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主政一方的上官了,所以才有“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说法。 “ 后等我巡狩一方,不知道又是什么景象。” 纪渊双手负后,缓缓走在长街之上。 朝廷为官与混迹江湖,其实是同样的道理。 抛开作为底气的个人实力,靠山、出身、财势也很重要。 “纪、纪大人,东来阁到了。” 带路的年轻差役说话结结巴巴,脸 涨得通红,显得颇为 动。 在县衙当差,既非官,也非吏。 而是徭役的一种,没有品级可言。 似他这样的无名小卒,如今见到大名府京华榜上有名的魁首。 后与人喝酒聊天,又能多出几分吹嘘的本钱! “多谢。” 纪渊很是和气,抬手给出一块入手破沉的银锭。 “劳烦小兄弟,去寻个干净的地方,为本官麾下的一众缇骑备几桌酒菜。 记住了,酒要给足, 要管够。” 年轻差役连连点头,拍着 脯答道: “绝对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的脸上浮现羡慕之 ,无论是天京,亦或者地方。 出手大方、体恤下属的上官,都很稀罕。 入得东来阁,门口的伙计也很有眼力劲,立刻将这位气度沉静的少年郎引到楼上。 县令孔圆倒也没有兴师动众,包下酒楼,只定了一座上等雅间。 除去做东和赴宴的两位,还有另外几人作陪。 等到纪渊进门,几番寒暄。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气氛逐渐热络。 “县令大人,纪某听说黄粱县的小苍山上,立有一块奇石?” 纪渊饮了几杯醇厚的米酒,又吃了几口本地特产的黄粱米饭,淡淡问道。 “额……是有这么一回事。 据老人说,那块奇石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大业朝时期就落在小苍山上了。 相传,乃是菩萨捏泥人,其中一个不慎掉下凡间,成了此石。” 孔圆举杯的动作顿了一顿,不明白这位年轻百户,为何提及不相干的话题。 他设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与对方结个善缘。 毕竟同为东 门下,为太子殿下办事。 再者,自己一介县官,也没有什么扯得上关系的同窗好友。 若能 好一位北镇抚司的年轻百户,算是多了一条门路。 可大家明明谈着天京城中的朝堂趣事,风花雪月。 怎么就突然转到小苍山的奇石上了? 这位纪百户,不是连所属皇家的西山围场都去过了。 黄粱县的乡下景 ,也能入得了眼? “敢问孔县令,不知那块奇石送子灵验之说,有几分可信?” 纪渊夹了一筷子河鲜,合着软糯可口的米饭 咽进去。 “啊……这,却不好直言。 我辈儒生,不语怪力 神。 奇石送子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孔圆愣了一下, 到疑惑。 他分明记得这位百户大人好像并未娶 ,连婚约都没有。 为何对送子奇石格外上心? 难不成…… 纪渊又浅酌一口米酒,环顾席间,淡淡说道: “相信大家也有所听闻,京官大不易。 除非出身富贵门第,有家底支撑。 否则,只领俸禄,一年下来的冰敬和炭敬,就足以掏空钱囊。” 孔县令眉 微挑,心思浮动。 他为官多年,也不是愣头青,自然听得懂行话。 所谓的“冰敬”和“炭敬”,乃是一种行贿的名目。 前者代表夏天消暑,后者代表冬天取暖。 意思是,每逢夏冬两季。 记得孝敬自家上官,聊表心意。 孔圆曾经听过,下派地方。 想要仕途亨通,必须谨记八字真言。 京信常通,炭敬常丰! 如若做得到,必定是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纪百户所言有理,没些 基的小门小户, 即便当上京官, 子也是捉襟见肘,并不好过。” 孔圆眼神闪烁,寻思这位年轻百户,莫非想伸手刮银子? 只希望对方不要狮子大开口,他虽然谈不上两袖清风,但也没有办过什么贪赃枉法之事。 最多就是收点本地富户的年节上供,或者私下置办些产业。 并非什么天高三尺的孔扒皮,吃得 嘴 油。 几百两银子,勉强拿得出。 再多,就没有了。 “除了炭敬和冰敬,你若想走门路,还有其他的讲究。” 纪渊慢条斯理,闲谈一般兜着圈子。 “什么讲究?百户大人说来听听,让我等长长见识!” 作陪的主簿很识趣,连忙捧哏问道。 “比方,尔等入京,想见一见六部大员,必须先给门子递拜帖。 这就有许多说法了,俗话讲,宰相门前七品官。 你们若是吝啬银钱,得罪了门子,便会碰到小鬼挡道,容易坏了正事。” 纪渊嘴角含笑,轻声道: “诸位可知道什么叫‘五子登科’?什么又叫‘一轴一座’?” 孔圆摇了摇头,转头望向深谙官场规矩的主簿。 后者也是一脸不解,似乎从未听说。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