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格很好,明明已经出了社会,还是在娱乐圈这种地方工作,却还意外的带着少年人的生机与灿烂。 可现在,他沉默且面无表情。 他生气了。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 ,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谢焱不明白,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让他离开,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不好吗? 秦恩脾气好,人长得也不错,虽然家庭环境有些复杂,但是他喜 他,他自然会关心他, 护他,那离开他去秦恩那里,有什么不好吗? 何必继续和他在一起? 何必和他这么一个恶劣的人在一起? 谢焱转过头,窗外风雨飘摇, 台上的窗没关,此时正被狂风吹的“啪啪”作响。 谢焱站起身,走进 台,关了窗。 雨飘了进来,落在了 台上,也落在了 台的花上。 那些枯萎发黄的植物也不知道被崔昊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依旧顽强的活着,隐隐有些生机。 谢焱沉默的看着,心里的焦躁如雨水一般漫了出来。 他又想 烟了。 他看向窗外的景 ,又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打字的崔昊。 他还是自己离开时那样,目不转睛,目不斜视。 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他不喜 秦恩吗? 那他喜 谁? 喜 他? 开什么玩笑? 谢焱烦躁的打开 台的柜子,拿起自己放在里面的烟,安静的 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 了几 。 好像很多,又好像没有很多。 时间在雨水中仿佛停滞,又似乎被无限拉长。 以至于当谢焱再一次回头看向崔昊,看着他依然看不出表情的脸时,隐隐有种恍然一梦的 觉。 他熄了手里的烟,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去看严焠?”他放缓了语调,“我陪你一起去。” 崔昊打字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谢焱,谢焱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语气藏着些许温柔,“他的病房可以这么多人进去吗?” “可以。”崔昊说。 谢焱见他终于开了口,这才松了口气。 “好,那你去之前告诉我。” 崔昊听着他这话,宛如再次听到了他说,“你姐姐想见我,什么时候?” 时光在这一刻重叠又分开。 每一次他让他不高兴了,他就会答应他 足他一些他本不会答应的事情,以此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由此可见,他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他的想法、他的心情,那又为什么,要让他不高兴呢? 崔昊梗着的一口气在这一刻舒缓下来。 他顺着台阶走了下来,又认真道,“谢先生,您不能总是这样。” “打一 子,再给一颗甜枣。枣当然很甜,可是 子落下的时候疼也是真实存在的,这两者不能相互抵消,如果我会因为您给的甜枣而开心,就也会因为您落下的 子而难受,不是说给伤口上涂一层甜枣,这个伤口就不会再疼。伤口是伤口,甜枣是甜枣,您明白吗?” 谢焱明白。 他当然明白。 “所以呢?”他问崔昊,“你想离开了?” “哗啦啦”窗外的雨水顺着窗户留下,发出嘈杂的声音,留下长长的眼泪一样的水痕。 崔昊摇头,他望着谢焱,慢慢的和他说道。 “我不是一件物品,今天属于您,明天属于郭括,后天属于学长。”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离开,是您一直想把我扔给其他人,好像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尊严,轻浮浪.. ,贪慕虚荣,人尽可夫,只要给钱,谁都无所谓。”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焱道。 他只是…… 他只是觉得,秦恩远比他要好得多。 “不管您是什么意思,您所表现的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意思。”崔昊的声音清朗又明确,“我当然知道,从一开始,我为了钱而跟您在一起,就注定在您这里,我不配提什么尊严尊重,但是谢先生,您是我的选择,不代表在同样的条件下其他人也是我的选择。” “我选择的是您,不是其他人,选择权在我,而不是您,对吗?” “对。”谢焱怔怔道。 “那您可以尊重我的选择吗?”他问谢焱,“不要再和我说类似的话,不要再问我要不要跟着这个人或者那个人,我不喜 ,也不会去,我只会觉得我在您这里,廉价得可怜。” “轰隆”一声,雷光闪过。 谢焱 觉自己像是心里被劈了一道,他静静的看着崔昊,看着他清澈却冷寂的眼睛,耳边只有那句“我选择的是您,不是其他人”。 谢焱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 觉到疼, 觉到闷, 觉到冷也 觉到温暖与歉疚。 那些凝固已久的腐朽的器官,在这一刻,宛若被惊雷劈开了一道裂 ,沉寂了数载的生命终于再次 淌起鲜活的血 ,鼓噪着他的心口。 “我知道了。”谢焱道,“我以后不会了。” 崔昊舒了口气,“那就好。” “对不起。”谢焱的声音很低。 他从来都不喜 这三个字,他曾经说过太多次这三个字,以至于他长大后,决定再也不要说这三个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