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晟走后的这几年她一直都活在愧疚里,余风不是看不出来。 他妈是无辜的,程晟也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在他们俩之间只选一个。 可惜的是当时他还没能力带着程晟远离他妈的生活,等有这个能力的时候程晟已经不在了。 人的一生总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比起无能为力,命定的失去更令人绝望。 余风回想起四个月前:“你之前说,你爸妈跟你外婆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程晟。” “会的。”谢安屿说,“我们俩都遇到了,他们肯定也会遇到。”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我在这个世界陪着你。 余风在小区楼下便利店门口停了一下,问谢安屿:“要不要进去买点扣扣糖?” 余风一说“扣扣糖”谢安屿就想笑,这个发音真的很逗。 “前几天吃太多了,吃了我一个月的量。”谢安屿说,“我最近要克制点。” “吃个扣扣糖还要克制,真是乖宝宝。”余风凑到谢安屿眼前,声音低道,“干那什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克制?” 谢安屿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了,梗着脖子没吭声。 余风继续靠近,在他嘴上轻轻贴了一下,谢安屿盯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有理有据:“我年轻。” 余风嗤笑一声,给他台阶下,点头道:“嗯,所以力旺盛,需要发。” 这台阶还不如不给,谢安屿一脚给他踹翻了。 “你得舒服。”他很直白地讲明原因,还顺带夸赞了一下余风的手活。 余风眯了一下眼睛:“谢安屿,我一直以为你内敛的。” “你又不是其他人。”谢安屿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谢安屿格其实强硬的,不软不弱,他的长相就是那一款的,内敛只是因为他有点封闭自己,不喜被人关注,也不喜别人触探自己的边界。正如他所言,余风不是其他人,余风是他男朋友,他的边界对余风无效,他自然没必要在他面前表现得扭扭捏捏。 都是男人,怎么舒服,哪里舒服,余风肯定是知道的,反观谢安屿,好像从没自己干过那种事似的,之前帮余风的时候很生涩,刚上手的时候还把他捏疼了。 余风问谢安屿:“以前是不是很少自己帮自己?” 谢安屿抬了下眼皮,很快又垂下眼,老实承认:“嗯。” “没关系,以后我慢慢教你。” 余风心说我会的还很多,往后可以一点一点全部教给你。 谢安屿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仿佛受到了小小的伤害:“……我又不是不会。” 余风眉梢微挑,嗯了一声:“你会,会还捏我,还把我捏疼了。” 谢安屿愣了愣,脸上渐渐浮现出尴尬的神情。 “谁教你帮人打非机还用捏的?”余风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还真是个清心寡的乖宝宝。” 谢安屿侧了下头,嘴几乎贴着余风的侧脸:“乖宝宝才不会给别的男人打非机。” 余风低声笑了,呼出的气息钻进谢安屿的耳朵里。 小区楼下有给业主拿快递用的推车,余风把那三个花瓶和枕头放进了推车里。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谢安屿接到了蒋婷的电话。 “安屿,在忙吗?” “不忙。” “前阵子一直没找你,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下下期拍摄的事儿。”蒋婷说,“余风前几天不是出去旅游了吗,你应该知道吧?” “嗯。” 谢安屿心想我怎么能不知道,我跟他一块儿去的。 “他今天回来了,咱们的拍摄也要提上程了,明天你得到公司试个镜,要把这期的服装先试一下。” “嗯,行。”谢安屿想起这次是双人拍摄,“那个模特,也会去吗?” “汤澍啊?她不来。”蒋婷笑了笑,“她腕儿大,有特权,前期准备阶段从来不试镜的,服装都不是试的。” 可能是担心谢安屿心里不平衡,蒋婷鼓励道:“你现在才踏入这个行业呢,别担心,你那么好的硬件,以后肯定会发展得特别好,成为头部模特只是时间问题。” 谢安屿心里没一点不平衡,他就是有点烦又要接触生人,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谢安屿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谢安屿之前一直没问余风这件事,如今才跟他提:“哥,我要拍杂志封面的事,你知道吗?” 余风笑了下:“我是你的摄影师,我能不知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蒋婷?” 谢安屿点了点头:“她让我明天去公司试镜。你会去吗?” “你要我去?” “我就是问问你去不去……” “一般情况下我不去,你要是想让我去我就去。”虽然余风有挑选模特的权利,能决定模特的去留,但这个权利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照片拍得好不好跟模特关系不大,最终还是要看摄影师的水平。他只是个记录者,不是选美比赛的评委。 谢安屿想了想,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余风笑了:“怎么?” “怪尴尬的。” 余风走到门口刷了一下指纹密码,把推车里的东西拿出来,走进屋里换鞋。他把推车留在了门外,谢安屿问:“推车不用还回去吗?” “不用,物业到时候会来收。” “服务这么到位?” “那么贵的物业费也不是白的。” 余风把那束小雏菊拆了,修剪了一下.进了新买的花瓶里,把花瓶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看了看手表,快五点半了,周祎刚才也发了微信过来。 余风从酒柜里拿了瓶酒,对谢安屿说:“我们该出发了。” 谢安屿看了看他手里的红酒,有点纳闷:“你们吃火锅喝红酒?” 余风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必须得是八二年的拉菲。” 谢安屿好笑道:“你是不是又逗我。” 余风看他一眼,笑了笑:“去人家家里蹭饭,总不能带瓶二锅头去吧。” “这酒是不是很贵?” “还行。” 岂止是还行,一瓶酒抵周老师小半年的工资。周祎对酒没有研究,只知道余风肯定不会送他便宜货,是施无恙一眼看出这是瓶好酒。 周祎这个不识货的,吃完饭一散就把那瓶酒给了施无恙,借花献佛,还是当着余风的面。 施无恙都愣住了:“干嘛你?” “我平时又不喝酒,你带回去吧。” 施无恙低声音:“你知道这酒多贵吗? “所以给我喝不是糟蹋吗。”周祎笑了笑,“你这种懂酒的才应该拿回去喝。” 周祎还能不知道余风那点心思,这家伙以前从来就没给他送过酒,也知道他不喝酒,今天忽然拿了瓶酒来,也不知道是想借他的手送施无恙,还是就是单纯想看他跟施无恙瞎拉扯。 一肚子坏水。 余风开口道:“他不识货你就带回去吧,施老师。” “这怎么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几个都不懂酒,搁谁那儿都是浪费。” “就是啊。”周祎把酒帮他手里一揣,“拿好了,别摔了。” 施无恙笑了笑,不再推辞:“谢谢你了,改明儿请你吃饭。” “你怎么不谢谢我?”周祎又开始刷存在,“这是以我的名义送给你的。” 施无恙看他一眼,笑道:“也谢谢你,这顿饭你记账上吧,回头学校教师食堂,刷我的卡。” “。”周祎乐得不行,“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施无恙走后,周祎在余风腿上轻轻踢了一脚:“你无不无聊?” 余风回头看他。 周祎指了指他:“你丫就搞事情吧,还假模假样地给我带瓶酒。” “反正那酒我也不喝,送给施老师不是正合适么。” 周祎睨他一眼:“还非得借我的手送是吧?” “酒在你手里,我又没着你送。” 周祎指了一下门口:“带上你家小孩儿,圆润地走吧。” 谢安屿和余风顶着一身火锅味回了家,余风不吃辣,周祎准备的是鸳鸯锅,刚才就余风一人涮的清汤锅,谢安屿嘴辣得红红的,余风进屋想亲他的时候他还不愿意,不知道哪来的偶像包袱,说身上臭,要先洗澡,洗完澡再亲。 余风等他洗澡的当儿自己也去洗了个澡,洗完了去书房打开了电脑,在电脑上看在霜叶渚拍的照片。谢安屿出来没见到人,回自己房间看了一眼,发现余风已经把新买的枕头套上枕套放在了他上。 谢安屿一股坐在了上。 他洗香香的意义何在? 看这意思余风今晚好像没打算跟他一起睡。 谢安屿拿起手机给余风发了条微信。 谢安屿:你睡了? 余风正在看照片,听到手机震动声低头看了一眼。 余风:没睡 余风:你人我都还没亲到 余风: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谢安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