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的强势看来是改不了了。 他送她到宿舍楼下,一路无话,彼此都达成默契似的。 温静下车前,林叙说了句“等等”,随后将那把伞递给她,外面雨大,哪怕距离很短,女孩子依然 不住凉。 “当初要是你把伞送我。”林叙忽然说,“我们就不会有故事了。” 他记得。 当初是越初妍借她的伞送出去的。 如果温静主动的话,故事就不会展开。 “那怎么办。”她认同地笑了,“要是有一次坐时光机的机会,我回去帮你把那伞给拿走?” 不过玩笑话。 林叙却飘飘然问:“有一次时光倒 的机会,你会浪费在我身上?” 她一怔。 她说那话时,想的只有他们,并无太多。 温静喉间堵 住似的,没再言语,打开车门,撑伞,回过头说了句“一路平安”。 走到半路,再次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下雨天,同学都缩在寝室里,周围安静,他喊她名字的声音格外清晰。 “温静。” “你心动过吗。” 真如那首歌所唱的吗。 她直直站在原地,没有撒谎,“嗯。” “现在呢。” 她没说话。 像是抓住她的一个软肋。 林叙屹立不动,路灯浑浊,长身长影,声音混杂着雨滴,字字句句响起。 “你现在说句不喜 我,就此我们不相见。” 他这 子。 她今晚要是不说。 他定会折腾个没完没了。 雨下大了。 水滴在地面溅落,一滴又一滴,涟漪圈圈泛起,周边好似只剩下他们俩,又只剩她一人,听自己 际微启,好不容易将喉间的字吐出来,“我……” 林叙只听到一个音节。 过很久。 “不喜 了。” 断断续续咬出几个字。 顷刻间,手里的伞落在地面上。 温静 觉浑身力气比 空,目光呆滞送那边的人上车,尾灯远去后才恢复意识,慢慢将伞捡了起来,手传来阵阵痛觉。 不知何时,没留指甲的手指,将掌心扣出血来。 伞柄上留有的血迹,雨水正在慢慢洗刷,很快最后一抹痕迹消失不见。 .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 云密布。 温静收到一个包裹,原先的咖啡店寄来的,打开看见之前被她落下的birkin,包包原封未动,写有他自己的笔记本被放在里面。 那天她只看到笔记本的前页。 翻到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依然是她的名字,只是后面多了两个字。 【温静。】 【我的。】 笔锋犀利,字迹潦草飞舞,可以想象他当时写下这一小行是多么的不羁桀骜。他们的开始和结尾都算不上好,但总有那么一刻让人忘不了。 又一年冬至,家家户户吃饺子汤圆,温静还是不习惯过 历的生 ,就当做普通的一天。这天没收到母亲的短信,也无人庆祝生 ,到晚上,n大的校园天空毫无预兆地,烟花浮空腾起,秋 里的金丝菊似的散开,照亮一片漆黑的夜空。 耳边喧嚣,隐约有人喊她,温静心跳加快,频频回头,目光定格在一个男生身影片刻。 偶尔有认错人的时候。 傅凡洲看她发呆的模样,从路灯 影下走过来,他穿着黑 的大衣,英俊儒雅又显得老成,他还留在这所学校,但和温静不常见面。 见了她最多给句寒暄。 “生 快乐。”他说。 温静发怔。 “那烟花是他放的。”傅凡洲说,“他之前在一个做烟花生意的朋友那儿订了好多货,打算年年陪你看来着。” 终究是没这机会。 索 就让傅凡洲放了,没有挑场合时间,就当是给冬至图个节庆,再图她开心。 似蘑菇似细柳的光亮炫彩夺目,为家人们的团圆饭画一笔圆 句号,这晚一共有二十束烟花绽放,华光漫天,大街小巷皆是热闹。 往后的每年冬至前后,温静总能看到,一年比一年多一束的烟花。之后的她开始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平平无奇的成绩突飞猛进,课余修学分做活动,试图让自己没有闲余的时间,但依然避免不了,在某个他们走过的街道,遇见某个像小白猫的猫,会想起那人。 多年后逐渐明白。 有些人一旦出现,注定是难以遗忘的。 作者有话说: 51、过来 五年时光一晃而去。 元旦过后南城的气温持续低下,伴随早晨闹钟的提醒温静准时醒来,在暖和被窝里多赖三分钟才起,刷牙的时候打开透风窗户,寒凉的冷空气袭来。 “中央气象台预计明天将 来新一轮降温……” 洗完脸,化妆的时候听着广播台放着天气预报,温静未雨绸缪地翻找出衣柜里的围巾,松软的质 和编织很像母亲的手法,她愣了会,慢慢给系上。 挤完公 ,抵达公司,打开上班,每天重复着要做的事情。温静毕业后先后换过不少工作,之前按家里人的意思安安分分进过学校做了实习老师,后来还是遵循自己的意愿,报考播音主持证书,成为一名电台主持,和一名前辈负责历史栏目的解读。 前辈是个温和的大叔,家里有两个女儿,对温静也有点对女儿的怜惜和照顾,在她是新人的时候给予过不少帮助,两人的节目十分顺利,大叔文化底蕴深厚,语言幽默,配上温静柔和清澈的声音辅助,节目的收听率稳定上升。 温静在门口撞见大叔,含笑打声招呼,大叔笑问:“元旦过得怎么样?” “ 好,就是有一点不足。” “哪里。” “太短了。”说完,温静朝旁边望望,“领导没在吧……?” 看她鬼 的样子,大叔笑意更深,“我还怕你一个人无聊呢,年纪轻轻的姑娘,不都应该和男朋友一起过元旦吗?” 温静单身的事情在台里不是秘密,实习的时候就预定台花的位置,入职前后不少年轻的男同事过来搭讪示好,她无一例外都给拒绝了,理由是只想安心工作。 这理由不假,她对工作态度认真,进步飞快,对新鲜事物虚心请教和学习,惟对恋 毫无兴致,大家慢慢地就不再去干扰。 “和朋友过也 好的。”温静去自己位子上整理材料,“叔,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相亲。” 想法被猜到,大叔讷讷地笑着,罢了,现在年轻人晚婚率越来越高,催也没用。 元旦假期和温静吃饭的是段小佳田婉。 三人都在南城,做着不同工作。 一道去学校实习过的段小佳在娱乐 报社做文案,田婉则顺理成章在她喜 的游戏公司当了原画师,三人从学校到社会都有过困难的经历,现在算是熬出一点眉目,元旦聚会上,田婉举杯说:“年轻人就应该追求自己喜 的事情。” 如果找个不喜 的工作,每天过得都不会太开心。 “人也一样的。”段小佳成长得亭亭玉立,思想还是大学时的思想,“一定?要和喜 的人在一起才有意义。” 那天她们三高谈阔论,天南地北地聊,段小佳还是八卦的那个她,只是口吻不再带有太强烈的个人 彩,谈到曾经的大学校园,谈到热忱过的学长,还谈陈之原先后换的女朋友。 大概是不喜 了,再涉及时波澜不惊,反倒是提起温静那位,段小佳畏畏缩缩,在温静上厕所的时候,和田婉小声议论,“似乎是回来了。” 在报社工作,哪个圈子里的八卦都知晓一些,就是不太确定,因此这类消息双方都没和温静说,可温静回来后看那二人默契闭嘴的神情,能猜到一二。 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温静回去前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做一顿简单的晚餐,冬 里尤 喝汤,排骨炖得稀烂,混杂香甜的玉米香,每一口都 足着味蕾。 微信在桌面震动几下。 翻开一看,段小佳约她明晚去pub蹲八卦新闻,最近手底下没啥新闻,迫于整个组的指标 力,只能自己去蹲点。 还有一条信息是傅凡洲的。 约她明晚吃饭。 温静回复:【没空。】 傅凡洲秒回:【又没空,这次找什么理由拒绝我?】 当初傅凡洲因为经常汇报那位的事情为图方便加了微信,这些年两人不常聊天,但联系一直没断过,今年他事业稳定在南城后经常有事没事约她。 大多数都没约到,只有一次去她公司楼下蹲点,才堪堪吃上一顿饭。那时傅凡洲自我调侃,她就这么不待见他吗,在校园那会儿她和谢何说话,都不搭理他三两句。 因为他是林叙的朋友还是其他原因。 温静回复:【我和朋友有约。】 这次是真的。 傅凡洲习以为常,【去哪儿约?】 温静:【……】他问的太多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