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宋归宜希望火山爆发,陨石降落,外星人降临,世界立刻走向末。但世界的末不曾到,他的末倒已经来了,他艰难地开口,自尊心几乎被凌迟,“你在家的话,为什么刚才不发出声音?” “我在衣帽间找东西,门关了,没听到。”黎素不怀好意的目光,自上而下把他扫了一遍,很中肯地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我是给你送莲子来的,那个,新鲜的。” 黎素忍不住挪揄他,“我看你是把自己送上门的,也新鲜的。顺便问一下,你为什么光衣服在涂口红啊?” “如果我说我在做研究,你信吗?” 黎素微笑道:“我信,你说你被外星人脑控了,我都信。” “算了,越说越错,你还是忘了看到的吧。” “如果我忘不了呢?” “那我帮你忘记。”宋归宜拦把她抱起,一手托在膝弯出,大跨步往卧室去,一把将她丢在上。猫跟着他也进了卧室,绕着他脚跟喵喵叫。宋归宜提留着后颈,把猫抱出房间,关门前仔细弯下对它道,“乖,你还小,不能看这个。” 四十分钟后,宋归宜起身继续找一身干净衣服。黎素在旁边烟,她嘴角发红,是蹭到了一些口红。他套上衣服,头也不回就掐了她的烟,丢在水杯里。 黎素冲他努努嘴,倒也没有抱怨,只是很顺手地捞了把他那头卷,“怎么不太高兴,在生谁的气?” 宋归宜道:“在生你的气。我刚才抱你,突然意识到你太瘦了。你很有可能遇到各种危险。” 黎素不以为然,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中谁被进冰柜里差点完蛋了?” “这不是一回事,但是有预谋的犯罪。你很有可能遇到那种突发的危险,像是抢劫啊,强啊,无差别袭击啊,肇事逃逸啊。这是概率问题,你遭遇不幸的概率总是比我高很多,你还这么瘦,更高了。” 黎素的笑容冷了冷,转而低头自嘲道:“讨论概率毫无意义,无论概率多低,一件事只要发生在你头上,就是百分之一百。为什么你突然在意起这个来了?” “因为我担心你,刚才胡自清和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人会为了的人而恐惧,我明白了。”宋归宜抬起眼睛看她,他的眼珠大而圆。平眉眼耷拉着总有些似睡非睡的懒劲,一下子睁开了,倒有种目光灼灼的味道。黎素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宋归宜继续道:“你很聪明,我们很聊得来,我以为我们是同类,可是其实不是。不管怎么说我是个高大男人,你是比我更容易受伤害的。我的自尊心很强,你没说错。你要是出事了,就是我的责任了。或许我是个心的人。” “真的心的人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你不心,但是对蠢人没耐心,对生活化的细节没兴趣。”黎素又回想起喜上宋归宜的初衷了,他是个真诚的人,有时滚烫得让她无从招架。她是在充斥掩饰的环境中长大的。 “什么叫生活化的细节?” “你不关心很多普通人该关心的事,休学了怎么毕业,该找什么工作,该不该买房,要不要结婚,房产本上写谁的名字,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普通人如果有沈若墨这样的朋友,也不会像你这样无所谓。你从来没有基本的社礼仪,你总是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任妄为,但周围人都包容你。” “你也觉得我被宠坏了?” 黎素微笑道:“你被你的天赋宠坏了,高飞的鹰永远不会理解蚂蚁的心情。但这不是你的问题,自然规律罢了,我也可以宠坏你。” “你说得好像你是我妈一样。” “那好像不太好,那我是不是就变成王帆的长辈了?我过年还要给他包红包吗?” 正这么说着,王帆的电话倒很凑巧地打过来。宋归宜刚接通,就听到他在电话里骂人骂得掷地有声,“!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他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点。 宋归宜等了几秒钟,说道:“你是公职人员,说话文明一点,好吗?” “,你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暗恋对象是你远房亲戚?” “积点口德吧,小兔崽子,我亲戚里唯一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就是你了。”王帆似乎是在喝茶,很用力地把茶叶呸掉,“妈的,被你带沟里了。我认真和你说事,你刚才让我找的那个吴玲玲,我在数据库里找了一下,没有符合条件。我也纳闷了,结果发现我选的时候只选了活人的,把死人算上的话,确实有一个死掉的吴玲玲符合你的要求。” “这个吴玲玲什么时候死的?” “你穿开裆的时候她就死了。吴玲玲,广西人,广西实验一小,死的时候刚读四年级。她还牵扯了一桩大案子。” “怎么说?” “案卷上说这个吴玲玲还有一个姐姐,吴亚楠,两姐妹是同母异父的。这个吴玲玲是在家里喝了一杯牛,里面放了百草枯,把她毒死的。因为百草枯,不是立刻让人死,是慢慢的让器官衰竭,所以吴玲玲毒发后说肚子疼,让她妈妈送去医院了。吴亚楠待在家里,继父陆某当时喝酒未归。吴母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凌晨打了一个电话回去没人接,第二天回家发现她丈夫,也就是陆某被砍死了。砍了大概有二十刀,而且死的时候赤身体,上有。吴亚楠则失踪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