灵均还在震惊于“一起回”是什么意思,听着像他们住在一起,她这一晚上都只是在跟同居男友闹别扭? 下一秒,韩锐滴水不漏对王灵均说:“不好意思,今天先到这里,改找个时间喝茶。” 王灵均迟疑着连忙点头:“好,好的,今天也晚了。” 大尾巴这一晚上装得得体又客气,谁能想到他能在人眼皮底下公然抢人。 盛致做了些无效抵抗,被他使了劲,抱得更加严丝合。 太离谱了,她怀疑自己就算当场在这里和他大打出手,也会被认定成情侣情纠纷。 她被拽着往外走,厉声警告:“你要干什么?你放手!再不放我喊人了!” 韩锐笑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你想喊就喊,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盛致的脑袋空了几秒,这里人都知道她喝了不少酒,也都知道她没喝那么多时和他没什么仇怨,现在全凭他一张嘴,她干什么都像撒酒疯,她忽然到恐惧,冒出一身冷汗。 韩锐在她放弃抵抗的几秒里路过自己那一桌,竟然伸出右手胡摸摸黑长直的头顶,无情而随便的态度:“你自己打车回。” 黑长直女孩回头朝他比了个中指,但对身边的盛致展出一个热情的微笑。 韩锐介绍道:“我妹妹,韩璐。” 宋云开在对面笑:“你走吧走吧,我来送她。你把你的人哄好。” 信息量太大了。 前一瞬她还在惊惧中独自恐慌,后一瞬得知他女伴的身份又忙着在他们脸上找相似点,虽然没有醉,但酒作用下大脑运转的速度还是变慢了,她刚领悟到宋云开说的“你的人”是指自己,为什么在合作方眼里和他会是这种关系?人已经到了餐厅外,她才想起应该继续挣扎,韩锐却把手松开了。 她一头雾水,退了两步站定了,视线对上一张毫无温度的侧脸。 韩锐无声地瞥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异常冷淡道:“我知道你没喝多,是我喝多了,我想回去,不过我一个男人跟你闹着早点回家有点怪吧?” 盛致:“…………” 早说啊,吓死活人。 害她脑大开以为自己要被强行拖上面包车卖到山区去了。 冷汗凉下来,她心有余悸,把大衣的带系紧,打个结。 电梯门在面前打开。 他先走进去,按下楼层,她稍作迟疑,跟进去等关门。 轿厢里静得出奇,她熬了须臾,问:“下午你找我,有事吗?” “有。”他回头安静地看她一会儿,在她诧异的眼神中倏然靠近,手松松地搭上轿厢壁,她下意识往后让一步,却无意中形成了被他围抱的姿势。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低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轻得像羽从上飘过。 他退远后视线却仍然留在她眼睛里,低声,认命似的说,“想你。” 电梯门卡着点又打开了。 只下降了六层楼,需要换一次电梯,才能继续往下。 他牵起她的手,出电梯继续等。 中途她找回一点神志,把手回来,他也没有坚持,已经垂眸看着别处。 盛致清清嗓子,很小声给刚才那荒诞的展开做了个总结:“你是真喝多了。” 韩锐没有回答,接着乘电梯,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回程他不像往常那样绅士地开门把她让进去,今天他自顾自坐进去,给她留了个靠外的座位。 盛致想,这样也好,大概是为了先送她回家。 她此地无银地对小何强调了一遍:“我回我自己家。” 车厢里没有人回应她,一片死寂。 他的骄傲和她的骄傲在虚空中拼死搏杀。 车从地库开到地面,雪仍在下,雪花落在车窗上瞬间就化了,落在街道上,也变成漉漉的雨。 盛致脸一直向着窗外,车里的暖气熨得她脸发烫,因此一路上都在把她那边车窗开开关关,打开时开一条,有丝丝凉风吹进来,但车遇红灯时又得关上,否则雨雪就顺着隙往里灌。 等红灯时,突然一个人重重地扑到车门上,往车窗里了两张小卡片。 盛致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这样她就没法再开窗了,车窗下降时,卡片容易被卷下去。 她看了看前方信号灯的倒数计时,还有三十几秒,又回头看看侧面和后方的车辆位置,直接冒雨开门把卡片拿了进来。 突然的大动作又把出神的韩锐吓了一跳。 他的视线和她的视线一起落向她手里的小卡片。 一张上印着几个大字“高端茶社”,翻过来是个手机号码。另一张印着更大的两个字“会所”,翻过来也是个手机号码。 盛致困惑地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韩锐忍不住掀起眼睑去看她的侧脸,不会吧,她连这个都不懂? 盛致的余光瞥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小声嘀咕:“这不会是那个……” 虽然气氛不对,韩锐绷不住嘴角的笑意:“就是。” 盛致窘了一下,把两张烫手的小卡片规整地叠好,放在腿边座位上。 韩锐伸手把它们拿起来放进自己大衣口袋。 盛致惊诧地扭头瞪他:“你还要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韩锐更乐了,怎么能被吓成这样。 他慢条斯理说:“放在座位上,容易掉进机关的隙卡住。” 盛致陡然收声,逃避般把脸转回车窗那边。 居然因为这种荒唐的话题而破冰。 . 小何像风过耳似的无视了她上车之初提的要求,把车开到了韩锐的车位上。 盛致无奈下了车,准备自己从地库里走回租住的单元。 韩锐忽然说:“你先上去,我烟。” 先上去?盛致进退维谷,停下来回望他一眼,觉得蹊跷,平时没见过他烟,蹙眉走回他身边:“没事吧?” “有点反胃。”他嘴里叼着烟准备点。 盛致把烟从他间走:“上去喝点温水。” 韩锐装作被她管住了,妥协着把打火机放回口袋,慢跟在她身后上楼。 盛致嫌他走得慢,停下来等他,看见他路过垃圾箱把刚才收的小卡片扔了进去。 很遗憾,盛致的智商短暂地下线了,并没有对一个喝多的人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好产生怀疑。 盛致进了门,在水吧附近帮他接温水。 韩锐无声地靠在她身后,在她准备端起水杯时把她的手按住了:“你要是对我没有任何觉,就不必装得这么关心。” 盛致叹口气:“我装的?我能图你什么?” “既然不是装的,”他咬着后槽牙,目光落在她前衣襟上,“为什么穿我买的衣服去和别人约会?” 就知道,他为此闹了脾气。 盛致垮下脸,平静地掉大衣,再下这件外套,把它叠整齐放在身旁的吧台上,声音冷了几度:“如果你觉得给我买过东西,就有了控制我的理由,能决定我见不见人、见什么人。那我受不起,还给你。” 韩锐原以为她在被抓包的那一刻就会心虚,以她的情商应该嘻嘻哈哈道个歉,想不到她竟然理亏也能那么傲慢。 他冷笑一声,把视线移向她衣下的半身裙:“那裙子呢?” 盛致顿了一下,这在她意料之外:“……我明天还给你。” “明天就是明年了,”韩锐恶劣地勾,一把将她抱起来架上台面,“我现在就要。” 说着要裙子,手上动作却背道而驰,暴地拽起裙摆往上推去,人近贴到她被迫岔开的两腿之间。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