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吊威亚,叶导反复确认安全防护设施,又让一个两百多斤的场务试了试,确认很稳才敢让司若尘上去。 “别紧张,慢慢来,先不用管什么姿势,体验一下这种 觉,再慢慢调整……” 司若尘借着威亚施加的力,轻松飞起,在马鞍上借力,再按照威亚移动的方向,落在一处屋檐上。 “注意调整机位……” 叶导很少看到这样 畅自然的动作,哪怕是那些武侠片的男演员,第一次吊威亚也要适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觉。 叶导 脑子都是武侠大片,江湖侠客和朝廷鹰犬,你追我飞。他原以为能复刻出脑子里的大半效果,就已经算成功了。 没想到,司若尘实际表现出的效果,居然比他想的还要优秀!动作干净凌厉,从不拖泥带水,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 迫 ,仿佛真是屹立朝堂之上,备受重用的少年锦衣卫指挥使。 接近黄昏时,大半镜头已经拍完,只剩下大盗相关镜头以及司若尘骑马在古镇穿行,灯随人亮的大型夜景画面。 司若尘换下飞鱼服,穿上夜行衣,戴上斗笠,还有造型师准备的高马尾假发。 马尾正好从斗笠上的空顶处垂下,原本强势冷峻的少年指挥使瞬间变成行事恣意的江湖侠客。 黑 夜行衣与斗笠让他多了一些危险而神秘的野 ,高马尾少年气十足,眉眼间的冷峻散去,转而变成一种舒展的慵懒散漫。 像一只穿行在黑夜中的猫,高冷又恣意,想到什么事觉得好玩,就直接去做了,从不过多考虑后果。 等他蒙上半张脸,过分昳丽的眉目瞬间深刻起来,鸦青 睫 浓密垂下,眼尾一点小小的泪痣存在 骤然强了很多,有种肆意妄为又漫不经心的 觉。 司若尘扶了扶斗笠,高马尾在身后一跳一跳的,莫名有点可 ,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个指挥使的影子。 “先拍个偷令牌的情节,这是道具。” “拿着道具令牌就跑,轻松通过锦衣卫的封锁。”叶导指挥道。 “好。”司若尘吊着威亚落进一个院子里,进去不久,带着一枚小令出来。 察觉到动静的锦衣卫立刻追上来,司若尘吊着威亚在屋脊上跳跃奔行,身轻如燕。 明明是无处落脚的房檐,却被他几步走出闲庭信步的 觉,甚至不觉得他是在逃跑,更像猫戏老鼠,有意溜这些锦衣卫玩。 “他真的太会了。” “这个平衡能力和运动神经也太强了。” “我也想这么玩,拍完了能不能让我吊一下威亚试试啊……” 绍修明早已看得目眩神 ,又有种提前看透一切、过分清醒的孤寂。 这些人 本就不懂,司若尘在屋檐上如履平地完全不是靠威亚,他本来就会飞! * 晚上七点整,司元洲离开总裁办公室。 司机载他去古镇,正值车 高峰期,耽搁了一会儿才到。 司元洲找到拍摄场地,最先看到长生,然后是穿着大红 飞鱼服的严启航、天生金发异常醒目的绍修明。 “小航,今天 觉怎么样?”司元洲问。 “还 好玩的,有时候也很累,不过我觉得很值,学到了不少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严启航见他来了,让出红 塑料凳给他坐。 “不用了。”司元洲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天。 他在同样穿着飞鱼服的少年中寻找,看到了祁家的祁望,看到了严家小儿子,始终没有看到司若尘。 “怎么没有看到若尘?”司元洲诧异。 “他在那里。”严启航指向古镇里最高的那处建筑。 摘月楼,元代搭建的七层高楼,全木制结构,卯榫咬合,雕工华美,技艺 绝,经过修复之后,即将重新开放。 此时明月皎白,高楼茕茕。 月光投下错落、繁复的影。 身穿夜行衣的少年侠客在屋脊上奔行跳跃,姿态轻松,如履平地,最后落在摘星楼顶,身后的高马尾随风飞舞,别有几番恣意。 从下往上看,威亚只剩几条细线。 司元洲仰望高楼,面沉如水。 新剧本是很不错,没人告诉他大盗也由司若尘来演,也没人告诉他,需要上这么高的楼。 第21章 少爷和他霸总爹21 “他在上面待了多久?”司元洲问。 “没多久, 若尘拍视频很快的,基本上都是一遍过,哪怕要再来一遍, 也是为了补拍一些其他角度的镜头。”严启航顿觉不妙,努力解释。 舅舅好像又生气了,但他并不担心。若尘已经进化了, 好几次他都觉得他们会吵起来,最后都无声平息了。 安全上, 严启航也不是很担心。 每次叶导送司若尘上去之前,都会让那个两百多斤的场务试验一下, 确保威亚的钢绳很结实。 明明看起来很好玩很轻松也很安全, 做了很多保护措施, 就算断裂也绝不会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场务总是脸 发白, 升到半空还会瑟瑟发抖。 “若尘你对着镜头把斗笠摘下来,然后回旋着丢出来, 多用点力, 就像发现一个人在偷看你,然后你用斗笠把他解决……” 叶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过,不管他说什么,司若尘都能迅速领会,并表现出翻倍的效果。 司若尘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 镜头中原本正在眺望远处的人忽然转头,眼神锁定镜头所在的方向, 骤然凌厉起来。 他抬手摘下头上的斗笠,随手一掷—— 斗笠飞速回旋, 携着风雷般的肃杀之气,破空而来。 让人疑心它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竹制斗笠,而不是铁制环刃这类杀器。 守在镜头前的摄像师明知道自己不会被怎么样,看见飞速袭来的斗笠,仍然本能生出惧意, 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身首分离。 想到工资、想到拍完后的收入。 他双脚死死扎在原地。 最终,斗笠落在他身前的青石板上,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他的眼神特写拍下来了吗?” 叶导迫不及待问。 “拍下来了、斗笠特写也拍下来了。” 摄像师有点恍惚,心神震动,一时不能平复。 “好。”叶导赞叹,他举着喇叭喊: “若尘差不多可以准备下来了。” 司若尘举起那块令牌晃了晃,向叶导示意。 “举个令牌是想做什么?”叶导在下面思索。 司若尘只是觉得这块令牌,很适合挂在摘星楼最高的檐角上,他想试试,于是就这么做了。 风吹过的时候,令牌和铜铃相击,声音清脆,让人心中安宁。 虽然按照叶导的说法,这块令牌名字是“古镇通行令”,实际上它只是叶导在古镇地摊上买的祈福木牌,看不出具体年代,正面写着平安喜乐,反面写着诸事称心。 这边有个习俗,去庙宇塔楼的时候,在附近挂上祈福木牌,未来就会一片顺遂,所以这样的祈福木牌,在本地颇为畅销。 “这个可以!拍了没有?”叶导拍掌而笑。 对这位大盗来说,偷块令牌不是为了留在身上,也不是为了去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仅仅是想挂在这座楼上,多正常啊。 “拍了。”摄影师又给被风吹动的令牌拍了几个特写,还有司若尘去取令牌的手。 十指修长,指骨分明,黑 衣袖和绑带衬的那双手愈发白皙,在月光照耀下,清润如玉。 司若尘想把木牌摘下来,然而风吹了几次,每次都恰好让木牌从他手中溜走。 木牌与摘星楼似乎是同一种木材,木牌挂上去后毫无违和 ,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 觉。 司若尘再次尝试去摘,仍然没有成功。 以他的准头,摘不下一块亲手挂上去的木牌,实在荒谬。 “它想留着就让它留着嘛,什么时候刮大风,说不定就把它吹下来了。” 叶导对于这种有些神异的事向来敬而远之。 本来就是一块祈福的木牌,挂上去又没破坏木楼的整体结构,就像是本来就长那儿一样,留着也行,是个好兆头。 司若尘从摘星楼上下来,侧身看了一眼,木牌静静挂在那里,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安宁。 摘星楼就如同它的名字,真正站在摘星楼顶,会觉得月亮星星都很近,有种抬手可摘的 觉。 等司若尘从威亚上下来,解开 际的钢绳锁扣,听到冰冷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上面好玩吗?” 司若尘想了想:“夜景好看,视野也好。” 转头见司元洲面无表情,气 很低,可能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便问:“你想上去吗?我可以带你一起……” “谁让你上去的?” 司元洲看着浑然不觉危险的司若尘,觉得自己迟早要备上一瓶速效救心丸。 “我自己。”司若尘还想再上去一次。 因为没有多少内力,他自己上去有些麻烦,威亚就很方便,只需要吊高一点就行了。 司元洲索 不理会他,看向叶导:“叶导,记着你发给我的第二版剧本,里面没说要上摘星楼。” “是,但是拍摄过程难免有些改动,如果有了更 彩的灵 ,事急从权,我就直接上了。” “拍出来的效果真的很好,剪出来绝对不会比那些热映的电影片段差,我敢肯定这次的宣传视频一定会有巨大的热度。”叶导语气十分亢奋。 “摘星楼高23m,你知道他在楼顶有多危险吗?”司元洲不太在乎拍摄效果,他只在乎司若尘的安危。 他终于发现,司若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胆,仿佛 本没有安全意识。 玩心也很重,明明拍完了,还在楼顶够那块令牌,反反复复,十分投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