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的十四五岁,还时常赖来在阮兴国和程雅芝身边撒娇。 霍砚舟沉默。 阮梨看出他并不想说,大约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何况这是他的隐私。她做事从来有边界 ,眨眨眼,换了话题,“那你当时赚到的第一笔钱,除了买了这块地,还做了什么?” “全部投到了下一个项目,然后——”霍砚舟勾 ,“就像你身边的同学一样,血本无归。” 阮梨红 微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然后呢?血本无归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吗?那你……” “还不至于吃不起饭。”霍砚舟眼底浮起笑。 “哦。”阮梨默默收回脑补,她已经开始想象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的霍砚舟 落街头…… 霍砚舟俯身拿过一颗草莓,递给阮梨,又温声继续道:“只是手头变得紧了些,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之后再做很多事也变得更谨慎。” 那是属于十八九岁的霍砚舟的故事,她无从参与,竟有些失落 漫上。 咬了口草莓尖尖,阮梨问:“不必要的开销是指……” 霍砚舟微顿。 阮梨 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回避,似是不太想同她说。她难得起了坏心思,“该不会是什么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豪横剧本吧。” “什么美?”霍砚舟扣着她的 ,“如果我没记错,我太太当时还在念小学。” 阮梨:“……?” 后知后觉地,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说他想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人是他太太。 而她,是他太太。 “你没有谈过其他女朋友吗?” “嗯?”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么会亲,一定经验……”话已经说出了大半,阮梨才意识到自己胡言 语了什么。 蓦地低下眼,掩饰眸底慌张羞赧的神 。她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频频在霍砚舟面前出糗。 霍砚舟也低眼,去寻她水润润的眸光,“经验什么样?” 阮梨抿着粉软的 ,拒绝回答。 霍砚舟又重复她的话,“明明那么会亲——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我的表扬,也说明——你很喜 。” 阮梨:“……!” 他是怎么从一句话里就得出她很喜 的结论? 太离谱了吧。 虽然…… 觉好像确实还不错,但她坚决不要承认。 “谁……谁说我喜 了……”阮梨 着自己抬起眼,和霍砚舟对视,以此表明她没有丝毫的心虚,抑或撒谎。 可她哪里知道,她那点道行, 本不需要霍砚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写在她的眼底。 “不喜 ?” “不喜 。” 霍砚舟扣着她的 身,将她圈紧。他靠近,本就沉磁的声音被刻意 低,落在阮梨耳边,“可阮笙笙说,她很喜 。” 蛊惑人心的一句话。 “我没有……”阮梨还在负隅顽抗。 “最喜 哪一次?” “……” 阮梨发现,她真的有在回忆。 霍砚舟:“我猜,是在霍家书房的那一次。”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变成了面对面,阮梨攀在霍砚舟肩颈处的指尖蜷起,她不知道自己喜 哪一次,却被他引导着回忆起那一次。她被他按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听走廊上脚步声和 谈声。 霍砚舟像是还不 意,温热的气息继续落在她耳后,声音也 得更低,带着薄薄气音,“因为那次……笙笙最 。” 这一句话落下,阮梨直接圈着霍砚舟的脖颈,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你别说了。” 太羞 了。 她不想再回忆了。 霍砚舟微微偏头,“所以,笙笙是喜 我亲得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似有小兽一样的呜呜声响起,阮梨将脸埋着, 本不敢抬起来。像是在抗议霍砚舟的话,她轻轻扭动身体,在他身上蹭,想要他闭嘴。 却蓦地被箍紧,按定,不许她再 动。 “笙笙既然不想说,那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钓鱼灯倏地熄灭,整个茶室陷落进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莹莹的月光落进来,映着沙发上的一对人影。 霍砚舟扣着阮梨的后颈,将她的脸微微扳正,轻吻她的 角,吻她软白的耳垂和 的耳后。从她每一次身体反应里去分辨她的喜好, 知她的动情。 阮梨被亲得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团绵软的云,被霍砚舟掌控着,任由他捏圆 扁。 茶室连同客厅,门庭处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极低的 谈声。 “没想到阮梨小姐成了咱们先生的太太,我还以为她会和……” “嘘——先生的事,不许胡 议论。” “我知道。” 诚如霍砚舟所说,这样没有安全 的空间让阮梨本能紧张,尤其此时此刻还有人经过。 她的身体自然紧绷,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霍砚舟的 衣。 落地窗外夜风拂过,如雪的梨花飘落。 打底衫的下摆被 起,从客厅经过的两人还在低声说着话。 “先生看重太太,咱们也就要对太太上心,从前是怎么照顾先生的,往后就怎么照顾太太,知道吗?” 年轻一点的女孩小声应下,“知道了。” 谈声渐渐走远,周遭又变得空寂,阮梨只觉身前一松,几乎同一时间,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 屏幕亮起,成为昏暗视线里的绝对焦点,还有那串不依不饶的“0027”,这一次的后缀又变了,是新的号码。 霍砚舟终于好心地放开了她的 。 阮梨身体微僵,却无法控制因想要唤气而微微起伏的 口,她乌润的眸子里盈 水光,红软的 也潋滟着水 。 “要不要接?”霍砚舟问。 阮梨不解,明明之前在草莓园的时候,他还说不接是对的。 视线相接,她惶惶的眸 落进霍砚舟的眼底。 “要不要接?”霍砚舟又问,落在她蝴蝶骨上的力道发紧。 “0027,南非的国际区号。” 他提醒她。 阮梨茫然一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她没有在南非的亲人朋友,唯一一个 人——只有霍明朗。 也就是说,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霍明朗已经用三个不同的号码,给她打过七八个电话。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阮梨犹豫的瞬间,霍砚舟已经腾开一只手替她接听,一并按下的还有免提键。 听筒里响起久违的男声,他显然很急,“梨子,你在哪儿?你和我六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梨轻唔一声,微微弓起背,她用 软的眸光控诉霍砚舟此时此刻的行径。 “梨子。” 阮梨深 一口气,咽咽嗓子,“是我。” 听筒里,霍明朗明显松了口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呢。” 阮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此时此刻的大脑不太灵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 霍砚舟幽沉的眼底如一汪平湖,掌心却沉甸甸。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阮梨 本分辨不了他眼底的情绪。明明是淡然的,但有隐隐浮动着掌控 。 “笙笙小时候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霍砚舟开口, 得极低的声音,几近耳语。 阮梨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霍明朗会听到。 霍砚舟却并不如她的意,薄薄的气音 洒在她的耳际,慢条斯理地带她回忆幼年的小游戏。 “准备一个将巴掌大的小气球,将气球灌 水,再系住口。注 水的气球被捧在掌心,轻轻一 ,就变了形状。” 听筒里,霍明朗沉默半晌,也终于开口:“梨子,我很想你。” 简短的六个字,似有千言万语。 耳边,霍砚舟说:“有时候,我们也会按着气球被系着的口,将它按成内陷的样子,像一只去了蒂的苹果。或者捏住——” “唔——”阮梨 抑着细碎的声音,攥着霍砚舟柔软的 衣,听听筒另一侧的霍明朗说很想她,特别的想。 阮梨捂上嘴巴,摇头。 她眼底是慢慢的祈求之 ,恳求霍砚舟不要再说了。 直到这一刻,阮梨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霍砚舟曾对她的忠告。 他说:笙笙,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似是内心的那一点善念终于被唤醒,霍砚舟施施然靠回沙发,但也仅仅只是拉开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其余丁点微变。 他眸光沉淡,全然放松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