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打颤的上前行礼,“祝大人安好!” 祝长君背着手进门,随意瞧了眼书肆的格局,正正方方,上下两层楼都摆了书,还有不少客人在挑选。听祝全说这里是临安城最大的书肆,想必,应该有正经些的......话本子吧? 不过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说是来买话本的,当官的嘛,尤其是上位者,说话都比较委婉,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其他人立马就能猜的明明白白。因此,当他说自己要找些闲趣的书时,希望掌柜的能与他‘心有灵犀’。 可掌柜适才光顾着害怕了,听他说是来买书的,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丞相大人买书,那必须要介绍最新最著名最好的。 于是领着他上二楼,找了一摞书过来,问他不意。 祝长君随意翻了两本,显然不太意,这些书太正经了些,估计顾时不喜。 于是他又含蓄的问了一遍,“有没有女子看的?消磨时间的那种。” 有啊,掌柜连连点头,又搬来了一摞,全是些琴谱、菜谱、女红初级入门什么的。 算了,祝长君索拉下脸面直接问有没有稍微正经些的话本子。 掌柜的这才恍然大悟,带着脸狭促赶紧找书去了。 ...... 祝长君抱着一摞书回到府里,先是问顾时回了没,听见她回了,才去换了身衣袍往正院走。 彼时,顾时正在敷珍珠泥,一脸厚厚的粉泥,看起来不伦不类,旁边还有凝香给她喂果子,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甚至享受得眯起眼睛。 等再睁开眼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差点从美人榻上滚落,还好来人眼疾手快,将她捞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祝长君:我被网爆了两天,我......唉...... 第24章 顾时躺榻上好好的,冷不防睁眼看见祝长君,吓得差点要滚落下来,却被他迅速捞住,结果脸上的珍珠泥蹭了他一身。 祝长君有些嫌弃,“躁躁的作甚?” 顾时生气,“明明是你一声不吭的吓人。”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凶巴巴的问,“你来做什么?” “没大没小,我是你夫君,你说来做什么?” “不论你来做什么,这里都不,你走吧。” 祝长君挑眉,眼角带了点埋汰的笑意,“顾时,到底是何事另你气这样大?我得罪你了?” “你当然......” 顾时此时脸上花花绿绿的,这副模样觉吵架都没气势,实在衰得很。 她憋了半晌,想了想,还是先去洗把脸再回来吵,随后便兀自转身往净室去了,得祝长君一脸莫名其妙。 等顾时洗完脸出来,祝长君正穿着中衣在柜子里找衣裳换。平时都是下人们帮他,这会儿下人们都出去了,他也不想喊人进来,见顾时出来了,就喊她过来帮忙。 “我之前有好些外衣搁这儿的,如今怎的都不见了?” 顾时不想理他,她早就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了,衣裳鞋袜也全部让丫鬟清走。 他一把拉她过来,紧紧箍在怀里,“还生气?不就是不让你看话本么?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硬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将一个紫檀匣子递给她,“你随意看看吧,我特地给你挑的。” 顾时推开他,许是那匣子恰好拿不稳当,这一推,便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格外响亮,里头的东西掉落出来。 一室寂静...... 祝长君沉下脸,她再如何生气都要有个度,怎的他越哄她却越甩脸子? 他一副严厉模样,默不作声的凝视,令顾时害怕。她一时也不敢说话,但又觉得委屈,便别过脸,忍阿忍,终于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祝长君听见她的噎声,终是无奈,捧过她脸问道:“你到底因何事置气?若是我做错了,你只管与我说就是。” 顾时心想,你自己错没错心里没个数么?非得要她说出来?届时拆穿了,还不是他自个儿落得没脸面? 见她不肯说话,祝长君放开她,去外间喊顾嬷嬷进来。 顾嬷嬷一直站在门口听里头的动静呢,听大爷喊她,心里叹了口气,随后一五一十的将玉佩的事说了,祝长君这才明白症结所在。 原来是她醋了。 不知为何,他心情瞬间变得极好。他挥退顾嬷嬷,吩咐不许人进来打扰,等进了内室,见顾时已经跑去了榻上,将头埋在被褥里,整个人裹得像只蚕蛹。 祝长君大步走过去,轻轻扯了扯被角,“夫人?” 顾时没动。 他又继续扯,“夫人?”角还隐隐勾着抹笑意。 顾时还是没动。 于是,他干脆直接连人带被褥一把捞过来,然后将其拨开,总算让她出了头。见她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心情莫名的又好了几分。 “适才顾嬷嬷告诉我了,夫人竟是在为玉佩的事伤神?为何不直接问我?” 顾时别过脸,梗着脖颈不说话,却是竖起耳朵听。 “夫人误会为夫了,那玉佩确实是他人送的不假,可却没其他意思。” “你怎知没其他意思,万一送玉佩的人不这样想呢。” “还能有什么意思?那柳依依是我师妹,每年生辰都会送礼,而且那玉佩是跟着我师父的砚台一起送过来的,也不是单独送,能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她已为人妇,我怎会与他人之有染?” “哦,那你意思是说,不是他人.就可以染了?” “嘿,你还强词夺理!”祝长君咬牙瞪她。 顾时这会儿倒是不怕,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心情也放松了。她娇蛮道:“既然是砚台和玉佩一起送,那为何玉佩却单独在你身上?” 说她笨吧,祝长君却发现她这小脑袋有时转得还快的。 他咬着她耳朵细细辩解,“砚台那么沉我如何放身上?本来也是打算回府就将玉佩搁屉里的,哪知一回来就遇上你这个小妖勾我,我就忘了。你倒说说,这能怪谁?” 谁勾他了?不要脸! 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突然亲她的,反倒怪起她来了。顾时哼哼不买账,耳朵被他亲得的,整个人又往被褥里缩,却被祝长君拦住。 “夫人?” 他声音暗哑低沉,气息危险,惹得顾时心头骤然一颤。 祝长君继续在她耳畔摩挲,轻笑着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妖变的?” “你才是妖。” 她气息不稳,一句话说得零零碎碎。 “你若不是妖,却为何勾得为夫失了魂?”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种时候仿佛天生就嘴甜,情话一套套的,人得很。 至少顾时就被拨得不知东南西北,被褥何时松的也不知晓。她如砧板上的鱼儿,任他为所为。 天渐渐暗下来,院子里已经掌灯,凝香红着脸守在门外,随着她家小姐颤颤巍巍的叫声,她也颤颤巍巍得头皮发紧。心想,大爷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缘何这声音听起来这般......这般难耐? 随后顾嬷嬷也过来了,问她里头情况如何?凝香小声的回道:“还没结束呢,适才停了一会儿,现下又开始了。” 顾嬷嬷倒是淡定,脸上笑意盈盈,“行,回头停了你喊我,我先去厨下看看,小姐今儿累着了,想必晚上会吃得多些。” 屋外的人水深火热,屋内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顾时简直要溺死在他手里。 祝长君把玩着那颗珍珠,不释手,哑声问她:“喜不喜?” 顾时紧紧闭着眼睛装死,这种话她哪里好意思说。结果下一刻却被用力一掐,惹得她尖叫出声。 这叫声吓得外头的凝香心肝胆肺都颤了颤,暗自嘀咕,“好不容易停下,怎的又......这都第三回 了。” 她看了看夜,月头都出来了,想起自个儿也没吃饭呢,这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她饿得肚子咕咕叫时,里头的声音终于停了,没一会儿传话要水,凝香赶紧让人抬水进去。 等两人收拾妥当,顾时已经浑身没力气,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祝长君将她抱到饭桌前,亲自服侍她吃饭,又是盛汤又是夹菜的,看得一旁的顾嬷嬷欣不已。 两人总算解除误会,雨过天晴。 ...... 祝长君还有事,吃完饭又往书房去了。 顾嬷嬷端了个食盒进来。 “嬷嬷,我已经了,怎的还有吃食?” 顾时正在屋子里溜圈消食呢,她被祝长君押着喂了许多饭,说嫌她太瘦得多吃些,她这会儿肚子还呢。 顾嬷嬷将食盒打开,里头一股药味飘出来,“小姐,这是老奴特地让人熬的汤药,趁热喝效果好。” 顾时皱眉,“好端端的,为何要喝药?” 顾嬷嬷笑意盈盈的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呐,老奴特地去惠安堂找大夫要的。” “什么好东西?” “能使妇人容易怀子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 顾时惊在原地,这么快就要生孩子了么?这事她倒真没想过呢。 于是她紧张兮兮的问:“嬷嬷,你之前说,我们圆房之后就会怀孕,那适才......我是不是已经怀上了?” 顾嬷嬷好笑,“哪有那样快?少说也要等一两个月才能看出来呢。” “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生孩子呢。” 她始终觉得自己还小,突然要生孩子令她不知所措。 “小姐,这话可莫要说了,先不说祝老夫人盼孙子盼了多少年,就是大爷,在他这般年纪,早应该儿女成群。可如今膝下颗粒无收,你做子的合该体谅些?” 虽然觉得顾嬷嬷说得很对,可是......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心理准备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想,真要有孩子了? 唉...... 顾时端起汤药一口喝尽,算了,万一有了就生吧,或许就像嫂嫂说的,孩子也很有趣呢。 顾嬷嬷将碗收走,又服侍她洗漱,说道:“小姐,大小姐回帖了,说后得空,您可否要后过去看看她?”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