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来摸去,包里都是吃的,怎么也找不到装符箓的小盒子。 沈煜白吃一口巧克力,喝一口牛,含糊不清地道:“荷荷,底,下。” 夕宝今天早上赖,出门的时候背包是沈煜白收拾的,沈煜白就装了很多零食进去,导致符箓法器这些东西都被埋在了背包最下面。 陆北晨:“……” 小祖宗,咱能靠谱点不?说好的一手打脸呢?怎么现在觉是自己被打脸了? 庄家奇:“……” 他开始看到陆北晨那一副有成竹的嚣张模样,还以为真的被他掌握了什么证据。 结果,就这……? 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觉得院子里的温度骤降,大太底下居然觉凉飕飕的,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就连天都暗了下来,方才还刺眼的光仿佛被一层墨镜给挡住了,变得十分森。 紧接着院子里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雾,雾中还夹杂着阵阵风,吹得呼呼作响。 庄家奇冷得打了个哆嗦,抱着双臂看着眼前这陡然发生的转变,有些懵。 他好像,在大雾里,看见了几个模糊的黑人影,在朝他走来。 庄家奇就是再反应迟钝,也知道这事不对劲了。 只见过冬天起雾,这哪有大夏天起雾的啊! 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怎么看怎么诡异。 再结合方才那个陆小哥嘴里说的证据,庄家奇面一变,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随着人影渐渐走近,庄家奇看清了那些人的脸,那哪还能称之为脸啊! 一个个面容狰狞恐怖,有个黑影还没有眼睛,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黑,里头不断往外渗着鲜红的血。 庄家奇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朝后退,却被身后的摆件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哆嗦成了一团。 “你,你,你们,你们到底,到底是什么人!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庄家奇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声音不断的颤抖着,显然已经十分恐惧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不是信的人,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不然也不会用棺材板来雕刻摆件了。 可如今,见到眼前这匪夷所思,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一幕,他却是不停的打哆嗦,浑身都在冒冷汗,甚至一时没控制住,都给吓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用棺材木雕刻摆件?这些棺材木又是哪里来的?” 陆北晨看到直接被吓了的庄家奇也是有些好笑,方才还以为是有多大能耐呢,结果转眼就被吓了,真是丢人! 在陆北晨的眼里,院子里就只是突然起了一场大雾,温度骤然下降而已,他并没有看到庄家奇眼里的那些黑影。 因为夕宝只是利用院子里的气布了个魂阵而已,和在前布村所布的那个魂阵差不多,只是规模小很多。 而且院子里本身气十足,都不用她再去画个阵法,直接一张符箓就可以搞定这个魂阵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只要心里有鬼的人,都会在魂阵里失自我,眼前出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而陆北晨没有处在阵中,自然看不到那些。 随着黑影越走越近,庄家奇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了,连声大叫,“滚!滚!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边叫边又朝陆北晨大喊,“小哥,小哥我说,我都说,你快让他们走开,让他们走开!” 第76章 宝宝我可太难了 也不知道庄家奇看到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反应这样剧烈。 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要说了,那夕宝也就听话的撤了阵法,找白白去了。 沈煜白方才已经喝完了一瓶牛,吃完了一盒巧克力,这会儿拆开了一大包薯片,正坐在凉处咔嚓咔嚓地吃个不停。 夕宝刚刚催动灵力使用符箓,自觉出了不小的力气,该好好补充一下体力,所以心安理得的跟着白白一起吃薯片。 至于陆北晨让她跟着过去听故事的眼神,她只当没听到。 四叔只让她一手,她都了两手了,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吧! 陆北晨见使唤不动小祖宗,只能自己上前,走到庄家奇身边蹲下,将人给拉起来,等人在椅子上坐定之后,这才不动声地坐得远一点。 “说吧,咋回事?” 庄家奇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又平复了下心情,这才缓缓开口道:“陆小哥没说错,我确实是用棺材木做了雕。你也知道,乌木雕的价格极高,可真正的乌木却不好找,很难得遇得上!” “十多年前,一次偶然机会,我在外办事的时候遇上一对兄弟,他们在讨论一个古墓里的看到的棺材看起来很像是乌木的,我心里一动,就上前跟他们搭话。” “原来他俩带着一伙人,是专门干倒斗的,不过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并没有很专业,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玄乎,所以经常只能捡些别的盗墓团伙剩下不要的,捞不到什么好东西。” “他们听我说那种乌木棺材也能卖钱,做雕,便去给我了一个来。后来的几年,又时不时了几个过来,全都是价值很高的沉乌木。” “从那开始我们就开始了长期合作,他们负责沉乌木来,我则负责雕刻成一个个摆件来出售。” “我也知道有些人对这种墓地里来的东西有忌讳,所以基本上都是出口国外。那些老外就喜这种东西,好卖得很。 ” “上次你无意间进来,我见你一身穿着不凡,又对这些摆件喜得很,心想一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这才一时鬼心窍将东西卖给了你!哪知道,小哥你这么厉害,居然能看破这木头的来历!” 说罢,庄家奇长长叹了口气。 他的故事并不长,不过几分钟就将棺材木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了。 陆北晨摆了摆手,厉害的又不是他,这高帽子他不想戴。 陆北晨再次找上门来,纯粹就是一个面子作祟。 小爷我在圈子里都放出话去了,买到了难得的乌木摆件,谁知道这乌木却是棺材木做的,实在打脸。 所以他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就带着夕宝找上门来,要个说法。 如今这说法是有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却是没主意了。 虽说那些个摆件是棺材木的,有些晦气,可他也知道,圈子里好多收藏的古董摆件,少说有八成都是从墓里出来的,都晦气。 再说,夕宝都处理好了,也没啥隐患,他又确实喜那工艺,不想退。 可不退吧,那自己找上门来干啥? 就为了听个故事? 陆北晨挠了挠头,有些蒙圈了,接下来要咋整啊? “陆小哥,我把钱都退你吧。摆件我也不要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事,咱就此揭过了,成吗?” 庄家奇说完了这话就掏出了手机,要给陆北晨银行卡转账。 陆北晨却不接他的话,反而朝夕宝招手,“夕宝,你过来,快过来呀!” 夕宝将最后一片饼干进嘴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陆北晨这边走。 边走边念叨,“唉,宝宝我可太难了,每天都要给四叔收拾烂摊子,真累。” 陆北晨:“……” “夕宝,你再这样不会说话,你会失去四叔的。” 夕宝一听,仰头望天装糊涂,“啊,夕宝刚才有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她已经走到了走廊上两人身边,也不看陆北晨,只问庄家奇,“叔叔,你这几年是不是身体都不太好啊?晚上睡不好,还经常做噩梦?” “?!” 庄家奇没料到这个小女娃会这样问他,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之后,又大吃一惊,他这几年确实身体大不如前,常常晚上做噩梦都会惊醒,然后再也不敢睡觉。 他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引起的。 可听这小女娃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庄家奇吃惊地问夕宝:“小女娃,你是怎么知道的?” 夕宝双手背后,摇晃着脑袋,活像是个掉书袋子的老学究, “当然是看出来的啊!你长期接触气,有些棺木上还附有煞气,五脏六腑早就被气侵蚀了,身体自然会出各种问题。至于你晚上做噩梦,也是被气所影响。” 庄家奇的冷汗又顺着脸颊往下了,他这些年接手的棺材木少说也有二十来具了,要说有气啥的,那这后果…… “小姑娘,不,小大师,您说,这这,这事,可有解决办法?” 他此刻丝毫不觉得对着一个几岁小童用上尊称有什么不对,只要能帮他解决问题,就是让他喊姑都行。 夕宝背靠在圈椅上,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的小短腿因为太短够不着地,一甩一甩的晃,显得很是惬意。 “当然有解决办法啊!” 不就是白白一口气,加一个补气丸的事嘛,简单得很。 不过…… “我为什么要解决呀?” 听到夕宝前半句话,庄家奇一脸希冀,两眼放光。 待听到后半句,那张兴奋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一脸苦相。 “小天师,您说,您说要怎样您才肯帮我?” 夕宝歪着脑袋看他,假装思考了一番,才出声道:“那,我想见见那两个卖你棺材板的叔叔。” 她就是好奇,常年和坟墓打道的人,身上的气该重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人,白白应该很喜吧。 方才她和白白坐着吃东西的时候,白白就说很喜这里。 等她撤掉阵法,确定不用气之后,他就呼哧呼哧就把气给光光了。 所以,这个叔叔说的那两个叔叔,白白肯定更喜。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