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要把袁甄和夏长皓送官,势必会引起轰动。那些怀疑他和袁甄母子关系的人,也很难再坐得住。到时一个个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她作为他的王妃,还能置身事外? 这次的仇她要报,但绝对不是这样的报法。 她想稳住现在的局面,不想在自己离开这里之前出现什么皇权之争的事。 面对她不 的眼神,夏炎雳有些纠结了,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假装严肃地开口,“玓儿,这事受委屈的人是你,你想如何处置他们?你放心,不管你如何处置他们本王都无异议,毕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闻言,袁甄又跪着爬到景玓脚边,也抱住她的脚开始忏悔求饶,“玓儿,我的好儿媳,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发誓,我今后一定好好疼你,把你当亲生女儿疼 ,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皓儿他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赔罪,今后我也会严加教导他,不会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了!求你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景玓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衣不蔽体的夏长皓一眼。此刻的夏长皓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心虚,抱着袁甄的外衫遮着身下,整个人佝偻着背,脸都快贴到地面上。 景玓讥诮地勾了勾 ,随即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这次可以饶了你们,不将你们送官。但是我能饶恕你们,不代表侯府的人就能饶了你们。我爹和我大哥要是知道今 发生的事,哪怕就是我替你们求情,他们也会向你们讨要说法。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别留在京城了,另找个地方过安稳 子吧。” 袁甄抬起头,明显不愿,“这……” 夏炎雳冷声道,“怎么,母亲还嫌不够丢人现眼?还是说,你们还想留在京城继续作恶?若你们就此离开京城,我还能给你们一些安家费用,若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今 ‘大义灭亲’!” 他这么一威胁,袁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立马应道,“只要你们能饶过我和皓儿,一切事宜都听你们安排!” 景玓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微笑着说道,“母亲放心,王爷一定会好好安顿你们的。” 袁甄恨得恶血翻涌,可眼下她真的没有一点底气和他们对着干,只能选择先保住自己和儿子。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把这波风头混过去,她肯定会想办法再回来的…… 不过面上她还是 涕零的跟景玓道谢,“玓儿对我们的宽容大量,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对于景玓的做法和决定,夏炎雳没有任何异议,当即便令人把影霄叫来太师府,让他负责此事,限期三 ,这对母子以及刚娶进门的兰昭舒必须离开京城。 最后,谁也没送官。 花三娘被张员外打得浑身是伤,夏炎雳让人挑断了她手脚筋并将她扔回了杏花楼。 面对已经成了废人的花三娘,杏花楼如何还容得下她?她前脚被送回杏花楼,后脚就被杏花楼的人扔到了大街上。 后来景玓听到消息,听说有人在街上见到了花三娘的尸体,是被饿死的。 而那两个高价买 的员外爷,景玓没出手,可夏炎雳却没放过他们,听说他们回家后,当天夜里在睡梦中被人割了命 子…… 再说太师府里。 兰昭舒得知袁甄和夏长皓母子被夏炎雳赶出京城,一改从前的温柔贤顺,大吵着要与夏长皓和离。 这一出可是让袁甄和夏长皓怎么都没想到。 夏长皓直接给了兰昭舒一记耳光,很是无情地骂道,“你这 妇,以前就没指望上你帮忙,如今我们 离失所,你非但不与我们共患难,还落井下石,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我娶你,你以为谁会要你这种破烂货?” 兰昭舒被打得屈辱,捂着脸不甘示弱地回骂,“我是破烂货,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本来可以嫁给钰王,都是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毁了我清白,如今你还恬不知 地骂我,论良心,你更是猪狗不如!要不是看在你是钰王的亲弟弟份上,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如今钰王都容不下你们了,我凭什么还要跟着你们吃苦?” “你这 妇,还敢顶嘴骂我?看我不打死你!” 夏长皓本就不甘心落得如此下场,眼下被人指着鼻子骂,那可真如火上泼了油,整个人直接炸了,扑上去就是左右开弓,对着兰昭舒一顿狠揍。 兰昭舒已经同他们翻了脸,自然不会傻到任他打,尽管打不过他,可她还是卯足了劲儿的反攻,一边挨着夏长皓的拳头一边撕扯抓拽他。 夏长皓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猛,脸上被她尖锐的指甲抓出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疼。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兰昭舒胡 反攻之下,一膝盖狠狠撞向他 裆,当场疼得他捂裆跪地,嚎嚎大喊‘娘’。 袁甄在旁边看着,本以为儿子能好好教训兰昭舒,没想到受伤的竟是自己儿子。她赶忙上前抱住儿子,瞪着兰昭舒大吼,“你这 人是要造反吗?” 兰昭舒虽然挨了巴掌和拳头,可盛怒之下,她心中只有报复,仿佛 本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面对袁甄吼骂,她赤红着眼,也如老虎般厉吼,“你才是 人!你这个老 人,看看你生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成天只会玩女人的废物草包!你们母子作恶多端,早晚会遭报应的!” 袁甄是真没想到她会翻脸成这样,愤怒至极,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被人玩过的 货,我同意让你进门,你非但不 ,还如此对我们,真是恩将仇报!” “ ?”兰昭舒大笑起来,“哈哈!你们娶我,不就是为了我的嫁妆吗?你们这对狗母子,简直白 做梦!我现在不仅要和你儿子和离,还要带着我的嫁妆离开你们,让你们一个子儿也得不到!” 闻言,袁甄更是怒不可遏,几乎是跳起来大骂,“就你那点嫁妆,你还有脸说!你们兰家不是广安城首富吗?你堂堂首富之女嫁妆竟只值万余两,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你看看人家景玓,嫁妆上百抬,还不包括铺子地契,你再看看你,人家那是凤凰,你简直是野 都不如!再说了,你嫁进我们夏家,连你人都是我们夏家的,何况是你的嫁妆,你想把嫁妆带走,门都没有!” 说起这一点,她是真的气! 兰家再怎么说也是广安首富,她本以为兰昭舒的嫁妆就算比不上景玓的丰厚,但也绝对不会少。可她做梦都没想到,兰家竟只给了兰昭舒几抬嫁妆,总共才值万把两银子! 就这点嫁妆,变卖后最多只够他们偿还一个月的债务! 娶这么个破烂货,帮不上忙不说,今后还要负责她口粮,简直是血亏! 兰昭舒也是快被她气疯了,回骂得也很是难听,“枉你还是太师夫人,竟惦记儿媳的嫁妆,说出去也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话!我就算是野 ,就算我比不上景玓,但我也不至于饿死街头,不像你们母子,下半辈子只有做乞丐的份!你这老 人连我这野 都比不上,把你卖 院都没男人睡!” “你……”袁甄放开儿子, 动地扑上去,“你这破烂不堪的 货,竟敢羞辱我,看我不打死你!” 然而,兰昭舒 本不把她的凶恶气势放在眼中,刚刚她都能对夏长皓反击,此刻又怎会对袁甄手下留情?何况她又是打红了眼的情况下,战斗力更是爆棚。 不等袁甄抓住她,她便先蹬了袁甄一脚。 袁甄痛得捧腹。 兰昭舒趁机一手抓住她发髻,一手对着她的脸猛扇巴掌—— “打死你这个老 人!打死你这个老 人!打死你这个老 人——” “哎呦……啊……啊……”袁甄被打得凄惨叫唤。一边是头皮被拉扯,一边是脸上被打,她连眼都不敢睁,只双手胡 地挥舞,试图把她推开。 可兰昭舒非但没松手,还越打越猛,甚至还把袁甄按在了地上,骑在她身上发疯的捶。 袁甄毕竟上了些年纪,加上平 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是癫狂状态下的兰昭舒的对手?一开始她还能惨叫,被兰昭舒骑在身上死命地捶打后,她是白眼翻飞,出气都开始不匀了。 看着母亲如此被欺辱,夏长皓也气红了眼,忍着 裆的疼痛,跑到桌边抓起桌上的瓷壶,对着兰昭舒的脑袋便狠狠砸了下去—— 兰昭舒顿时身体一歪,从袁甄身上倒在了地上。 “娘,你没事吧?”夏长皓赶紧扶着袁甄坐起。 袁甄眼冒金星,晃着身体大 气。 夏长皓瞪着兰昭舒倒地的身体,只觉得一点都不解气,于是上前对着兰昭舒又打又踢。 “ 人!敢对我们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不打死你!” 袁甄缓过劲儿来,也想上前跟儿子一起教训兰昭舒,可她刚到兰昭舒面前,就猛地大叫,然后一 股跌坐在地上。 夏长皓见状,不得不停手,然后不解地问道,“娘,怎么了?” 袁甄双目充 了恐惧,哆嗦地抬起手指着兰昭舒的脸,结巴得好像舌头都断了,“她……她……她……” 夏长皓在兰昭舒的背后方,自然看不到兰昭舒的脸,见袁甄如此惊恐模样,于是弯下 去扳兰昭舒的头。 这一扳,也吓得他失声惊叫,同样的跌坐在地。 “娘……她……她死了……” 此刻的兰昭舒,双眼狰狞地瞪着,但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 不用探呼 就可以看出,她已经死了! 夏长皓爬到袁甄身后,抓着袁甄哆嗦道,“娘……我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袁甄脸 惨白,哆嗦得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没沾过血,以往那些不听话的丫鬟下人,她想打就打,死在她面前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可那些都是府里买回来的,她能主宰他们的命。 但兰昭舒不一样啊…… 第112章 皇后问话 “娘,怎么办,我杀人了……”夏长皓又急又怕的都快哭了。 “别急,娘会想办法的!”袁甄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有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接着便覆在他耳边低声 代起来,“你先把她……然后咱们就说……就这样……可记好了?” 听完她的主意,夏长皓连连点头,“嗯嗯……”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影霄的声音,“老夫人,发生何事了?” 刚恢复冷静的夏长皓又慌神起来,指着门外直哆嗦,“娘……” “你办你的事,别出声,其他的 给我!”袁甄瞪了他一眼,随即走去开门。 门外,影霄见她出来,关心地问道,“老夫人,小的听见房里吵闹得厉害,不知发生了何事?” 袁甄反手关上房门,然后示意他去花园说话。 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袁甄这才开始叹气,“影霄,你方才应该听到了吧?” 影霄目光微闪,笑着问道,“老夫人,小的只听到房里吵得厉害,不知你们与二少夫人为何争吵?” 袁甄很是痛心和无奈地道,“还不是因为我们要离开京城的事,那兰氏接受不了。她非但接受不了,还吵着要与皓儿和离。你说说看,哪有刚成亲就和离的道理?我和皓儿气不过便与她吵了几句,不过我们也知道是我们对不住她,这不皓儿正在房里哄她呢。” 影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二少夫人属实有些任 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怎能随随便便就说和离呢?常言道嫁 随 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二公子,不论贫穷富贵都该与二公子共进退,何况你们只是离开京城去外地生活,又不是逃难,实在没必要为此闹不快。” “可不是嘛!她都嫁给皓儿了,我们也不会亏待她!”袁甄附和了两句,接着语气又是一转,再次叹气,“但她毕竟是兰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如果她真的不愿与我们共患难,我们也不可能拿绳子拴着她。” 影霄微笑,“老夫人,一切随缘吧。时候不早了,小的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待他施礼告退后,袁甄赶紧又跑回儿子房里。 此时兰昭舒的尸体已经被夏长皓搬去了 上,并拿被子捂着,乍一看就像睡着了似的。 夏长皓正拿着一块帕子擦拭地上的血迹,见她回来,赶忙问道,“娘,影霄说什么了?” “别管他,我们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袁甄找出帕子,帮着儿子清理房间。 此刻她无比庆幸府中已经没什么下人,所以这事不易被人发现。 等天黑,他们再把兰昭舒的尸体 到别处,然后对外宣称兰昭舒不愿跟他们离开京城,趁他们 睡之际偷偷跑了…… …… 钰王府。 听说夏炎雳亲自发话要把母亲和二哥送出京城去往别处,夏长玲又惊又忐忑,找到夏炎雳和景玓苦苦哀求,“大哥、大嫂,做错事的人是娘和二哥,与我无关,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景玓看着她那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只觉得又恶心又丑陋。 夏炎雳看夏长玲的眼神跟景玓差不多,甚至比景玓更多了一丝怒意,“为人子女,这是你该说的话?” 夏长玲抹着眼泪说道,“大哥,我知道这个时候与他们撇清关系是我不孝,可是娘和二哥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我跟着他们只会被他们教坏。我已经答应过你们会改正自己的缺点,那我肯定要远离他们。除非大哥能保证娘和二哥不会再犯任何错误,否则我定是不会再与他们有往来的。” 她这番话说得义正严词,颇有大义灭亲之范。 但景玓看她的眼神可没有丝毫改观。 只是,是夏炎雳做的决定,眼下要如何安置夏长玲,自然也是夏炎雳说了算,她不发表任何意见。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