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摇头,“今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你,鲤鲤。” 能碰到鲤鲤这样真挚又细心,还处处为她考量的朋友,陶思觉得她已经算得上幸运。 温鲤摸着陶思的头发,正要再说几句安 的话,手机忽然震起来,嗡嗡声响个不停。 陶思和温鲤挨得近,看到温鲤的手机屏幕,备注是“阿征”的人,发来好多条语音消息,即便温鲤来不及回他,他也不觉得被冷落。 温鲤脸 微红,连忙熄灭屏幕。 陶思笑着,“是陈总吧?” 温鲤不好意思地笑,她抓了抓耳朵,脖子上都是淡淡的粉。 “好的 情是能让人 受到幸福的,就像鲤鲤和小陈总,那么甜。”陶思眨了下眼睛,“陆佟不好,我不要再喜 ,不值得。” 温鲤又摸了摸陶思的头发和脸颊。 “以后,我也很遇到很美好的 情,”陶思用手背贴了贴泛红的眼角,给自己鼓劲儿似的,轻声说,“一定会的。” * 离开陶思的住处,外面夜 更深,还起了风,树影摇曳。 温鲤身上只有一件参加派对的小裙子,又短又单薄,她有些发抖,叶谨扬立即将自己的外套递过去,“温小姐,披一下吧,能挡挡风。” 温鲤向他道了声谢,边走路边将陈鹤征发来的语音消息逐一听完。 又醇又沉的男音,在她耳边,絮絮地说着些生活琐事,叮嘱她,为她 心,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小朋友,一举一动都让家长惦记着。 听着那些语音,温鲤脑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句子,她从网络上看到的—— 真正 你的人,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把你宠成一个小朋友。 那以后,就只做陈鹤征一个人的小朋友吧! 这样想着,温鲤似乎连脚步都轻快许多,她拢了拢扑在身上的外套衣襟,对叶谨扬说:“送我去深蓝国际吧,今晚我住在那边。” 深蓝国际那套房子,是陈鹤征的私人地盘,很少用来接待外客。 叶谨扬迟疑了一瞬,心下闪过几个念头,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凭小陈总待这位温小姐的上心程度,别说深蓝国际,即便是唐和总部那栋大楼,她恐怕也能说住就住。 深蓝国际的房子,已经录入了温鲤的指纹和面部识别,她进出都很方便。 陈鹤征这次出差,原定是六天,再加上延期的两天,就是八天。 八天啊,一个多星期,真的好漫长。 这阵子,陈鹤征忙,温鲤也忙,《芳问》的排演工作并不轻松,葛壹和祁赫盯得严,每天都累个半死。疲惫的时候,温鲤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本没有时间去闹小情绪。 今天,可能是陆佟的事情刺 到了温鲤,让她愈发懂得陈鹤征有多好,“想念”这种东西,立即趁虚而入,几乎在她心里燃起一场燎原的火。 真的很想他。 八天都见不到面呢。 温鲤洗过澡,将头发吹干,她没穿睡衣,习惯 地从衣帽间里找了件陈鹤征的白t恤,套在身上。 衣服有些短,只能遮到大腿,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必顾及什么。 深蓝国际的房子,出了名的视野好,客厅的落地窗俯瞰半个城市的灯光夜景,连江面上的观光游轮都依稀可见。 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神过于亢奋,温鲤觉得累,却睡不着。 她倒了杯冰水,放在手边,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盘膝坐下,脑袋里想的,反反复复,都是和陈鹤征有关的事。 怔愣半晌,她握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太 都下山了,我等的人怎么还不回家?】 这条动态,温鲤没屏蔽任何人,陆续有评论跳出来,她歪在躺椅上,刷新着翻看 郑嘉珣没评论,但是发来一条私聊—— 【郑嘉珣:敢不敢打开你的定位,让我看看你在哪!】 温鲤眨了下眼睛,发了个位置过去,“深蓝国际”四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郑嘉珣:我就多余问这个!大半夜的,上赶着吃狗粮!】 温鲤笑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她和郑嘉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渐渐的,困倦的 觉涌上来,她懒得起身去卧室,索 直接在躺椅上睡着。 睡觉的地方不对,睡姿也不舒服,温鲤一直浑浑噩噩,半梦半醒。 不知过了多久,温鲤隐约听到解开电子锁的声音,门板一开一合。 她以为是自己梦魇住了,有些幻听,于是,轻轻翻身,侧着头,脸颊在躺椅的布艺面料上蹭了蹭,像个朝人撒娇的小动物。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细长的手指,带着晨雾的凉,碰了碰她睡得泛红的脸颊。 那点凉意,终于将温鲤惊醒,她心底一惊,睁开眼睛,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正含笑将她望着。 似梦非梦的场景,落地窗窗帘半掩,破晓时分,天 沧溟,客厅里浮着淡淡的冷调的香。 那香味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 致浅淡,格外好闻。 有将近五秒钟的时间,温鲤都说不出话,甚至忘了眨眼,只是躺在躺椅上,茫然地将他望着。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孩子,穿着他的衣服,发上衣间,沾染着他的味道,神情有些无措,更多的是柔和的软 那种模样,陈鹤征没办法不喜 ,喜 得不得了。 他慢慢俯身,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 又轻又甜的吻。 第69章 对温鲤来说, 那个清晨,拂晓时分,是一个值得铭记很久的场景。 短短几秒钟的画面, 所有动作, 声息与光,都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 天 未明,城市中有雾,她蜷在躺椅上, 睡得不太舒服, 小毯子垂了一半下来。 不知名的响动将她 醒,温鲤睁开眼睛,先看到修长的手, 指骨线条清瘦, 干干净净的,在她脸颊上碰了碰,一股冷调的香,随着动作散在空气里。 温鲤觉得这味道很 悉,她也很喜 ,喜 得不得了,偏偏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睡 糊了?”有人笑着, 问她, “醒不过来?” 温鲤眨了下眼睛, 神 茫然, 还有点软, 小动物似的。 “要我亲你一下吗?”那个人继续说, 笑意与冷调的香味, 一并落在她耳边, “亲一下,被纺锤刺伤的小公主就会醒过来了。” 音落的同时,一个吻,清清甜甜的,落在她眉心的位置,然后,微微下移,又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间的凉意,将她的睫 微微润 ,好似润 了一片新生的雨林。 据说,亲吻一个人的眼睛,代表着希望她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一种狂热而不便言说的占有。 温鲤好似真的被一个吻唤醒了,她伸出手,手臂细 白软,搂住眼前人的脖颈, 着他,将他拉近到眼前。 “阿征?”她眨了下眼睛,轻声说,“是我还没有睡醒吗?为什么会突然看到你?” 陈鹤征笑了笑,“因为我回来了啊,鲤鲤想见我,当然要让你见到。” 温鲤记得,这不是陈鹤征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上一次说起时,他深夜出现在她住的地方,给她讲“东诚”这个名字的由来,讲公司规划,还告诉她,不必惧怕任何人,他会给她足够的底气。 这一次,他再度突然出现,只因她抱怨他说话不算数,只因她小小的任 和委屈。 被人这样纵容着,怎么可能不悸动呢,她悸动得连心跳都紧绷。 温鲤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又像是更晕沉,脑袋里一片混沌,她将陈鹤征抱得更紧,小声说:“你再亲亲我,不然,我总觉得你是假的,我在做梦。” 她懒懒地躺在躺椅上,位置实在太低,陈鹤征觉得不舒服,索 一手伸到毯子底下,托着温鲤的背部,将她抱起来。 离了小毯子的遮挡,她整个人,彻底暴 在陈鹤征的目光之下。 足踝、小腿,半长的t恤堪堪遮住身形,一侧的衣摆卷起来, 出一小段白白 的 。 陈鹤征的喉结滚了滚,低声说:“又穿我的衣服?” 高度改变,温鲤怕掉下来,不由将他攀得更紧,说:“上面有你的气息,我很喜 。” 洗干净熨烫过,收在衣帽间里的衣服,哪来的什么气息,不过是睹物思人。 陈鹤征只觉她实在太乖了,乖得让他心软,一边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对她说:“我连夜赶回来,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身上不干净,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离开那场在私人庄园举办的酒会后,陈鹤征没有回酒店,甚至衣服都没有换一身,直接让司机上了高速。 历经四个小时的车程,从临城回到桐桉,只为在拂晓时分,吻一吻他心 的人。 进了卧室,陈鹤征要把温鲤放在 上,温鲤不肯,反而扭着身子将他 得更紧。 陈鹤征身上还穿着正装,大牌高定, 阔、板正,肩线整齐,好看得不得了,但是,外套的料子有点硬,贴上去不舒服。 温鲤皱着眉 去剥他的外套,想让他将衣服 下来。 陈鹤征几乎要被她霸道的样子逗笑,捏着她的下巴说:“谁家的小姑娘?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动手 男人的衣服。” 温鲤抬眸,目光沿着下颚到鼻梁的弧度,一路向上,看进他眼睛里,笑着说:“陈家的,陈鹤征家的!” 坦坦 的语气和神 ,纯得彻底,也纯得要命。 陈鹤征觉得呼 在变热,忍不住用指腹 了 温鲤的 角,轻声说:“别勾我了,九点半司机和助理会来接我。” 温鲤啊了一声,皱着眉,“你不留下吗?还要回去?” 陈鹤征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他最多再留四个小时, 着温鲤的头发,说:“临城那边还有几个重要的人要见一见,新公司起步不易,我尽量多拓展些渠道。这次不会走太久,三天,最多三天,我就回来了。” 听见他说要走,温鲤觉得心上像是破了个 ,整个人变得空空 。她舍不得,却又不好强留他,只是皱眉又将他抱住。 陈鹤征任她抱着,说:“我去洗个澡,你再睡一会儿,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陈鹤征让司机深夜上了高速,也应该是一夜没睡,温鲤有点心疼。 他 了外套,扯松衣领和袖口,往浴室的方向走,温鲤踩着拖鞋,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跟。陈鹤征进了浴室,她也要进去,却被抵着脑门推了出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