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剩余的三十只成羊已被依次排列开来,瓬人军兵士用水桶拎来了井水,将这些成羊全部泼了一遍。 吴良等人静静的站在一旁查看,没有人说话。 起初这些已经剥了皮的成羊没有任何动静,井水顺着骨 淌下来,库房内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如此过了大约三分钟所有的样子。 “唰唰!” 一只成羊的两条后腿忽然踢动了两下,动作十分僵硬,仿佛诈尸一般。 “?!”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吃了一惊,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 “唰唰……唰唰……” 竟又有好几只成羊也跟着踢动起了后腿,并且整个身子也在不停的 搐,越 动静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 出来一般。 就在这剧烈的 搐之中。 这些成羊的形体逐渐坍塌了下去,身上的骨骼则以 眼可见的速度伸长开来,仅仅是几个呼 的功夫,便化作了不着一丝的人体! “……”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任谁也没见过如此古怪而又骇人的情景,只觉得自己的认知正在经受极大的考验。 不过并非所有的成羊都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吴良默数了一下。 剩下的这三十只成羊中,其中有七只化作了人形,而剩下的二十三只则毫无变化,也就是说,那些应该是真羊。 这七具变化出来的人体有男有女,变化完毕之后便又一动不动了。 吴良走上前去仔细查看,确认他们早已全部殒命。 致命伤都在脖颈上,而且皆是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这伤口与那些没有变化的成羊完全一致,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死在同一个人、同一把刀、同一种手法之下。 通过这个细节。 吴良已经猜到了他们是死在何人手中——屠夫。 这又不是武侠世界,人人都是剑法刀法过人的高手,若非宰杀手法 练到了某种程度的屠夫,很难造成如此利落并且如此统一的致命伤。 但屠夫在屠杀他们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羊,那就不太好说了…… “长公子,你看。” 吴良将这个细节指给曹昂查看。 “如今通过验证,这批成羊中确实掺杂了一部分中了‘魇昧术’的人。” 曹昂沉 着说道,“据我所知,这批成羊乃是我父临时命人在陈留采购而来,负责采购与运送的人乃是对我家忠心耿耿的亲卫,我自是不会怀疑于他,而瓬人军只是负责接收,各个环节皆是十分透明,再加上这些羊与人伤口一致,与此事有关的嫌疑亦可以完全排除,那么此事若要追查下去,便应自这批成羊的出处查起,重点是屠夫与 坊。” “长公子说的是。” 吴良拱手说道,“此事还需尽快去查,做下此事的人定然知道此时不 便会败 ,八成赚上一笔之后便会立刻转移。” “正是如此。” 曹昂点了点头,回头对吴良说道,“有才贤弟,遇上这档子事,我已无心再饮酒作乐,只好改 再来叨扰了……安民,你即刻随我返回陈留,我们与那负责采购的亲卫一同前往 坊对质,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诺!” 见曹昂面 严肃,曹禀本来还想向吴良要一坛子打包烧酒带走,但最终还是一脸痛惜的强忍了下来,点头应道。 “有才贤弟,改 再会,不必相送。” 曹昂接着冲吴良拱了下手,便带着曹禀快步向外面走去。 不多时。 两人与随行的兵士已经上了马,踏着一道烟尘出了瓬人军驻地,消失在了吴良等人的视线之中。 望着他们的背影,于吉 低了声音说道:“此事应该叫咱们去查才对,说起应对 术,咱们瓬人军才是专业人士,更何况公子还身怀厌劾之术,那才是 术克星。” “老先生莫要抬举我了,我的厌劾之术对着魇昧术未必有用,方才我便无法看出这些成羊的问题。” 吴良却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再说,有人包揽了此事,咱们又何必去趟这滩浑水,安安稳稳的待在家中喝酒吃 难道不香么?” 他说的是实话。 他掌握的“厌劾之术”确实没能在这件事看出任何问题,不过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厌劾之术”本来也只是姜子牙后代黑白两道术法相争的产物,而并非克制天下所有的 术,自然不能奢求它无所不能。 当然,这并非吴良不想掺和此事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吴良看得出来曹昂有自己的想法,主观上并不想教他掺和此事。 再结合曹昂此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吴良有理由怀疑曹昂对“魇昧术”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他这次回去可能并不仅仅是要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更多的可能是想找到这个能够施展“魇昧术”的术士。 尽管于吉已经说过,这“魇昧术”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 非但能够被水克制,还需使用秘药进行维持。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魇昧术”依旧能够在如今的战局中发挥一定的作用,只要成本比购置战马低,便不是不能在特定的情况下使用。 “香!很香!特别香!”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