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速速承上来!” 曹纯沉声喝道。 身后一名兵士连忙双手捧着一个东西送了上来,吴良心明眼亮,一眼便看出曹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那块原本用来包裹戏志才首级的破布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块洁白如洗的绢布。 这是个 中有细的家伙,此举无疑是在照顾曹老板的心情,也是在表达对戏志才的尊重与敬意。 可当曹老板真正面对那包裹与绢布之中的头颅时。 却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仿佛依旧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尽管他已经亲自确认过戏志才的尸首。 如此怔怔的望着那头颅许久之后。 曹老板终于还是重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从那兵士手中接过,接着用微微颤抖的手极为缓慢的剥开包裹在外的那层绢布。 戏志才那张 悉的面孔逐渐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曹纯早已命人清洗过了头颅上原本沾染的血污,还将凌 的发丝小心盘好,如今曹老板看到的头颅面 虽呈现出死人才有的惨白之 ,但却已经恢复了生前的些许端庄与尊严,仿佛只是睡去了一般。 “志才……” 曹老板的身体轻晃了一下,曹纯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志才,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曹老板却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重新坚持着稳住身子,而后深 了一口气,重新将那层绢布盖好之后,转身迈开步子向曹府的方向走去。 “……” 望着曹老板那略显佝偻的孤单背影,众人皆有一种如鲠在喉的 觉,无论在场的人是否见过戏志才,是否与他有什么 情。 他们 受到的,是曹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惋惜与悲痛,这种情绪亦会传染。 就连吴良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曹老板笼络人心的逢场作戏,还是发自内心的真情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曹老板在这方面从来不会落人口实。 历史上曹昂、曹禀与典韦一同死在宛城,曹老板便是如此。 他不曾大张旗鼓的安葬长子与侄儿,而是为典韦办了宏大的葬礼,亲自临哭将其归葬襄邑,并且每次车驾经过襄邑,都必须用中牢的礼仪前去祭奠……任何人见了这样的曹老板,都会为做了他的部下而 到庆幸。 “兄弟们,送戏军师回家!” 似是受到了曹老板 染,曹纯忽然放开喉咙大吼了一声。 “送戏军师回家!” 在他的 召之下,先是上百名虎豹骑立刻齐声嘶吼起来,吴良注意到,不少人竟已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红了眼眶。 下一刻。 “送戏军师回家!” 千余随行兵士齐声嘶吼。 “送戏军师回家!” 城墙之上,更多的守军也开始嘶吼,就像是此前曾演练过一般整齐划一,声音越传越远,响应的人越来越多。 喊声在陈留郡城上空回 ,似是要将这份悲痛传递给陈留城内的所有人。 “他娘的……” 受到如此氛围的 染,吴良的鼻腔竟莫名有些酸涩,他从未将戏志才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昨 见到戏志才的尸首时也没有太多的 觉,只是有些惋惜与意外,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吴良打心眼里敬重他。 可他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吴良 心了。 吴良只是跟在后面回到了曹府,而后坐在客堂之内等待曹老板安置了戏志才的尸首与吕布等人之后再来与他谈话。 审问吕布的事,曹老板当然不可能直接跳过他。 因为吴良还没有使用“回魂香”给吕布解困,短时间内吕布 本就说不了话。 如此坐在蒲团上把玩着“刚卯”,吴良百无聊赖,便又不自觉的开始回顾起了这次事件的整个过程。 这其中还有许多谜团不曾解开。 吴良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却依旧需要吕布加以证实,而在这之前,他觉得还是不要与曹老板说太多比较好……何况他能够想到的事情,以曹老板的智商应该也能想到,并不需要他说太多。 如此等待了大约半个时辰。 曹老板终于带着曹纯来到了客堂之内,此刻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见吴良准备起身施礼,他微微摆手表示免了,而后便不顾身份的身子一斜倚在了吴良身旁的一个蒲团上。 “此事你二人办的很好,尤其是有才你,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吕布控制,换了任何一人恐怕都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曹老板开口便先是肯定了吴良与曹纯的功劳。 “明公谬赞,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万一罢了。” 吴良谦虚说道,接着便十分自觉的将装有“失魂香”与“回魂香”的小瓶子取了出来承给曹老板,开口介绍起来,“明公请看,这个小瓶之中所盛之物叫做‘失魂香’,可令闻者数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而这个小瓶则是‘回魂香’,可以抵御并解除‘失魂香’的毒 ,乃是我此前在一处古墓中偶然所得,于是便带在身上防身。” 曹老板既然如此夸赞他,自然已经通过曹纯之口获悉了他当时的所作所为,而吴良更清楚的是,曹老板是个十足的野心家,这种偷袭暗算的小东西他虽会好奇,但却不会特别 兴趣,更不会夺他的防身之物,因此便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