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厢听了,只是发狂道:“滚!” 什么人,也敢妄想他,他再是不堪,爬得也是龙! 赵异讥笑出声,见林笑却沉静着脸,赶紧捂住嘴不笑了。 林笑却静静坐在马车里,攥着赵岑给的漂亮珠宝,望向车窗外。人活在这世上,望身,求不得挣不,在自我的毁灭之中沉沦。 到下一座城池时,赵异将舒厢赶下去了。 舒厢只来得及抓一把金银。 那小将留在后头,说不做夫也好,结拜为兄弟,他愿意照顾他。 舒厢擦了擦泪,将金银进衣服里,与小将背道而驰。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做舒厢了。 还是书香好,书香书香,室芬芳。 林笑却望着书香的背影,不知道他的结局将是怎样。或许,离故事之外,他终究找到了自渡的船桨,将要驶向自得其乐的远方。 无论曾有多么绝望不堪的时候,无论被多少人放弃,人自己不能放弃自己。把自己捡起来,擦擦干净,继续往前行。 林笑却回过头,望向将要踏上的前方。 书香停住脚,回头望,他曾经妄想的一切,终究是消失在了远方。 他突然想起那一,他淋淋躺在小怜姑娘的怀里,却觉得那样温暖,那样安心。或许曾经有人想过给出一份善意,是他太着急,是他贪求太过,亲手将那安宁撕裂了。 书香突然明白了林笑却的意思。怯玉伮从没有怨恨过书香,他不愿刀兵相见,只愿形同陌路,从此天涯海角各一方。 书香含泪笑了起来,小怜竟然没有想过要他的命,没有想要践踏他。而他却…… 书香回过头来,继续往前。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这一次,或许他可以学着自己,善待身边人,好好地活下去。 定源江。 接应的大船已在江边。 赵异一行人下了马车上船。 赵异想到那狄彪,越想越恼怒,这等人要是进了绥城,指不定闹出哪番事来。一再叛主,不可信之人。 赵异命令道:“把浮桥砍了吧,阻断追兵。” 横跨定源江的有一浮桥,不太安全,但也能通过。狄彪等人还未赶上,赵异此言段琮心领神会,他本准备渡过定源江再砍浮桥,可迟则生变,不如早了断。 上了船,赵异心定一半,叹道:“我赵异逃出生天,可悲可叹,可喜可贺。” 船行到江中央,狄彪才带着剩下的锐赶到。一看这情形傻眼了。 狄彪破口大骂:“赵氏小儿!枉我费心费力护送,竟恩将仇报!” 狄彪大骂道:“先去抢船,这附近一定有渔民!待我渡江,那小儿的命难保!” 没等狄彪抢船,荀延带着军队到了。 荀延见此情形,大笑道:“狄彪啊狄彪,不是我不给你生路,是你新投的主子不肯让你活。杀了他!” 狄彪浴血奋战,眼见着不敌,喝道:“好歹共事一场,我愿投降!” 荀延笑:“杀了你,你去曹地府跟判官慢慢讲。” 狄彪挥刀大喝:“荀延,你别忘了,我可一直顾忌着主公,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要是我太甚,我说出来了,你可就自身难保!!”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出卖真正的主公。荀延叹道:“擂战鼓!让这绥地立起我们大燕的旗帜,响起大燕的战鼓!雷声震震,还待何时!” 战鼓鸣响,荀延喝道:“再狂烈一些,别跟没吃饭一样软了骨头!唱战歌!起!” 狄彪骂道:“荀延,你欺人太甚!” 但在刀剑之声、战歌战鼓声里,将士们本听不清他在嚷什么。 荀延道:“杀啊!” 狄彪渐渐遍体鳞伤,左手都被砍断了。没想到一腔壮志,心谋,竟断送在这定源江。 还没能进城,狄彪就断送了命。 将士将他的头颅送来,荀延抓着头发,打量了下:“做个酒杯正好。” 鸣金收兵,赵异的船只已过江大半。 荀延道:“放火箭!” 在箭头处绑上浸过油的麻布等,发之前,将油布点燃,出去起到火攻的作用。* 此时光明媚,无风无雨,正是放火箭的好时候。 一将士道:“军师不可!皇后娘娘也在那船上!” 荀延斥道:“若不杀赵异,全天下只会说陛下得位不正,大燕形同笑话!放虎归山,又要损伤多少将士命!一切由我一力承担!” “杀一人保千军!纵要我荀延拔剑自刎又何妨!”荀延夺了火箭点燃出! 大船之上,段琮见了,道:“急速前进!” 荀延喝道:“诸将还在等什么!莫非要等那赵异进了城再攻城!到时若以娘娘为质,要诸将命,难道诸位心甘情愿送死?”美人误国,趁主公情愫未深,斩立决。 一听此言,众将士心中暗叹,美人再好,也比不过自身命。 火箭漫天,朝着江船而去。 赵异抱紧了林笑却,笑道:“你看,这漫天的火箭,像不像送葬的烟火。” 赵岑也望着,痴痴地说:“真好看,好亮好亮。” 段琮道:“跳江!游过去。” 但这定源江江水湍急,上游冰雪融化,到此处已是滚滚往前。跳江淹死的可能,远比游过去的机会大。coMIc5.cOM |