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澜盯着他的眉眼,舒望安的脸上还掛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弧度若有似无,像是勉强勾着,强撑着不落下。他莫名有了一种没来由的苦楚, 口很 、很痛,却没有伤口,无法癒合。 陈廷澜很想问他,有这样的家境为什么还曾经有经济上的困难,可是看着舒望安的表情,他什么也问不出口。 「不要那样看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但我那时没有过得很糟,你相信我吗?」 陈廷澜沉默了一瞬,还是点头。 舒望安笑着说:「我爸那人,傻呼呼的,你别看他在台上光鲜亮丽,他其实很不擅长带小孩,所以我跟若晨都是妈妈照顾比较多。而且他很不会存钱,特别喜 做慈善,钱赚了之后除了给我妈当医药费,剩下的几乎都捐出去了。」 陈廷澜忽地道:「这是你那时经济困难的原因?」 舒望安停顿了一下,「不全是吧,我爸是在演唱会后回饭店突发猝死的。我记得新闻闹得很大,我们家没有心脏病史,医院检查出来只说是心血管类的疾病。」 陈廷澜皱眉:「我好像记得这件事……」 漫长的沉默后,舒望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那天还跟他的经纪人约好隔天要一起去庆祝,经纪人找不到他,才去饭店房间找他,那时候他的身体出现僵硬症状,估计断气一段时间了。而且因为我爸他身体比较虚弱,所以很注重饮食跟休息,没道理会发生这种事。」 陈廷澜只是问:「你们有去看他吗?」 舒望安点头,「我爸一直把我们保护得很好,不让外界知道我跟若晨的存在。在媒体舆论里,只知道他有个在圈外的 子,并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孩子。那时我跟若晨赶到的时候,病房外围着很多记者。」 「许姊……也就是我后来的经纪人,把记者都赶走后,就带着我们进去。我爸爸其实已经断气了,医生只是通知家属来看他最后一面,再过来就要送走了。我跟若晨当时都没有实 ,毕竟爸爸本来就很忙,我们都在电视上看着他。」 舒望安顿了顿,似是在思考措辞:「突然有天,他不在了,离开地猝不及防。好像应该要改变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改变。」 舒望安说完,就开始摆 手上的吉他。他坐在陈廷澜对面,缓缓地弹起一首歌的前奏。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 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是因为你』 是一位男歌手的歌,这首歌很有名,陈廷澜曾经在小时候听过,歌名叫《我可以》。舒望安的歌声跟原唱有些区别,男歌手的声线清亮乾净,他则是低沉温柔,一字一句像在对情人耳语,说那些动听的、繾綣的情话。 「这是我爸很 的一首歌,据说他跟我妈求婚就是唱这首歌。」舒望安说完笑了一下,「那时候我妈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写一首歌送我?我爸说,我觉得自己还不够厉害,所以唱了一首我最喜 的歌给你,希望你能够等我。」 陈廷澜闷闷地应声:「你们一家人应该是个很幸福的家庭吧?」 「是啊,我跟若晨都很幸福,虽然妈妈跟爸爸身体都不好,但我们得到的并没有比别的孩子少。」说完这句,舒望安就没再提自己的事了,他转了一个话题,语气随意自然,「现在是你的专属演唱会时间,要听什么?」 陈廷澜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你看着唱。 舒望安故作惊讶:「那我真的随便唱啦?」 陈廷澜被他逗笑了:「请。」 舒望安后来弹了一个陈廷澜没听过的前奏开头,陈廷澜怔怔看着他,有点没跟上状况。舒望安勾勾嘴角,这次是一个好看到惹眼的笑容。 『静悄悄停在街角 偷偷看你对路边的猫微笑 我对你的 是冰山一角 不多不少,只想看你笑 人看世界像管中窥豹 一知半解未知全貌 可你却说那样很好 说喜 你及时生效 若 有模样参考 于我是你的微笑 这一切过于蹊蹺 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你后脚挨着前脚 滑稽动作惹人发笑 你说我看热闹不打草稿 我说还好,直看着你笑 人看世界像管中窥豹 一知半解未知全貌 可你却说那样很好 说喜 你即时生效 若 有模样参考 于我是你的微笑 这一切过于蹊蹺 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顺其自然 为 叛逃 若 有参考模样 于我是你的微笑 这一切过于蹊蹺 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儘管徒劳 有你就好』 一曲唱毕,陈廷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舒望安说:「这是专辑里的歌,还没有对外发佈,应该说,因为前几天才写好,所以你是第一个听见的人。觉得如何?」 陈廷澜张了张嘴, 觉自己发声都变得异常困难,他的声音低沉,缓缓道:「这首歌叫什么?」 「如果 有模样。」 陈廷澜又说,「你以前……是不是都不写这类型的情歌?」 陈廷澜虽然是个晚入坑的粉丝,但他该补听的歌都补听了。舒望安的曲子风格一直可以用 幻来形容──风格很广、很杂,有时带有很强烈的个人 彩,传唱率高,却不平易近人。 像这首谈过恋 都能明白的歌词,几乎没见舒望安写过。 闻言,舒望安也没否认,他还是原来的表情,稍微拨 了下吉他的弦,「是啊,毕竟以前不谈恋 ,总觉得还特别去写情歌, 觉不太好。」 舒望安盯着他看,语调不紧不慢,陈廷澜从他的表情里莫名 受到一股雀跃 ,「现在不一样了,自然可以写了。」 舒望安又陆续唱了好几首歌,有些是他比较早期的歌,有些则是近几年的,一边唱一边提那时的写歌歷程。很多都是採访上没办法知道的小道消息,毕竟是本人说的,内容保真。 「安神。」 「嗯?」 「你说你父亲很喜 的那首歌,最后唱给你母亲听了。那你呢,你有特别喜 的歌吗?」 舒望安刷弦的手停下来,他歪着头,似是在思考。 过了半晌,「其实我没有特别喜 的歌,一阵子一阵子都有不一样的心情跟 神状态,每段时期喜 的歌都不一样。我记得我在写《毁灭》的时候,最常听的是歌手陈势安的《天后》。歌词跟唱功,特别是 情都很优秀。」 这也是首老歌,连陈廷澜都听过。 他想了想,道:「那现在呢?喜 的歌不一样吗?」 舒望安摇头:「不一样。」 「是什么?」 舒望安这次没马上回答,他只是弹起了一段旋律,音乐截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从来不说话 因为我害怕没有人回答 我从来不挣扎 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太大 太多时间浪费太多事要面对 太多已无所谓太多难辨真偽 太多纷扰是非在你身边是谁 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 时间向前走一定只有路口没有尽头 纷纷扰扰这个世界所有的了解 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 我愿意安静的活在每个有你的角落 如果生活还有什么会让你难过 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渡过 最渺小的我最卑微的梦 我发现这世界没有那么那么的不同 现实如果对你不公别计较太多 走吧暴风雨后的彩虹 也许会落空也许会普通 也许这庸庸碌碌的黑白世界你不懂 生命中所有的路口绝不是尽头 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渡过』 他把最后的伴奏弹完,一双眼睛往陈廷澜那望了过去,在那双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笑容,「陈奕迅的《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很郑重。 「这是我现在最喜 的歌,送给我的 人。」 / 让我留在你身边蛮好听的~我个人很喜 这首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