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她低声说。 德克兰跪下,对受困的男人说道:“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 “嘞——”男人回答道。 “我是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嘞嘶——” “你能动动胳膊吗?” 男人半握拳头,把胳膊抬起一点。 远处响起警笛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我们会在几分钟之内把你救出来,送你去医院。”德克兰安男人。 面对重伤者,通常的做法是给他们注氯胺酮麻醉剂,以限制细血管扩张,减少出血。显然,男人体内正在大出血。 德克兰摘下男人左手手套,震惊地看到从指甲下面出来的血。他给男人搭脉,发现脉搏跳动剧烈,这很危险。他看着表,给脉搏计数。 180次/分钟,快到足以令心脏病人毙命或中风。他看了看男人正在血的眼睛,瞳孔已经异常放大。 “你食毒品了吗?”他轻声问道。 “嘞嘶——嘞嘶——”突然,他猛地一阵咳嗽,一大口鲜血了出来,飞溅在面前的安全气囊上。 这个男人肯定食过毒品——但到底是什么呢?德克兰以前也护理过情况不妙的毒病人,那些夜店常客,从街头毒贩手里买来毒品放进尾酒狂饮,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 “你能告诉我你今晚食什么了吗?”他坚定而冷静地问道。 “shnufog。”男人喃喃说道,声音几乎被切割机的噪声淹没。 “你能再说一遍吗?” “青蛙。” “青蛙?”跪在他身边的迪伊轻声问,“你看见一只青蛙了吗?” 他的眼里布血丝,鲜血像眼泪一样从眼皮底下出来。“青蛙。蛇。” “你看到青蛙和蛇?你今晚食毒品了吗?” 男人的眼睛正在合上。德克兰又搭了下脉搏,现在稍慢下来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是凶是吉。他向同事要来注器和氯胺酮。 “shankle,”男人突然说道,“shankle。” “要住!”迪伊说,“请保持清醒,尽量把记得的事告诉我们。你食过什么毒品?” “我觉得他说的是‘脚踝’,”德克兰看着男人的脸,“是吗?你说的是你的脚踝吗?” 男人合上了眼睛,不再回应。 德克兰打着手电筒,起男人的腿,褪下袜子。只见右脚踝肿,有瘀伤,还有两个小小的针刺痕迹。 “你给自己注过?”他问,但对方没有回答。 他再次搭脉,发现脉搏正以惊人的速度减慢。迪伊敲敲他的肩膀,示意他出来。 见他后退几步,迪伊·斯普林格忙说:“听着,我觉得他中毒了,要么是食了毒品,要么是吃了什么东西。我听说吃了没有加工好的河豚,就是这种症状。” “你看他的脚踝。我认为他注了什么东西,或者被非常小的动物咬了——不知道该怎么给他用药。”德克兰说。往常不管病人状况如何,他都能冷静处理,但此刻他也慌了。他还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染了某种可能具有传染的热带疾病?如果那样,他们绝不能把伤者带上直升机,那容易造成染。 迪伊靠向受伤男子,“先生,我们会帮助你好起来。但是需要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晚吃过什么东西吗?食过毒品吗?被什么东西咬了吗?最近出国了吗?” 没有回应。 她后退一步对德克兰说:“我觉得需要把他送往伦敦盖伊医院的毒理科。” 德克兰再次测试了男人的脉搏,已经下降到35次/分钟。几分钟之内,就从180降到35。需要飞行一小时才能到达盖伊医院。把他送到那里,将是晚上10点左右了。到达之前他们会把病人的症状通过无线电告知医院,让医院有时间召集专家组随时待命。但是,如果伤者患的是具有传染的热带疾病,还能冒险这样做吗? 他决定,他们必须放手一搏。他们总是放手一搏。而且,他们总能成功。这有时让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 那是最幸福甜的时刻,也是他们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 第49章 3月1,星期 经过20分钟的仔细查找,图斯终于找到了。遥控器藏在备用房间的衣柜里,就在一排套着防尘袋的衣服上方的架子后面。他出来站在楼梯平台上,按动遥控器,墙壁开始平稳地朝一边移动,一扇玻璃门慢慢了出来,就是他通过窗户看到的那扇门。 他站在那里,等到门完全打开了,才走上前。透过玻璃,他能看到爬行动物容器,这让他到恶心。他等了一会儿,以防里面有什么动物跑出来,然后才进去。面扑来一股酸臭味,他马上皱紧鼻子。 他打开手电筒,警惕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提防那女人突然回来;眼睛一刻不停地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间扫视,提防有什么动物突然蹿出来。 地板正中间有一个大型加器,不断发出嗡嗡声。屋内而温暖,犹如身处热带。地板上有一些破碎的玻璃,架子上有几个大小不同的挂钩,一个挂钩上挂着一副结实耐用的长袖手套。除了这块小区域和窗口区域,房间其余地方都堆了玻璃养殖箱,四面墙壁一直到屋顶都有。每个箱子都安装了照明和供水系统,里面的动物大部分一动不动。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