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他们走出电梯。 “诶诶诶,快和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桐脑海里还想着电梯外结伴而行的两道背影,一高一低、一黑一白,莫名还 般配的。 “温桐!”江闻笛猛地拍了一把她的 股。 这种好友间的打闹温桐有些不习惯,各种原因导致的,她在学生时代没有什么很好的知心朋友,只有温杨这个哥哥。 她后退几步背靠着墙,简略告诉了江闻笛她和陆初霁的事情。 又是小叔又是大哥的,她着实理不清这群富家子弟之间的关系。 “这是好事啊!要是我在学校,肯定给你送个花篮过去庆祝。”江闻笛乐得翘脚,恨不得敲锣打鼓广而告之。 “陆初霁喊他小叔就是奉承话,他是我大伯的儿子,叫江劭庭,陆初霁亲叔叔和他是发小。” 从她充 崇拜的话里温桐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她回想起那张颇具 迫 的脸,凌厉的双眸,以及习惯 微微抿着的薄 。 正走神时温桐心里的疑惑没个把门的,一下就溜了出去。 “刚才一起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第7章 长梦 哪有员工打听老板隐私的啊?温桐只想把嘴巴 起来,连忙找补:“我随便问的,电梯到了我们先出去吧!” 江闻笛总觉得她莫名心虚,没多想贴着小声八卦:“肯定不是女朋友,我爷爷近几年催婚催得紧,大哥要有女朋友早带回去 差了。” 观察了会,确认周围没人她们注意后,她继续说:“虽说是同辈,但他大了好几岁,平时冷着张脸很不好说话,基本不怎么跟我们来往。” 温桐听得直皱眉,江劭庭在她这里一直是个很温柔的绅士,怎么听江闻笛的形容更像个冷面罗刹? “人不可貌相。”她看温桐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个被自家大哥 相 惑的人,“我大哥确实长得好看,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离他远点啊,惹到了我也救不了你。” “嗯嗯。”温桐半信半疑点头,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谈远近。 11层的布局参照豪宅大平层,只供总裁办公,刷专用卡进出。 “你这里的排场也没比京港差多少。”薛凝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可不敢指望面前这个男人来伺候。 江劭庭将办公桌上的文件递给她,直奔主题:“中恒的股权变更就在这几天了。” 薛凝心头一抖,咽下滚烫的茶水赶忙接过来翻看。 税务局昨天审批完成的,今天江劭庭就接到了?她来不及深究,一页页翻过去,越看到后面眉心蹙得越紧。 “江城多出来的5%是从哪里来的?”薛凝几乎要抠破那张薄薄的a4纸,中恒明明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股权发生了变动她竟然浑然不知。 “宋叔给出去的。”江劭庭习惯了工作,即使说着话手下的钢笔也没停。 “宋叔?!他和......”薛凝顿了一下,几秒后才接上,“这两年他一直没表态,怎么突然向着江城了?” “他被二叔抓住了把柄。” “什么?!” “挪用公款。” 薛凝半晌说不出话,宋叔在中恒的年龄估计比她还大,农民出身,一直老实本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是江城要挟对方的秘密,那又怎么会传出来? 伴着“沙沙”的笔划声,半隐在 影里的男人冷冷答道:“不只是我,很快整个中恒都会知道。” 薛凝的太 突突直跳,几乎是喊出来的:“江城想 死他?” 停笔,江劭庭抬眸看了眼 历上的 期,转而直视她:“宋叔应当不在了,过几天会有消息。” 下午的 光没有完全照进来,三伏天里薛凝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手脚冰凉。 宋叔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从咿呀学语到如今成为同僚,无论他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依旧是敬重的长辈。 薛凝望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宋叔的去世时间都能算到,那他是旁观,默许,甚至是促成了整件事的发生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把文件放到一边,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样一来江城对中恒的持股占比基本和你持平了。” 中恒是京港最大的医药企业,也是江家重要的资产之一。 “不着急,你和正泽这段时间先暂时避避风头。” 提及心上人,薛凝的神 缓和不少,“不用担心我们,反倒是你,听正泽说你还在查那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必要吗?” 江劭庭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窗户边,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对面的摩天大楼,“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巧合也就是偶然 ,每时每刻都会出现些凑巧的意外,薛凝说不上来,话锋一转:“你和电梯里那个小姑娘不就是个巧合?” 单纯柔弱,一看就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你看上人家了?” 江劭庭本能地想否认,迟疑了半秒,心底浮起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一 看不见的银丝,趁不注意一寸一寸往上 。 江岸大厦地理位置优越,站在落地窗边可以远眺海景,他默默收回视线,不置可否。 —— 周五离下班还有10分钟的时候,温桐不经意瞅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闲人”。 一部忙得团团转,就她准点下班,为了离开得更自然一点,温桐拿起水杯装作要去接水的样子。 “明天去不去西海?”江闻笛看见她走过来迫不及待展示手机里新购买的泳衣。 琳琅 目,甜美风、 风都有,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的芭比娃娃。 生活里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属于温桐,因此在自己能支配的空闲期她只想躺着看书或者睡觉。在宜杭除了和哥哥出去买菜外基本足不出户,不开玩笑的说她可以半年不出门。 江闻笛见她有点为难,猜测是突然提议打破了别人的计划,干笑两声圆场:“我就是问问,你按照安排来就行,没关系的。” “傍晚去会不会好一点,没有那么晒。”温桐的社 圈很小,对于江闻笛想到邀请自己一起去海边产生的惊喜远胜于其他情绪。 餐厅在大厦后边,职工的午餐晚餐加起来10块钱。 江闻笛心情很好,眉飞 舞地规划着明天的路线,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被她说得堆 笑点,温桐坐在对面差点被饭呛到。 送到公寓楼下后江闻笛被司机接走,她洗完澡准备上 休息时接到了温杨的视频。 “哥还没睡?” 手机那头的女孩正扯过来一只枕头垫脑袋,锁骨下一块玉坠子跟着晃动,温杨垂眸看了看自己 前那块和她一模一样的挂坠。 “还不困。”他起身靠着 ,脖颈上 出几道淡淡的红痕。 不知道晚上哪个坐他腿上的女人抓的,温杨暗骂一声,从衣柜里掏出件高领口的薄 衣套上。 温桐只见镜头突然调转方向,然后自己哥哥换了件衣服出来。 八月里穿 衣? “温杨你是喝醉酒了吗?” “是喝了一点。” 他不介意妹妹指名道姓,反倒被她这生动的表情给逗乐了,像一只炸 的猫。 果不其然对面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一数以往他喝醉的模样,小脸皱成一团。 温杨喜 看她这样,活灵活现的,不似平 里瞻前顾后。 或许是因为酒 的原因,他的头很晕,但意识却很清醒,不由自主想到酒桌上王业提到的事情。 廖文嘉考上了重点高中。 其实他知道,开席面的那天还去封了个红包,只可惜被他这泡在 罐子里的“妹妹”给扔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像看到了碍事的垃圾,随手把信封扔进旁边的泔水桶。 “我哪来的哥?他就是个没文化的小混混。”她领着同学进屋,喜庆的鞭炮声里夹杂阵阵大笑。 他被老板那句“小姑娘都喜 粉 ”说服,买下了这个樱粉 的信封,它飘在黄绿 的油污上面,花瓣也沾了几片剩菜。 温杨往窗边挪了一点,杂 的思绪被风吹开。 她不会嫌弃自己。 借着酒劲,他低头吻了吻 口那块玉坠。 温桐这边突然画面一黑,紧接着被骂的人反而笑起来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差不能把手伸到屏幕那头。 “哥大晚上的打视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担心吗?” 他忽地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温桐以为是网卡了,抬手切换网络。 “不是,我有些想你。” 声音很小,小到不像是对她说的,而是酒后的无意识呢喃。 他额前的碎发似乎又长了些,面颊偏瘦,因着苍白的皮肤而显得 郁颓废,和外貌相反,温桐最清楚他不是个会示弱的人。 哥哥从不说这种话。 他过得不开心。 领会到这一点的温桐立即慌 起来,如同幼时不小心打碎了同桌送给瓷娃娃,那时除了哥哥外第一次有人送礼物给她。 她模仿温杨安 自己的语气,说起滨海市 润的空气,古朴的海草房以及金 的地平线。 温杨躺回枕头上,把手机放在耳畔,双眸紧闭,只有睫 微微颤抖。 月 没入云层,她趴在 上睡着了,嘴巴里却还在嘀咕什么。 他把音量调大了点。 “我也想你,想......” 后面的估计是她自创的语言,温杨听不懂,截下屏幕里 睡的脸颊,就停在视频界面,睡了过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