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鄂州的事儿,整个江南道的人都已知晓,这段时想要拜会的人不知凡几,而他身为岳县侯,要来拜会,倒也合情合理。 几人正说着话,这时锦墨领着一管事打扮的男子入内。 是姑苏老家的人,奉命来送东西以及询问他们几时回姑苏过年。 许是怕他们在外头吃苦,院子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那管事转了裴夫人的话后,将一包袱呈给谢柔嘉,道:“这是夫人特地吩咐给公主的。” 谢柔嘉没想到是特地给自己,十分稀奇,叫黛黛打开。 原以为包袱里头装着什么宝贝,谁知打开一看,顿时愣住。 里头搁着的全部都是婴孩的衣物,甚至还有一对绣了珍珠的虎头鞋。 书房一时陷入沉寂。 这些子大家忙着赈灾的事儿,倒把谢柔嘉当初假孕之事给忘了。 裴少旻觑了一眼自己的兄嫂,低下头笑。 面无表情的谢柔嘉起身告辞。 裴季泽瞪了裴少旻一眼,赶紧追上去。 他一路跟到卧房去,见她抱膝坐在榻上,在她身旁坐下,道:“此事我回去后会与姨母解释。” 话虽如此,可这种事情到底是尴尬。 谢柔嘉坐在那儿抠着自己的指甲,“本就不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裴季泽握住她的手,砺的指腹轻抚着她粉白干净的指甲,“再就不好看了。” 谢柔嘉回手,他不肯放。 谢柔嘉抬起眼睫瞪着他。 他低下头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无论如何,我会找一个妥善的理由,别担心。” 谢柔嘉轻哼一声。 他侧过脸,又在她鼻梁左侧那粒小小的朱砂痣上印下一吻,喉结微微滚动,“那夜若是殿下吃醉酒不记得,有些话我想再说一遍。” 她偏过脸拒绝,“不想听。” “可我还是很想说。”他眸光沉沉地望着她,“我想要同殿下重新开始,殿下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谢柔嘉咬着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微的长睫望着他,“裴季泽,我实在不理解你在想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裴季泽道:“我说过,我想要同殿下长长久久做夫。” “我不信!” 她嗓子微微沙哑,“裴季泽,我已经不喜你了,无论你信不信都好。”顿了顿,又道:“我这个人你是知晓的,无论是来江南,还是答应留在鄂州,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你。便是与你亲近,也只是因为寂寞,我这个人,一向最怕寂寞。今早若是安抚我的是其他男人,我也会如此。” 裴季泽闻言薄紧抿。 半晌,他一言未发离了屋子。 坐在榻上的谢柔嘉心中没有半点报复的快,颓然地坐在那儿。 接下来几都不曾见过裴季泽。 裴少旻说他在忙着灾后善后的工作,所以很忙。 谢柔嘉心里明白,他是在躲着自己。 如此也好,免得彼此见面尴尬。 转眼便是腊八节。 是夜。 黛黛正替她梳妆,一袭墨狐大氅,容颜俊美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 不过几未见,他好似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便是鄂州最难的那些子,她都不曾见过他如此憔悴。 人真的很奇怪,鄂州最难的子里,她与他同仇敌忾,两人关系融洽得如同真夫。 鄂州之困解了,她与他形同陌路。 正愣神,他已经走到她跟前,洁白修长的指骨从一堆首饰里勾出一对长及下巴的耳珰。 耳珰尾端坠着一个指甲大小,一脸娇憨的小猫。 是用白玉雕刻而成,十分可有趣。 谢柔嘉一时想不起自己竟然有这样一对耳铛。 按道理来说,这么漂亮的东西她不可能没注意。 谢柔嘉正问问他怎知晓自己有这个,他突然俯下身,洁白的指骨抚上她雪白柔软的耳珠。 他吻过她多次,可这样抚摸她的耳朵还是头一回。 耳朵酥酥麻麻起来,谢柔嘉十分地不自在,要躲,却被他托住下颌。 “别动。” 他一脸认真,“待会儿疼了。” 谢柔嘉忍不住望向镜子,一袭绯袍的男人笨拙地捏着耳珰,洁白的指骨微微颤抖,穿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她不知怎的想起自己穿耳的那一,特地跑去同他炫耀。 他却脸心疼得望着她红肿的耳朵,像是恨不得替她疼。 她撒娇,“待长好了,小泽要记得送我这世上最漂亮的耳珰。” 当时红了面颊的少年颔首应了声“好”。 后来的每一年那一,他都会送她耳珰。 各式各样的,独一无二。 长安都寻不出第二对来。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谢柔嘉拒绝,“我今不想戴耳珰。” 他却道:“已经好了。” 谢柔嘉瞥了一眼镜子,镜中一袭红裙的女子肤白若雪,额间点了梅花妆,一对像是沁了水光似的凤眸微微上扬,整个人冷而丽。 唯有垂在下巴的一对耳珰,给她增几分俏皮的颜。 镜子里的男人垂睫望着她,“那说的话是骗我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3-10-30 23:52:20~2023-11-01 17:4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艺望直前、小挫菇凉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林林 22瓶;franff 10瓶;草莓酉酉、呼呼子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阿宝是谁?◎ 一脸冷漠的女子抬起眼睫, “我说那么多话,驸马是指哪一句?” 他沉默片刻,把自己的手递给她, “走吧。” * 去府衙的路上,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 直到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下,他才道:“若是待会儿觉得累了,提前离席即可。” 谢柔嘉“嗯”了一声,由他搀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这次夜宴, 几乎整个江南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且因为她在的缘故,在场所有的官员几乎协同家中女眷一同前来。十分热闹。 谢柔嘉与裴季泽到时,已是宴会开始的时间。 在场所有的官员忙起身向他二人见礼问安。 谢柔嘉游刃有余地寒暄几句后, 瞥了一眼在场数十个官员, 低声问一旁消息最灵通的裴少旻,“哪个是岳侯?” 裴少旻也没有见过岳侯,微微摇头,“应该还没来。 谢柔嘉道:“架子倒大。” 这时宴会正式开始。 百无聊赖的谢柔嘉借着视野的便利, 打量着席间一对对的夫。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段子江南道盛传她与裴季泽琴瑟和鸣, 恩有加, 席间每一对夫今夜看起来格外的恩。 只可惜谢柔嘉打小就见惯夫之间貌合神离的情景, 一眼就能识破哪些是真, 哪些是假。 不过是想要演给她看。 她倒也乐意看戏。 瞧来瞧去, 有一对夫格外惹人注目。 登州刺史安道和与他的子。 因为席间, 安道和几乎是一直在服侍自己的子,自己倒不曾用过什么。 安夫人看着比他小不了几岁, 模样生得也十分一般, 安道和看她的眼神却十分慕, 就像对方是个绝美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