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明在脑中抉择片刻,眼皮颤了颤:“事情过去就别再想了,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也会酿成更大的错误。玛丽玫瑰和菊花,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同为天涯沦落人,他不确定眼前这位顾客能否听懂,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对方尽快走出 情黑 。 “您不恨吗?”未料桑律却道,“他这样玩 你的 情,您就一点也不恨他?” 宁念明一怔:“恨?” “可是我恨。”桑律打开手机。 特有的录音声,伴随嘶嘶电 传来: 【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你觉得我会喜 你吗……喜 ?笑话,男朋友不是用来喜 的,是用来扔的……我只喜 我自己……】 “‘男朋友是用来扔的’,这是什么断情绝 、水泥封心的发言。”就连都 都听不下去了。如果他同宁念明在一起,把人捧在手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扔? 都 在一旁继续吐槽:“好歹以前也 过。” 桑律刚笑完,被都 一刺 ,又扯出了一张哭泣脸,表情可怖至极:“我一想起季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就……” 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只有最 你的人,才懂怎么让你痛得最彻骨,死得最难堪。 宁念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只是声线微微有些抖:“问题就出在这里, 过,说明现在不 了。” “他不 你了,你最好走得快一点、潇洒一点、决绝一点,任何形式的纠 和自暴自弃,都只会引发更多的厌恶和逆反。你真的恨他?你恨的是抓不住他的自己。” 闻言,桑律低低地“啊”了一声。 宁念明长舒一口气,似要把 中的浑浊尽数呼出:“不过很多人是要把事情搞得极其难看,才能 自己放手。” “对不起,我……我不舒服,先走了,花我也不要了。”桑律急切地往门边奔去。 他语调中有顿悟,也有如释重负。 近来不是鲜花生意的旺季,宁念明在经营上也充分发扬佛系风格,觉晓花店生意并不多。桑律走后,一整天都客人寥寥。 都 按照百城教他的“剧本”,大胆地向宁念明请了个假,说是要回去退租,顺便将行李家当搬至别墅,正式开启“照顾师父的学徒生活”。 宁念明耳朵梅开三度地红了,皮肤也莫名发 。 他催着都 别留在花店,赶紧去搬家。 做戏做到底,都 找百城要了点儿钱,去宜家扛了 被褥。 如此一番折腾,返回别墅时已经是晚上。 都 非人类,没有饥饿 ,吃饭对他来说可以但没有必要。不过宁念明还在店中,无人照拂行动不便,想必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都 半只脚都踏进花店了,一念及此,转了个弯,直奔小吃街。其间还特意避开了【贰柒文玩】旁边的路——若是让百城知道他堂堂花神,万花之主,竟然为一个凡人去买小馄饨小笼包,少不了又要嘲讽他恋 脑。 “宁哥,等急了吧?快来吃晚饭。”从小吃街返回别墅后,都 轻手轻脚地施展灵术,将被褥挪到花店二楼过道中,接着进了花店里间的餐厅,将 一大袋晚餐放在桌上。 “宁哥,宁哥?” 宁念明正坐在花架旁,对着几株“长相思”玫瑰神游,手上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都 唤了几遍,才唤回他的思绪。 都 眼疾手快要去扶他,靠近之际,才看到宁念明何止耳朵脖颈,就连眼眶都染上了一缕薄红。 他又发烧了? 还是刚哭过? 千万不要是花粉过 啊。 都 扶着他在餐桌边坐下,刚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见宁念明慌忙将手上的东西 进口袋。 “听会儿电视吧。”怕都 看出自己的异常,宁念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餐厅一侧墙上挂着电视,都 走过去打开,晚七点《新闻联播》的音乐声响起。 在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中,宁念明动了动鼻子:“蟹粉小笼,梅花糕,赤豆糊,小馄饨。” 静默几秒,又补充:“没放辣油。” 都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宁念明为何突然对《新闻联播》产生了兴趣,又震惊于宁念明嗅觉的灵 ,嘴巴差点张成o形,将餐盒从袋中一一拿出。 和宁念明的判断分毫不差。 宁念明循着气味,拿起梅花糕,揪下一小块含进嘴里,细细抿着。 “梅花糕是宁城的特产,梅花只是它的形状,本质上就是一坨糯米包豆沙,”他边抿,眉头边疑惑地皱起,问都 ,“可是为什么,你带回来的梅花糕就真的有梅花香气?” 悉的梅花香再度钻进鼻子,缱绻 绕。宁念明不是没怀疑过这位年轻的学徒用了什么香氛,但哪怕是香氛,也持续不了这么久。 梅花糕略烫,宁念明吃得囫囵,嘴角沾上了些豆沙。 都 此时反而很庆幸宁念明看不见,他靠近,双 若有似无地碰了下宁念明的嘴角,蹭掉了那抹锈红 的豆沙:“是这种香气?” 他对自己的坏心思十分坦然,他想看宁念明耳 泛红,想看宁念明紧张尴尬,甚至想到了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 喜 的男人,要放在心上,也要覆在身下。 眼神游移间,都 注意到宁念明 了 鼻子,肩头开始无声地耸动。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